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牢极远的一处宫殿内,四周走动的宫娥众多,却偏生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细一看,那些貌美宫娥的足下竟是未曾沾地,如同踩了一片云一般。
宫殿内是纯净的白色,未染半分尘埃。
榻上歇着一名男子,样貌俊秀,言语间竟是不能形容出分毫颜色,只能叹一句惊为天人。
你说他周身气质温润尔雅,但那眼尾飞起的一丝魅色又生生将这如神般圣洁的男子多了几分妖孽。
又说他唇色薄淡,仿若高岭冰雪,不易亲近,但鼻梁恰到其份的高度又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神情淡然,仿若断情绝爱的神祇,但眉宇间轻微的蹙起却让人不住的心疼,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的愁色。
尽管榻上的男子让人惊艳不已,那些素衣宫娥们却连宫殿门也未敢踏入。
突然,一道女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
她的声音并不刺耳,相反的,清灵悦耳,只是声音的主人许是平日里是娇宠着长大,语气里不觉就带了几分骄纵。
在这安静的氛围下,任何声音都平白让人多了几分嫌恶。
宫娥们心中如何想的自是无人知晓,只是端看面上的颜色便知无人理会这聒噪。
果然,女子一路横冲直撞,径自走到了宫殿门口,此时周围只余了她一人。
她也未曾停下,喊着“哥哥,你现下如何了?”
还未等踏入殿门,一股势不可挡的磅礴气劲迎面而来,直直地将女子一下打落在几丈之外。
女子跌落在地后猛然抬头,有一瞬的懵然,随即就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哥哥。”女子向殿门望去,眼中却未曾映入半道人影。
却见此时,所有的宫娥止住脚步,微微垂首道:“太簇尚宫安。”
远处一个仙娥袅袅行来,步子含着一丝的蕴道。刚才还在远处,眨眼间就到了跟前儿。
原来这正是帝尊座下侍候的仙子,名为太簇。
“帝女这是作何?帝尊有言帝宸宫不容人搅扰,你如何来了这里?”太簇的声音平淡,无了谄媚,亦无轻贱。
帝女弗兰却有些恐慌,“我……我……我不过是来看看哥哥。”
尽管她不知为何对于面前的尚宫存着惧怕,但平日里的骄纵却仍是从语气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说完这话,心头似是安稳了许多,才又镇定道:“你呢?你不在父尊身旁侍候着,跑到这里作何?”
不知想到了什么,弗兰不可思议道:“你,你莫不是心上有了哥哥。”
不待太簇回答,弗兰又急忙道:“这怎么可以!你只是个小小的尚宫,又哪儿来的胆子敢心悦哥哥。”难以遮掩的嫉妒浮现在她脸上。
太簇听闻,轻挑了下眉,“帝女怕是魔障了,这般大逆不道的妄自猜测如何能够宣于人前。
帝女当是平日里被帝后宠坏了,如此无理取闹真是丢了天界的脸。也该是禀于帝尊,好好约束一二了。”
说罢,轻扬了下手,示意其余宫娥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