“瞪着我干嘛,想明白了,再来拿吧”,他把玩偶扔到了背后的床上。
回到自己房间后,依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且睡了一觉。天没亮的时候她便醒了,终于熬到太阳升起来,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今天她工作的格外卖力,希望能提前完成工作。
她的衣服早就被汗水和洗衣水打湿了一遍又一遍,可她不能停下来。
这个区域是单独划出来的,以前可能也是个洗衣房,只不过现在内部墙都被拆了,打通成了一个大空间,只有最外围的墙留着,但是那堵墙很高,窗户又很小,只有一小束光从外面照进来,依晴即够不到也爬不上去。
她的十根指头从最开始的疼到现在的麻木,双脚也都生了泡,她现在只是机械性的洗着衣服。
冷风从外面吹进来,让她觉得有些清醒。这里除了盆子水管就是晒衣服拉起来的线。
她找不到什么有用的工具。
当下午安静的时候,她能闻到一股咸腥味还有海浪的声音,她猜测这栋建筑应该在海边,或者离海边不远。虽然她只有狗刨的技术,但情况危急之时也可以救命。
第三天的午休过后,依晴觉得整个人好像被大卸八块了一样,只要稍微动一动浑身都疼,她好不容易沿着简易的铁板楼梯,扶着把手来到了她自己工作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下午的水是冷的。她并没有在意,毕竟那成堆的衣服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忍受着手指和脚的疼痛,忍者刺骨的凉继续洗着衣服。
可不知是幻觉还是做梦,她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那个男人的床上。她觉得自己仿佛被订到了床板上,每个关节都疼的抬不起来。
“怎么,才三天就挺不住了啊?还以为你能闹出什么大名堂呢!”
依晴并没搭话,她嗓子像是着了火,眼睛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到水。想着在这里也是听他挖苦,不如去洗衣服的地方,至少还能喝口水。
她这样想着,便指挥大脑发动她的身体,可惜胳膊和腿都不听使唤。
“你在发烧,老实在这躺着吧!”
可是在他的房间躺着,意图不是很明显吗,于是依晴拼尽了力气坐了起来,扳着把自己的腿放在了地上,攒够一口气,咬咬牙站了起来。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跟喝醉了酒差不多,明明自己只是站起来那么简单,但却总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看的自己头晕。
这会她不仅晕还特别的困,于是闭上眼睛一头栽了下去。
那男人一伸手便把她接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把她放回到了床上。
又把刚才一直搅拌的那碗东西拿来,一勺一勺的喂到依晴的嘴里。
这一觉依晴做了很多梦,十年前和现在的事情仿佛电影一样在她的脑子里一遍遍循环播放。
她说着梦话,喊着爱丽丝的名字。
“大哥,那医生说还是打针会比较快!”
“那就打一针吧!”
整个晚上依晴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有时明明知道是在做梦可怎么也醒不过来。有时又觉得明明是醒着的,可实际上在睡觉。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不再那么酸痛,屋里又恰好没人,便偷溜出来。经过的食堂的时候,她还不忘去吃了口饭。
其他女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别人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她们是身体依旧有或多或少的擦伤。
同样她们也对依晴很感兴趣,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自打来了就跟她们不一样,是不是跟那个男人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底层的生物链只会相互鄙视,高级的生物链才会纵横捭阖。而现在,依晴就生活在最底层,在那些人眼里,她甚至连她们都不如。
不管身在何处,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女人超过三个就会分出帮派。
那些人眼睛还红着,甚至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但这些都不妨碍她们对依晴品头论足。
反正在欧洲每个国家几乎都有当地的语言,所以她们说的话依晴听不懂,但是从她们的表情和神态来看,肯定不是什么的好的评价。
但依晴可管不了这么多,她只管填饱肚子,逃出去,见爱丽丝。
她大口嚼着嘴里的饭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她觉得,只要有力气才能活下去。
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发现依晴不在,便找了过来,发现她在吃东西,便去阻止,还试图把她拉回去。
可是依晴并不想再回去,也不想停止吃东西,于是跟他拉扯起来,那人却蛮不讲理,在依晴的后背大力的拍打了一下,依晴刚才吃的东西就都吐了出来。
她对面的那些女人都吓坏了,这会全都缩在那里,大气不敢喘。
那男人似乎不依不饶,见依晴不肯跟他回去,便直接把她扛走了。
“都这样了,力气还不小!”
依晴趴在床上,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那男人一步步的朝她走来,依晴攥紧了拳头,如果他真的要做什么,她就拼命。
那男人并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举动,而是拿着湿毛巾给她擦掉了嘴边的污秽。然后把一碗粥和一小块面包放到她面前。
依晴爬起来把这些东西吃掉了。
这两天她走在路上事,发现洗衣房有一处暗门,她曾经趁着晒衣服的时候,走过去敲了敲,不是墙,而是门。并且她用力的推过,能推动。于是她便打起来这扇门的注意,不管门后是什么,都值得她冒一次险。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别到时候跑不动,那就惨了。
第二天待依晴身体稍微好转之后她就去继续洗衣服了。
神奇的是,这里多了两台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