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阿吕吗?不记得了吧,想来也是,我们这种人又如何配让你记住。可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年帝子妃凤仪生辰,你带了阿吕和另一人去赴宴,不过是因为阿吕赞了几分凤仪的才情容貌,你便叫人刮花了她的脸,割了她的舌头,叫她从此再不能说话。
那可是我亲妹妹啊,你怎么就能够那么狠毒!单单是如此,你还觉得不够,回来后愣是催动仙契毁了阿吕的神府,叫她成了一介凡人,在这偌大的天界无处安身。
帝弗兰,你难道不该死吗!若非我与阿吕从小就分到了你身边,被你逼着立了仙契,早该阿吕身死后我就杀了你的!”仙婢凄厉的嘶喊着,双眼充的血红一片。
帝弗兰听了底下的仙婢所说,最初时候倒是讶异了一分,可之后便不再关心,神色轻漫的拿手指轻挑着自己的发梢儿。听到最后仙婢说要早早杀了自己时,帝弗兰轻声笑了笑,低喃道:“原来那么早就想要杀了我啊。”
帝弗兰再看那仙婢的狼狈样儿,顿觉得十分无趣,招手便唤了人来拖着仙婢出去了,期间那仙婢还大声喊着不放过帝弗兰,她该死之类的话语。帝弗兰却对这些仿佛失去了兴致,转身回了寝殿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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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边儿的帝宸宫内,帝子虽说从影侍那儿得了曼姝已经身陨的噩耗,可终究自己未曾瞧见,便打算稍晚些时候,去那祭神台一探究竟。重新唤了影侍出来,吩咐了他警醒着殿内殿外的动静,莫要让闲人进来,影侍自然是应允了。
天界并无白昼黑夜之说,一直便是歌舞升平,四季如春的样子,帝子倒也不用穿什么夜行衣,他本人对此也是极为不屑。
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仙人,去到祭神台的方向,四下静谧一片,虽然有人看守,可守卫皆是一副极其紧绷的模样,视线飘忽不定,不经意地扫过四处。
帝子便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并未急着出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发现有法力高深的仙人暗藏于附近,还分了几处。这般情形,帝子自然是心中疑惑不已,这祭神台平日里虽有守卫,可都不过是故作认真而已,实则散漫的很,今日这般严阵以待究竟是为何?
既然祭神台看守有异,那么自己便不该继续在这儿待下去,还是早些离开较为好。
帝子回了帝宸殿,便见了守在殿外的影侍,他心下疑惑,既是影侍,不应该不显于人前吗?怎么就这样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站在这外面?
可帝子此时脑海中满是祭神台那处的异样状况,分不出多余的心神留意影侍,便只当是影侍一时疏忽所致,稍稍停顿了一下就进了殿内。
待到帝子进去,影侍在外面关了门后才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出来,随即隐了身形。
帝子坐在榻边上,心中思量着:按照影侍所说,曼姝应是在自己醒转之前一些时候上了祭神台,既然曼姝已经被处决,那么他们在这里等的便是……
对了,他们一定是在等救曼姝的人,可这天界众仙皆是亲眼见了那副场面,所有人中只有自己是昏迷着的,也只有自己不知道曼姝出事的消息,且曼姝从无间界出来不久,这天界与她最相熟的便是自己,所以也只有自己才会冒着风险来祭神台。
可是又说不通了,帝后撤了帝宸宫服侍的众人,那他们又是如何确定自己一定会知晓曼姝遇难的消息,一定会来祭神台这里呢?
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又是谁?他在这里又起着什么作用?是执棋者还是棋子?他会不会同凤仪之间有什么关系?帝子一时间竟然理不清头绪,思及曼姝,更是心下烦躁了几分。
帝子同曼姝说来相识的时日也并无多少,若是同仙人无尽的寿命相比,那更是如同短暂的一瞬间一般,故而二人倒也并无多么深厚的感情。只是他们初次相遇时,是帝子奉了帝尊之命去了无间界收服异兽。
帝子走到入口处,正巧儿遇着了曼姝,说起来当时还不知道叫曼姝,是遇见了一位身着红衣的美艳到不可方物的女子,帝子一瞬间便以为是那无间界中的魅狐化了人形跑出来,毕竟这天界的仙人多是一身白衣,至多也就是浅淡一些的颜色,这般热烈的红衣定然不是天界之物。
帝子心想着,他作为天界位居第二的守护者,不用说,自然是要消除这隐藏的祸患,于是帝子便迎了上去,同曼姝打了一场。
帝子天资聪颖,长到如今更是从无敌手,谁料竟然会棋差一招输给了那女子。输了后帝子自然是羞愤不已,可谁料更让他羞恼的事情还在后头。
只见那女子将帝子压制的不能动作半分后,打了个手印便让帝子维持着那好笑的姿势一动不动,笑嘻嘻地凑到了帝子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观你长得甚是好看,不若跟了我吧,保你逍遥自在,快活无匹,怎样?”
帝子此时双膝微曲,臀部高抬,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头还保持着向一侧看得样子,仿若正要拿耳朵去触碰地面的模样。
听了女子说话,帝子第一次感受到被气得牙痒痒是什么感觉,自己维持这个姿势许久,着实累人,最重要的是太过失礼,这罪魁祸首竟然还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和自己讨论着容貌的事情,简直气人。
帝子因着姿势不便,不好说话,却又不想失了礼,便费劲儿地维持着侧首的姿势,看着女子的眼睛,说道:“你个妖物,休得放肆,既是无间界的异兽,便好生待在里面就是,出来了便是死路一条。”
女子顿了一下后,笑声清脆,道:“妖物?你是如何得知的?莫不是……见我长得美貌?”帝子听了女子这般不知羞耻的自夸,反驳道:“自然不是!”
“哦?那你倒是说啊,唤我妖物却不是为了美貌,是因为什么呢?嗯~小仙君?”女子上扬的音调停在帝子的耳中,不知怎的,就让他紧张起来,赦色也迅速浮上了面颊与脖颈之处,尤其是耳垂,更是红的滴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