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的母亲早就回来了,红色的沙发上坐着,姐姐和爸爸都没回来,纪母信佛,客厅的桌子上摆着六个神像,墙上挂着别人送的横幅,之前纪北说的家里有人看着,大概就是指这些神位吧。
确实像纪北说的,母亲是个和蔼的普通人,聊了一些家常,过了一会,纪北的姐姐回来了,带了一只烤鸭,见到我好像有点意外,我和纪北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一眼见面挺喜欢她的,比我大了一岁,重要的是她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只烤鸭,我最喜欢的。
天色不早了,纪北开始做饭,在门口纪北的姐姐给了一包饼干,说是柠檬味的,很好吃。我撕开包装,里面有两块,打算给纪北一块,抬头就看到,姐姐把亲手喂他了一块,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就没那么喜欢她了,这事也没跟纪北提起过。
我和纪北待在厨房,看着他做饭,差不多好了的时候,纪父回来了,开饭。
纪父最近肾结石的手术,吃不了辣,做好的鸡只有我们吃。氛围很和谐,就是第一次见家长有些紧张,纪北一直照顾我,时不时夹菜,聊着家长。
他家养了一条黑色小狗,听说黑色吉利,那狗很乖,我第一次来它也不怕,一直往我脚边凑,为了缓解尴尬,时不时摸一下它,转移注意力。
那大概是我有生之年吃的最撑的一次,比家里大两倍的碗,满满两碗粥,还有两个馒头,这边的习俗是不能剩饭。纪母说:“这边碗大,过年的客人吃了一碗吃不了,又给盛了第二碗,人家说把皮带送一送歇会儿再吃。”说完,一家人都笑起来,纪北说:“之前还让我用盆大的碗吃饭。”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确实和那种小的盆一样大。
后来和纪北一起出门,看到的人大都也是大腹便便,有一个肚子,我一个一百一十多斤的胖姑娘,在这边都算瘦的。
吃完饭接着聊天,纪北的姐姐快出嫁了,商量着是在年底还是下个月,“顾念,我就比你大了两岁,我们之间应该有话说,其实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姐姐,但是不小心喝药去世了,小北应该跟你讲过。”“那时候我刚出生,要不是我的话。”“算了,别说了,这又跟你没关系。”纪北确实跟我讲过那个不小心喝药去世的姐姐,也给我看过旧时的照片,很可惜。
可我又一直不明白,明明和纪北没有关系,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的出生剥夺了姐姐的生命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比起对逝者的惋惜,我更心疼纪北的懂事。
“小北他姐姐和他姐夫刚在一块的时候我也是不同意,去了人家家里,人家找到这里来了,问她还死活不承认,后来她爸气的打了她,那时候才坦白,现在也快结婚了,感情挺好的。”纪母说,纪父也提起这事,那时候啊,我觉得他们都很好。
聊到很晚,纪北的姐姐晚上不住这里,骑着电动车走了,纪母看我们也累了,就让我们早点上楼休息。
纪北牵着我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