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年迈的身影缓缓走来,是一个背着背篓的老爷爷。老年人虽然年迈,但眼神中却还充满着元气,精神饱满。
“孩子,好端端的砍这树做什?”老年人问道。
“额,我们迷路了……老爷爷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张凡尘问道。
“迷路?”老年人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这个地方确实不好走啊。看你们应该也是从大户人家跑出来玩的吧。”
“是的,老爷爷。”林欣儿甜甜的笑道。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棵树活了几百年,可不能随便砍了。”老年人向着那棵巨树做作了个揖。张凡尘和林欣儿也有模有样的跟着作揖。
老年人拾起周围散落的树枝,“跟我走,先去我那里,等我忙完了,带你们离开这里。”老年人说完带头向前走去。张凡尘和林欣儿赶紧牵着马车跟了上去。
山路崎岖不平,老年人背着竹筐步履缓慢,张凡尘赶紧帮老年人接过了竹筐。竹筐里是一些野菜蘑菇之类的。张凡尘看到老年人这么老了还出来找野菜,心神不由得一动。
“老爷爷自己一个人住?”张凡尘问道。
“嗯。自己住。”老年人答道,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老爷爷的家人呢?”林欣儿问道。
“他们都去世了。”老年人微笑着答道。
“啊?抱歉老爷爷。”林欣儿赶紧道歉。
老年人摇了摇头,“我从小就是孤儿,到了我这个年纪我的父母也都去世了吧。我也没有孩子。”老年人解释了一番。
“哦哦,这样啊。”林欣儿恍然大悟。
“快到了。”老年人说道。两人应声看去,一栋小木屋出现在眼前。张凡尘和林欣儿惊讶了。
“老爷爷自己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张凡尘问道。
老年人笑着说道:“五十年了,早习惯了。以前这里还有村子,不过五十年前人就都搬走了。我舍不得这里,留了下来。”老年人笑了笑,皱纹里流露出了幸福。
“嘿嘿,老爷爷,我去打个野味!”张凡尘跑开了。
“唉,孩子可别迷了路。”老年人赶紧说道。张凡尘摆了摆手,钻进附近的树林,放松全身,用心感受周围的环境,天清剑心决的心眼将周遭的事物尽收心底。
“中!”张凡尘睁开紧闭的双眼,一颗石子扔向了一片矮树丛。只听树丛里传来吱吱的叫声,一只野兔!张凡尘提着战利品回到了老年人的小木屋。
老年人看着张凡尘打来的肥硕野兔,赞叹着年轻人就是能干。张凡尘和林欣儿帮这老年人收拾着这间小木屋。让老年人老泪纵横,感叹连连。
“老爷爷没有娶妻吗?”林欣儿忙完手上的活,问道。
“娶妻啊,有个心上人。就是见不到了。”老年人说到心上人的时候,嘴角流露出笑容。
“见不到?”张凡尘好奇的看向老年人。
“对啊,看不到。我也一直在找她,一找就找了五十年。”老年人眼中流露着苦涩与幸福交织的神色。
“老爷爷可以给我们讲讲吗?”林欣儿听到老年人说找了五十年,就感觉这其中有故事。
“哈哈哈,好啊。一把年纪了,说说五十年前吧。”
……
阴山,一个山贼肆虐的地区。其中有一个小山村,叫狐仙村。村里有个孤儿,吃百家饭,穿百纳衣,叫周大山。村里的人们饱受山贼的困扰,村子里就想去外头报官,希望朝廷有人可以来拯救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去报官也得有人去啊,年轻气盛的周大山从小受了村里人的爱护,一心想要为村子里做些什么,就义无反顾的抗下了这个担子。
临行前周大山干了一碗村里人酿的烈酒,带着干粮和村里人的希望就出发了。
那时候还没有平坦的大道,都是崎岖的山路,村口处一座祭坛,是村里人祭祀狐仙的地方。周大山拜了拜狐仙庙,就踏上了崎岖的山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娃子知道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也熟知怎么在危险的野外生活,怎么辨别方向。
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有比大自然更危险的。周大山走了许久,又累又渴。山里不缺食物和水,年轻的周大山很快抓了一直肥硕的野兔,还有一些多汁的野果子。把兔子架在火上很快烤熟,香味四溢,伴着爆浆的野果子,周大山感觉自己又从没有这么痛快过。直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将周大山的思绪拉回这深山老林。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跳了出来,拿着刀向周大山袭了过来。
“碰上山贼了!”周大山立刻反应过来,随后撒腿就跑。周大山越是跑,后面那几个山贼越是追,周大山沿着下山的路一路跌跌撞撞,后面的山贼叫嚣着要砍死周大山,其中一个山贼还向周大山扔出了一柄柄飞刀,刀子在周大山身边飞过,周大山不要命的拼命往前跑。夕阳如黑血般红的吓人,周大山此时害怕极了。
突然一个周大山踩在一个滑动的石头上,随即失去了平衡,虽然坡度不算陡,但人还是滚了下去,直到撞到一棵树上,周大山受了伤,腿似乎断了。
几个山贼见状,狞笑着走了过去。“臭小子,不是挺能跑吗,再跑啊!”说着一个刀疤脸山贼一脚踹在了周大山腿上。周大山的腿本来就在滚落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又被山贼踹了一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山贼听到周大山的惨叫声,笑得更开心了,踩着周大山的腿不断用力,听着周大山一声声的惨叫,舔着嗜血的舌头。
“看看他包袱里有什么!”一个人命令道。几个山贼就从周大山身上拽走了包袱。打开一看,就是一件衣服和几块干粮,还有狐仙村村长的一封信。
“妈的!耍我们呢!”山贼“啪”的一声将信摔在周大山脸上。抽出明晃晃的尖刀就打算砍。
说来也怪,就在最后一抹夕阳照在尖刀上时,一阵狂风吹来,山贼们一个趔趄。
“妈的!什么怪风!”山贼们抱怨着。最后一抹夕阳消散,阴山的夜幕降临了。一阵浓浓的雾气涌了上来,让人辨不清方向。
“谁家郎儿谁家女,谁家门楣添红喜。妾在虚里郎在实……”一道婉转的戏腔悠悠的传来,众人霎那间失了神,本来下山的太阳似乎又升了上来,只是那么夕阳却如血红。
一道妙曼的身影出现在雾气里,向众人逐渐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