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话呢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卖书的小贩有些不耐烦了。
“啊，啊？”张凡尘听到小贩不耐烦的声音，才突然晃过神来。“小哥你说啥？我没听清楚……”张凡尘懵懵的向小贩问道。
“我说，这本书你买不买！不买就别站在这里！挡着我做生意！”小贩拿着鸡毛掸像赶苍蝇一样在张凡尘面前扫了扫。
“额……今天先看看，明日再买，明日再买。”张凡尘放下手中的小人书。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走开了。张凡尘此时也才想起来自己这次下山的目的——买符纸。张凡尘无父无母，根据灵雀山的老师傅说是在一个除夕夜里，张凡尘被放在了灵雀寺的门口，是老师傅把他抱进来抚养长大的。张凡尘也就跟着老师傅和庙里的师兄弟们一起学功夫。清风镇上有什么红白喜事就跟着师傅下山。这基本上就是张凡尘十六年的生活。
清风镇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每周的集市上都有着诸多精彩，让张凡尘每次下山都流连忘返。这次是天武三年的最后一个集市，还有两天就是春节了。张凡尘这次下山，就是为了买除夕夜向挨家挨户发的新年符纸。
张凡尘慢慢走在集市上，听着吆喝声。有卖糖葫芦的：冰糖儿多呀哎！卖年糕坨的：好大的个块儿嘞！卖年画儿的：卖哎画儿~~吆喝声此起彼伏，张凡尘有时也不禁想和小贩们一样敞开嗓子吆喝两声。红红的衣服，红红的春联，红红的冰糖葫芦，一切都向人们说着新年的到来。沿着蜿蜒的青石路，张凡尘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店（似乎新年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这家小店），这个小店是由一个眼瞎的中年男子开的，平时卖些生活杂物，卖的东西很杂很乱，小时候张凡尘还在这里买了一把小剑，现在还留着。
“剑叔，我来买符纸了。”店不大，里面的一个藤椅上坐着叫剑叔的那个中年人。
“嗯，辛苦你们每年画符给我们了。”叫剑叔的中年人好像从张凡尘还没踏入这家店的时候就看向了张凡尘。“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张凡尘向剑叔憨憨的笑了笑。剑叔也“看”向张凡尘，微笑了一下，起身来到了堆满杂物的柜子面前，找出了厚厚的一沓符纸，递给了张凡尘。
“这是二十文钱，剑叔给你。”张凡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柜台上吧。”剑叔摆摆手。
“好嘞，那剑叔我走啦。”张凡尘把铜钱放好，准备回山上。“先等等，我这里有本书，你要不要看？”剑叔喊住张凡尘。
“书？！”张凡尘在山上除了每日的功课，唯一的兴趣就是看书了。每次下山张凡尘也都会在书摊前逗留，直到人家驱赶他，剑叔也知道张凡尘这个爱好，每次有什么小人书都会给张凡尘留着。“嗯，你看看，喜欢就拿去吧，”剑叔把一本书从一个货架子上抽出来，递给张凡尘。
“呀！”张凡尘吃了一惊，正巧是之前他在小贩那里看的那本书——一本讲江湖侠义的小人书。张凡尘立刻把书掖到怀里。“谢谢剑叔，那我就拿走了哈。”张凡尘向剑叔道了一声谢，剑叔摆了摆手，示意张凡尘可以走了。
“嘿嘿，这次下山可真是赚大发了，”出了店门的张凡尘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赶紧的！”一群神情看起来极不自然的人匆匆走了过去，让张凡尘回了过神。“咦？剑叔这么偏僻的地，这群人是来干啥的？”张凡尘有点疑惑，随即摇摇头。“凡事切莫牵扯太多。”这是老师傅经常对张凡尘说的话。张凡尘看着这群人隐没在胡同里，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天有点变冷了。
沿着蜿蜒的青石路，集市上的人似乎少了一些，比之前显得有些沉闷。张凡尘看向天空，有些阴暗，似乎是要下雪了。“也好，嘿嘿，瑞雪兆丰年嘛。”张凡尘没有继续在集市上逗留，赶紧向着灵雀山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