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波再一次被方其的新词汇弄懵。
“对，穿越，”方其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你不知道穿越，总知道位面吧。”
“这个当然知道。不是传说巨龙就是集体搬家去了其他位面居住。”天波突然想到了什么，说：“你去过其他位面！”
不过方其还没来得及回答，天波又说：“不对，咱们这些年几乎形影不离，你哪有时间去其他位面，而且去其他位面，就算贝鲁特大师也没那个本事。”
“我不是现在去过其他位面，而是我上辈子去过其他位面。”方其说：“不对，应该说，我上辈子是其他位面的人，然后穿越来了这个位面，投胎到方家。”
“什么叫上辈子？什么又叫投胎？”天波被方其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在这片大陆上唯一的宗教圣保罗教的教义里也没有轮回转世的说法，因此天波对方其引用的这些宗教名词感觉很费解。
方其仔细思考了一阵，换了一种天波能接受的说法，说：“你总知道记忆这种东西吧。”
“我又不傻。”
“知道记忆就好，”方其说：“我在出生的时候，脑子里就带有一段记忆，那是一个人二十多年的记忆。在那段记忆里，我生活在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上。”
天波打断方其的话问：“星球又是什么？”
方其忘了天波不可能学过天文学，说：“就是位面，我生活在一个叫地球的位面上，在那个位面，魔法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们主要是靠发展科技。虽然我们没有禁咒法师，但我们生产的武器甚至可以毁灭整个位面。”
“这么厉害！”天波瞪大了眼睛，在这片大陆的传说中，除了真正的神明，不管是巨龙还是禁咒法师，都不可能有毁灭一个位面的本事。
“在地球上人类是绝对的主宰，不过那里的人类自身并不强大，但我们可以借助各种工具。我们有一小时可以跑几百公里的动车，有一秒钟可以飞三百多米的超音速飞机，有可以潜到水下几百米深的潜水艇，”方其指着天空中的星星，说：“曾经还有人借助飞行工具，飞到了星星上。”这片大陆没有月亮，方其为了让天波能理解，将登月变成了登上星星。反正星星和月亮都在天上。
“你不是发疯了吧。”方其给天波讲述的东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方其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样子，说：“就知道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所以这些年你是第一个听到我说这些的人。因为我不想被人当做疯子。现在我对你说的这些你感觉匪夷所思，但如果我现在回到地球，把这里的见闻讲给地球人，他们也不会相信居然真的会有魔法。”
天波坚定的说：“虽然我觉得这些不太可能，不过我还是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谢谢，”方其说：“我在地球的时候是个网络写手，网络写手就是编故事给别人看的职业。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坏，在我出去爬山的时候，不小心从护栏摔下去，结果把自己摔死，那年我才二十二岁。”
天波看着方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已经死过一次的方其。
方其接着说：“从我出生的时候起，脑中就一直有这段记忆，很真实。所以我的很多想法其实都是盗用地球上的人类的知识。地球上虽然没有魔法知识，但在其他方面，远超咱们现在这片大陆。在地球上有人也编过类似的故事，大概就是在地球上死后穿越到其他位面，然后在那个位面大展宏图，要么称王称霸，要么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但当我真的穿越过来，我才发现那些故事里写的都是骗人的。我出生在方家，本以为可以凭借方家的资源让我在这片大陆上无往不利，可实际上我发现我的那些小聪明用在商业经营上还可以，但在这片以战斗实力为尊的大陆上，我的魔法天赋不怎么样，武技更是差得要命，我就算能赚再多的钱，也只能依靠在诺亚帝国的庇护下生存。不过好在我后来遇到了你。”
“我？”
“对，”方其说：“后来我遇到了你，你的身世和你的天赋让我感觉你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种感觉在进入帝国魔法学校以后就更强烈了。你有天赋、有仇人、现在又拥有了可以发展自己势力的封地，这些条件都集中在你身上，所以你才是主角。如果说穿越的人都是有不同的任务，那我的任务可能是辅佐你打出一片天地。”
天波被方其说的云里雾里，但也大概明白了方其的意思，问：“用你的话说，你是一个穿越者，你穿越过来就是为了帮助我报仇？”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方其笑着说：“我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去与别人争强好胜，既然没有做主角的本事，那就老老实实做一个主角身边的人也挺好。等主角成功了，我也就可以整天上街欺男霸女。”
天波没好气的白了方其一眼，说：“你的理想还真远大。”
“忧国忧民都是圣人的事，我只是一个拥有两段记忆的普通人，”方其说：“我有一种感觉，我不是第一个穿越到这个位面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咱俩认识以前，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用功，希望能够在史书里找到其他穿越者的痕迹。但我发现那些穿越者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在这片战乱的大陆上，他们可能刚穿越过来就死了，也可能还没来得及施展才华就死了。所以我觉得，我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成功。如果有一天你能君临天下，我可能会按照上辈子的一些想法去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有趣。”
“你是准备鼓动我谋反吗！”天波听到君临天下四个字吓了一跳，就凭这四个字，就足以给方其定一个抄家灭门的谋反罪。
“在地球上有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初咱们的皇室也是娶了原诺亚帝国的女王，通过政变上位，最终诺亚帝国的国号没变，但皇室改姓禹。再往前，诺亚帝国也是颠覆了莫西帝国才立国的。”方其说：“如果你想做一个普通贵族，我就在你的领地里做一个商人，如果你当了皇帝，怎么也要封我一个宰相吧。”
天波很欣慰方其能够对自己说这些话，说：“如果我当了皇帝，就封你做亲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