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噗——哈哈哈。”丁乂的解释有理有据，“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丁乂，算是宁宁和小艾她们的长辈。”他做出握手的姿势。
“啊，真是失礼了，我是玄道传媒的员工瑶琴。”女子从丁乂的猪叫笑声中回过神来，连忙自报家门，与丁乂握手。
丁乂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询问道：“瑶琴女士，你是职业经纪人吗？”
“我，我只是个跑腿的。”
丁乂露出自以为迷人的微笑：“以你的美貌只是跑腿？是否大材小用了一点？”
瑶琴脸颊泛红，不好意思地回答他：“我其实签的是偶像合约。因为……种种原因，公司不愿意捧我，只让我跑腿。
但是，只要我攒够了钱，就可以自费推广了，到时候我一定能成为职业偶像，我唱歌很好听的。”
讲到最后，她目光闪烁，似乎充满了希望。
“瑶琴女士，不如这样，你带我去找你们的主管。我和他直接交流如何呢？”
瑶琴好像有所顾虑：“呃，丁乂先生。我们的主管，或者说我们公司的管理层……嗯，有些特殊，我害怕您会被吓到。”
她抿了抿嘴，下定决心：“我实话跟您说吧，公司对宁宁和小艾很看重，我只要能把公司的邀请函当面交给宁宁就能拿到一百万。您如果能帮忙的话，我分您……七十万，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丁乂先生。”她双手合十，低下头来诚恳地拜托丁乂。
丁乂眉头一挑：“只是七十万吗？你怎么不像诱惑一夆一样诱惑一下我呢？”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可是联通了自动报警系统的。实在不行，给你九十万好了，你总得给我留点钱吧。”瑶琴裹紧衣服，眼里泛着泪花，做出最后的妥协。看来丁乂在这个女人心里的安全程度远远低于一夆。
丁乂大失所望，摆摆手：“我开玩笑的啦，我身为她们的长辈，怎么可能靠她们赚钱呢。你把邀请函给我吧，我明早替你转交。”
女人露出为难的神色：“不行呀，公司强调一定要我亲自转交。而且您自称是她们的长辈不也无凭无据吗？万一您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呢？”
“你难道信不过我吗？”丁乂摘下幻形眼镜，露出真容。
“啊！”瑶琴先是惊讶，然后笑得花枝乱颤，一抖一抖的，“噗嗤，哈哈哈哈哈。啊，对不起，我只是没想到——只是想到高兴的事情。”
瑶琴努力收起笑容，把邀请函递给丁乂，对他说：“没错，宁宁一定不会拒绝您的拜访。我完全相信您，只是要记住这份邀请函是一次性观看的，请务必交给宁宁后让她打开。千万不要偷看。”
丁乂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不是坏人，而是个脑子简单的人。她想不到送个快递就拿一百万，快递还是个一次性观看的邀请函，这肯定有问题吗？哎，看来营养集中到其它部位上去了，脑子没发育好。
丁乂右手放在胸口（自己的），做出了男人的承诺：“就交给我好了。”随后带着姆蕾离去。
瑶琴把丁乂的赠酒收进包里，乐呵呵地哼着小调（没有一个音在正确的位置上），她不仅白得了一瓶好酒，还即将到手一百万，距离自费出道又进一步，别提多高兴了。
这时手腕上佩戴的手镯型手机提示她，有备注为“老大”的电话打来，她赶忙将手腕放在耳旁。
“喂——事情办好了没，你可别磨磨蹭蹭的啊。”
“办好了老大，我托人明天送到。那个人绝对可以信任。”
“什么！你这个混蛋，老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亲自送到，啊——真是个白痴，这点事都做不好，你被解雇了！到时候要是出了差错，我还要找你另外算账！”
瑶琴愣了一下，连忙求情：“不是啊老大，那个人真的可以信任的。我，我就快够钱自费出道了呀，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大不了这次的一百万我不要了，可以吗？”
“蠢货，不要啰里啰唆的，如果能签下宁宁，一百万照样给你。你还是抱着那点积蓄过一辈子吧，不要浪费钱做什么偶像梦了。”
“老大”挂断了电话，瑶琴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真是个笨蛋啊。”丁乂走在路上，摇了摇头。
“嘀——支线任务发布：‘彼之砒霜，吾之蜜糖’——帮助瑶琴成为偶像。”
“滚滚滚，正烦着呢。”
“嗯？御剑——”
“哎呀，灵灵，你瞧我这话说的。”丁乂拍了拍自己的脸，“您实在是高屋建瓴，让这个美女当上偶像，可不就把宁宁和小艾的粉丝分流了吗？高，实在是高呀！
不过，现在还是先看看这份邀请函有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让我找个豪华律师团给他们一个律师函警告。”
丁乂让姆蕾定了个最近的豪华酒店，在客房里打开了邀请函。
邀请函上没有字，也没有投影出图像。
只发出了纯粹的电子合成音：“宁宁同学，你知道你们不愿意成为偶像，最开心的是谁吗？你一定想不到，最开心的是你已故同学杉木的父母。
他们没有能力将丧子之痛发泄到‘不朽’组织、‘湮灭’上，于是心理病态地认为杉木是小艾杀死的。本公司有些消息渠道，已经打听到杉木的父母在黑道下了订单，要在你们二人的热度消退后，将小艾杀死。
你们知道的，社会的热点是一阵一阵的。总有一天就没多少人关心你们了，到时候谁会追着一个过气网红的死不放呢？
小艾又不像你一样觉醒了灵能，你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保护她。为了小艾的性命，请你们出道成为偶像，一直保持热度吧。
另外，只是保持热度说不定也不够，联邦又不是没有著名偶像被杀害过。个人觉得你加入一家有安保背景的经纪公司比较安全。你说是吧，听说玄道传媒就很不错。”
语音播放完成后，邀请函自焚起来。
丁乂没有阻止燃烧，他眉头锁成Π型，深吸一口气：“事情麻烦了呢，烦人的粉丝们倒是成了小艾的保护盾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第一次，交到两位朋友；第一次要回报朋友们的恩情。这两件愉快的事情交织在了一起。而这两份喜悦，又会给我带来许许多多的喜悦。我本应该获得了这种如梦一般的幸福时光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只是像撤热搜一样的任务，突然变得性命攸关了呢。”
他扭过头询问姆蕾：“一切都拍摄下来了吧？可以作为法庭上的证据吗？”
姆蕾回答：“可以，但是根据推算，只能将瑶琴女士缉拿归案。”
丁乂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凝视窗外。深夜的钢铁森林里霓虹灯闪闪烁烁，直达天际，与繁星融为一体。
“人间，又污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