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步兵,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约奈蒂斯,你留下,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依晴不知道阮步兵调查的进度,如果他知道约奈蒂斯一开始是奔着爱丽丝的心脏来的,那自然不会留着他,可他现在又迟迟不肯动手,不知道他还计划着什么!
等依晴接回爱丽丝之后,阮步兵果然不在,依晴知道这不是他的作风,但现在也管不了太多,先解决一个算一个。
爱丽丝睡着后,依晴来到客厅,约奈蒂斯正等着她。
“依晴,我不同意离婚!”
“既然猜到了,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维尔纽斯。之后我们还是朋友,我不会告诉爱丽丝你接近我们的真实目的!”
“如果他没来,是不是你就不会这样做。”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其他都是外因。”依晴承认如果阮步兵不在这里,她的离婚计划还会推迟一些,但有了阮步兵,维尔纽斯就会感受到威胁,而且,不用自己多说什么,阮步兵也会给他施压的。
第二天送完爱丽丝,他们去了维尔纽斯,办好了离婚手续。
回来之后,依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几天她又开始失眠,总是想着怎么应对这两块石头,现在已经解决掉了一块,她要休息一下。
人在疲倦的时候躺哪都能睡着,但是如果心绪不宁可以试试躺在沙发里。沙发的柔暖以及坐垫和靠垫的包裹,会让身体有一种被怀抱的错觉,会放松下来。
依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躺在沙发里,就像被拥在一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里,而且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直到依晴熟睡的呼吸声平稳之后,阮步兵才敢出来。他知道依晴是装睡的高手,在越南的那段时间,依晴经常整晚都装睡,只有白天他不在的时候才能熟睡。所以他早已练就了辨别她真睡还是假睡的能力。
这会依晴呼吸平稳,胸前起伏有秩。阮步兵轻的不能再轻走过来,蹲在她的面前。
这是四年之后,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他调整自己稍显激动和错乱的呼吸,等平稳之后挨近了她的脸。
她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比之前胖了一点,脸色红润,却没有被晒黑。眼下没有鱼尾纹,但有黑眼圈,估计是这几天没有睡好。
阮步兵将依晴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拉住她在一只手,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刚才他们身体接触的那一刻,阮步兵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生吞活剥了她。她有她独特的体香,有独特的触感,是香甜的,柔软的。这样的触碰让他想到了曾经无数个交融的日夜。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更不敢做,连牵手都要趁她睡着。
因为一旦自己对依晴越了界,被她发现,那么等待他的不仅是功亏一篑,甚至还有可能是下一个漫长的寻找。依晴跑的太快了!仿佛她除了逃跑,就没有其他的想跟自己说,她厌恶自己到极点。
依晴,你知道吗,这几年我有多想你,我把能找遍的地方都找过了,我甚至去了越南的那个小村庄,我坐在那个斜坡上,想着我们曾经的经历。
在枪林弹雨里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是的,我这个人自私透了,我给你捆上了枷锁,还不允许你逃跑。请你原谅我,我所做的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我曾经问自己,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会怎么做?我想我肯定不会那样对你,宁可我死掉,也再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依晴,无数个夜里,我都在想你,我终于能体会在那不眠不休的煎熬和折磨中,你是如何活过来的。
我感觉自己是个混蛋,一个把你的翅膀折断,一个把你的光芒挡住,一个把你困在牢笼的混蛋。
可我真的做不到不去想你,不去找你,甚至,我依旧想着要得到你。
难道这就是爱吗?我问过丰师傅,可是他没法给我答案。
等依晴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她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沙发上回到床上的。
简单的午餐之后,她要出门去参加一个面试。
自从离开客栈后,她还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简历觉得很搞笑,因为这都是一些她编造的经历。也不能说完全是编造,只不过把之前的两个身份重叠了一下,然后找了些不起眼的经历放上去,这种在网上找不到痕迹,既不能证明什么也不能暴露身份的信息,对她而言最好不过。
她知道那家中餐馆自打开业就在门外贴了招人启示,可依晴从没打过这里的主意,她知道这背后的老板肯定是位老相识。放长线钓大鱼,可她偏就不上钩。
这几年因为疫情,大部分人都失业了,所以现在属于僧多饭少,而像依晴这样没有什么像样条件的更是难找工作。
更何况依晴找工作还有着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必须能照顾爱丽丝,接送不必说,还有有周末休息。
虽然零工、小时工最适合她,但她不想体力消耗太大,那样的话就没有精力陪爱丽丝了。
依晴苦笑,都说“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可她怎么觉得这几年自己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冷不丁的被放出来,竟然不会飞了。不仅怕这怕那,连试试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前两天汉斯夫妇还打来电话,说店已经被人买下来,但是缺人手,想请她回来帮忙,但是依晴拒绝了。她猜得到这准又是哪位有钱大佬的把戏。
她认识的男人非富即贵,她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本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在大学里答应那个对自己示好的男生,说不准,如今的自己也是个富太太呢。可惜,她没那种命。
之前不是说过了,她就是给别人捧上天,自己使劲往地上摔的那种命。
今儿下午依晴又刷了一个小时的盘子,她的腰快要直不起来了。虽然背上的伤疤不在了,但伤痛却还在。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通蒋松!但都怪自己,谁让自己就为了看那张脸呢!
如今到了这个岁数,真是忍不了自己从前怎么那么好脾气!一直畏畏缩缩的,不应该跟那些人大撕一通吗?至少不能一个人干着急生气!
还有那个蒋松,就应该使劲的打他两下,踢他几脚,让他知道自己也是带着感情有着喜怒哀乐的正常人,干嘛要做地下情人,干嘛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干嘛自己偷跑走,好像错的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