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还真是被小江你救了一条命啊,我欠你一次,带你下来果然没错。”
刘邦把压在身上的巨蛇尸体推开,他站起身来,跨过堆在地上的白蛇尸体,扭动一下自己的身体,感慨地说道。
在巨大的白蛇被刺穿大脑,当场暴毙后,那些小蛇就纷纷散开,游进附近地面上的缝隙中,消失无踪。
“唔……呃……”
江远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他拍拍脸,但手掌却碰不到米脸庞,只能拍在脸上的灵能消毒面具上,这让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犯傻。
“嘶——刚刚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刘邦说着,将赤霄剑背好,他抬起手,掐住自己手臂上的肉用力一扭,用痛楚驱逐那些醉意。
“是酒,用火去点酒,会燃烧,话说……”江远眨了眨眼睛,他意识到,空气中的酒味似乎在逐渐变淡:“这里和外界,似乎有联通?空气是不是边清新了?”
“是这样没错,酒味变淡了。”刘邦抽抽鼻子,发出轻笑声:“想想也不觉得奇怪,这些蛇生活守护在这里,它们当然需要空气。”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来到了白蛇守护的平台上。
平台被宽敞的石板覆盖,周围则是雕刻着大量纹路的石柱,石柱中间矗立着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玄鸟的纹样,看起来阴森而诡异。
“小江,做好准备,这扇门后面,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手段。”
刘邦伸出手,在石门的纹路上摩挲片刻,随后对着江远摆摆手,让他往后退两步,距离这扇门远一点。
这是个很简单很轻微的小动作,但却让江远愣了愣,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这似乎是第一次受到被人照顾的善意,他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猛男,会愿意跟着刘邦混了。
“有——客——来!”
刘邦发出吵闹的怪叫,他沉腰踏足,两手发力,硬生生用自己肉身的力气,混杂着轻微的灵能力量,推开了那扇紧闭的石门。
石柱与石门上的纹路,拥有压制灵能的威力,当它们仍然完整,清晰可见的时候,灵能接触到这些纹路的瞬间,就会被莫名地湮没粉碎。
但很可惜,这些纹路还是败给了时间,石柱与石门上的纹路,已经多年酒气的侵蚀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它们对灵能的压制力,也无奈减弱。
在石门被缓缓推开的瞬间,浓郁过头的酒味扑面而来,就如同从高处轰然而下的瀑布,直接向着门外的两人扑打涌来。
“咕啊——我的眼睛——”
江远发出一声哀鸣,他的脑袋一瞬间变得空白,灵能力量彻底涣散,脸上罩着的消毒面具,就像是被撑到极限的肥皂泡,砰的一声而碎裂。
随后,江远的脸庞五官,毫无防护地暴露在了扑面酒气中,穿越者捂住自己的双眼,发出一声悲惨的哀鸣。
“这什么玩意————!”
刘邦厉喝一声,他回身,扯住江远的胳膊,把他直接拉到自己身后,随后,毫不迟疑地握住赤霄剑,拔剑猛然挥舞,剑尖在身前画出一道弧线。
灵能从剑身涌出,在两人身前,闪电凝结聚集,形成一个不断晃动,不断摇曳,呈现半透明的赤色护盾。
有那面护盾顶在前面,那冲天酒气似乎淡了数分,江远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淡灰色的尘埃,正在顺着门缝往外喷涌,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些被开在角落缝隙,用来为这地下送进新鲜空气的小小缝口,不断地送出酒气送进空气,而那些淡灰色的尘埃,也很快落下,在石门前铺得满地都是。
很快,酒味变淡,而除了猛然喷出的淡灰色尘埃外,所幸,门那边似乎再没有什么状况,平台之上又安静了下来。
“那是……什么?”江远小心翼翼地问道:“……骨灰?”
“不知道,似乎是什么粉末,看着……有点像是特别细碎的砂石。”刘邦皱着眉毛,他撤去护盾,背好赤霄剑,小心翼翼用脚尖触碰那些尘埃:“好像不怎么危险。”
“我觉得吧,我们还是避开些比较好。”江远说:“谁知道,酒池的那些巫者们,会整出什么奇怪的玩意。”
“小江,你等等……”刘邦微微抬手,灵能从他的指尖涌出,就像是巨大的扫帚,轻柔而迅速地将那些尘埃,全部给扫到了平台的角落:“好了,这样就搞定了。”
“走吧,小江。”刘邦收起灵能,看起来,那些尘埃被老老实实扫走,让他松了口气:“我们是时候看看,那扇石门后面到底藏了什么。”
刘邦和江远穿过石门,展露在他们两人眼前的,是酒池。
那并非是单纯的比喻,而是实质物理层面上的酒池,在门后的是无比宽敞,几乎足有一整片篮球场大小的空间,组成天花板上被打出大量空洞,那似乎就是与外界换气的通道。
而酒池的地面,被挖出了二十个大坑,几乎占据了全部的地面空间,在大坑之间的狭窄道路,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大块大块的方正石板,铺设在地面上,隔绝了泥土。
坑中装着酒,或者说,某种类似于酒的液体,与通常意义上的酒不同,那些液体就如同浑浊的泥水,泛映着混杂的灰光,但却散发着剧烈过头的酒味。
“这就是……酒池……”江远蹲下身,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去触碰那些液体:“这些玩意……我看着不像是酒啊……”
“这里似乎就是最深处了,至少,我没有发现其他道路。”刘邦向前行进,走到酒池的中央,朝着四周望去:“这和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你是怎么想象的?”
“此地乃是酒池,灵能者诞生之地,按照纸卷上的记载,我还以为,商的巫者们,是在这里制造灵能者。”刘邦说着,从怀中取出纸卷,在手中拍打着。
“既然是在这里制造,那就肯定会留下痕迹。”刘邦说道:“至少我这么觉得,比如测试的记录,测试的日程安排,等等,等等,但没想到,这里竟然只有这些……酒。”
“把住入口!其他人随我下去!”突然,一个陌生但洪亮的男人声音,从石门之外传来,与之伴随的,还有哐当作响的甲片碰撞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正在靠近。
“嚯……”刘邦发出一声轻笑,江远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觉得紧张:“看起来,我们有客人到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