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姝刚想要说什么,又想起面前的帝宸轩,可是自己刚刚怀疑的人的孩子,在他面前说他母后的不是……曼姝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没什么,就是随便问几句。”
这种话自是不能相信的,帝子知晓曼姝定然是有事,只是不愿意同自己说而已。
看着曼姝绝美的脸庞,帝子想着:不知曼姝什么时候,才能像自己喜欢她一样,喜欢自己呢?
曼姝没了要问的话,帝子本就是个不善言语之人,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二人之间流转着一股淡淡的温馨,却又有一种疏离。
*
曼姝回了少年那里一趟。
“姐姐!”少年看到曼姝欣喜不已,眼中闪着的光,仿佛在说,曼姝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
“小濯。”曼姝看着少年也很欣喜,只是少了初始的那一份热忱。
自从上次的心魔引之后,她便确定,少年留在自己身边定然另有目的。或许就连最开始的相遇也是他一手设计。
曼姝猜得没错,只是不尽其然,她的性子便注定了,要将所有的事都埋在心底,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曼姝在无间界并未受到什么不公的对待,所以曼姝自己也很奇怪,她心中生出的这些想法。
可是每每当她承受不住,欲要同他人倾诉时,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初始时她自然是不相信这些,可是第二日便头痛了一整天。
对于少年的不纯目的,曼姝暂且猜不透彻,但她能感觉到,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帝宸轩的母亲,身上不也是有秘密吗?
或许,他们的秘密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少年将曼姝当做了生命的全部,自然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了如指掌。
曼姝自信自己的怀疑能够瞒过少年,显然,事实并非这样,曼姝的情绪稍稍淡了一分,少年的嘴角已然微微下垂。
但是随即,少年脸上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姐姐,这次回来是否便不再离开了?毕竟……再过两日便是‘清鸢’了,姐姐同我出去逛逛这天界可好?”
“……”曼姝有一瞬间的迟钝,随即对少年说道:“倒不是我不想同你去,只是我也才来这天界没有几日,并不甚熟稔,”
少年笑笑,“姐姐,你若是不熟我带你去,你看如何?”
曼姝见着如今已然唬不过少年,这才实话说道:“这几日我临时有些事,分身乏术,怕是不能陪你去了。”
“竟是这般啊。”少年眼里的光芒一瞬间灭了,曼姝虽对少年存了疑,只是看着少年这副失落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忍。
便安慰道:“这次我事了了便来陪你,如何?”
少年眼中的星芒点点浮现,曼姝狠下心来,不再看少年。“那……姐姐,你这几日的事很重要吗?”
“嗯。”曼姝说完,安慰了少年几句:“你放心,这事并不费时间,几日后我便回来。”
曼姝走了后,少年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姐姐,这是你第三次抛下我了……”少年嘴里呢喃出声。
曼姝说的有事,自然是去了帝宸轩那儿,她总觉得帝宸轩的母亲有些问题,说不定她就是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
过了几日,帝宸宫内的仙侍大多便都知道了,冷漠的帝子带了一个姑娘回来。
众人私下猜测不已,端看二人的相处,众人便自觉地将曼姝当做了帝子的心上人,事实倒也确实如此,只是二人间缘分浅薄了些。
又是几日过去,帝宸宫的众人便与曼姝相熟了。
曼姝一心想着,能在这里再次等到那日的那个女人,然而……事情似乎并不顺利,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出现。
尽管帝宸轩自觉这几日与曼姝亲近了不少,但看着曼姝日日皱着的眉头,终归发觉……许多事,原来他并不能替她分担。
曼姝一直都对他存着警惕之心,他是知道的,虽然知晓这是人之常情,可终归,他还是有些心凉。
久等等不到帝宸轩母亲,曼姝只得同帝宸轩继续相处下去。这日,帝宸轩突然问道:“曼姝,那日的少年……是何许人?”
说完,帝宸轩自觉好像问得有些太过于生硬了,又添了句:“我……可以知晓吗?”
曼姝看过去,迎上的便是一双含着隐晦的期盼的双眼,深棕色的眸子仿佛漾满了温柔。
不知怎么,曼姝突然就响起了在远处的少年,他总是这样一副殷切的目光,也总是叫她……舍不得去怀疑。
想来也走了几日,不知少年当下如何了,若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少年应当是有着自保的能力的。
曼姝便并未回去,唯恐有一日,刚好错开了与那日的女人相遇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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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少年从梦中突然惊醒。
濯素起身,修仙之人常年衣衫洁净,再看自己,竟然已经湿了衣裳的一大片。
冷汗从少年的额头、两鬓、脖颈、后背处流下,响起适才那个梦,濯素至今还不能回神。
梦里,姐姐似乎又回到了当年,穿着自己送的衣裳,离他越来越远。他哭啊喊啊,姐姐却没有理会他半分。
少年只隐约感到曼姝似乎出了什么事,衣裳还未披好,便匆匆忙忙地要往外赶。正要出门,他突然记起当年曼姝说过的一句话:
“你是我的,所以,一定要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然……我可就不要你了啊~”彼时曼姝笑得温柔,那是少年此后无数的岁月里一直追逐着的信仰。
“姐姐,一定等着我。”少年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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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宸宫,前一日的夜里,有一仙侍将曼姝叫住,说道:“曼姝姑娘,帝子刚才找你呢。”
曼姝见得此人,正是多日来在帝子身边侍候着的其中之一。曼姝连帝子都不信,又怎么可能对这些人抱有信任。
但她还是礼貌地对来人说道:“你去回了帝子,就说我稍后便到。”
仙侍走后,曼姝指间仙力萦绕,凭空绘了一只通体泛着银色光芒的鸟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