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说,坟中设置了三道关卡,如果想要唤醒张良,就要老老实实闯过三道关卡。
不过也就只是说说而已,江远不打算去闯什么关。
反正现在义军残兵的士兵们,每天不是开荒就是发傻,他们正有大把花不完的力气。
拆,拆就完事了,哪来的那么多规矩。
莫得脑子也莫得感情的江远,没兴趣陪张良玩考验诚心的游戏,他就打算赶紧把张良拽出来,然后打包给刘邦送过去。
首先,就是找到进入那座坟冢的道路。
如果这是一本盗墓冒险小说,那么江远就应该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测量风水和地理状况,然后再找个地方往地里打洞,不声不响地往里钻。
但很遗憾,虽然江远自己就是灵能体,可依然不了解风水玄学,他也不打算去折腾什么望山定脉,手里有锤子,为什么要去折腾那些事情?
在数天的努力工作之后,整个坟地之前的土地被整平,附近的草木也被清理,江远临时调来了几十名壮汉,组成了一只山寨的盗墓者队伍。
按照他那已经开始模糊的前世记忆,自己这样依靠着人数和暴力的队伍,直接拆坟的缺德行为,似乎应该被称之为卸岭力士行为。
在一个天气晴朗,阳光挥洒而下的白天,江远带着手下人,正式开始了拆除坟墓的行为。
挡着墓门的巨石,被紧紧地拴上粗粗的麻绳,就像是被捆起来的螃蟹,二十几个赤膊壮汉拉扯着麻绳的另外那头,齐声发出有节奏的吼声。
阻挡在墓门前的巨石轰然倒地,随后被轰隆隆地拖开,坟墓的石门展露在眼前,其上爬满了厚重的青苔和藤蔓。
“不用怂,要是有鬼的话,我来解决,赶紧砸开。”
伴随着江远的命令被下达,赤膊壮汉们举起粗大的木钉,扛起做工粗糙的木槌,直接就朝着厚重的石门砸去,如同石匠进行雕刻般,对着石门不断用力凿下。
在义军士兵们的凶悍猛攻下,石门很快投降,化作大块碎石倒塌在地。
大块大块的碎石被很快扫清,但进入坟墓的道路仍然未被打开,巨大而沉重的断龙石从上方落下,将墓门后的明道完全堵死。
“江大人,那块断龙石,我们恐怕没法砸开……”很快,在最前方指挥的三夫,给江远带来一个坏消息:“那块石头太庞大了,我们估计也拖不出来……”
“那就拆墙,把门旁边的坟墓墙壁全部拆掉。”呆在后面树荫下休息的江远,打了个响指,显得风轻云淡:“门走不通,就拆墙,这不是常识吗,还需要我来教你们?”
“不,我觉得这不算是常识……”
三夫嘀咕着,又回到了墓前,在他的指挥下,士兵们开始拆除断龙石周围的墓墙。
木钉被用力扎进墓墙的缝隙里,木槌随后狠狠挥下,长满了青苔的石砖被撬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沉重而绝望的哀鸣。
有些石砖被堆砌得十分牢固,几乎没有缝隙,但那也没什么所谓,士兵们直接挥舞木槌砸过去,一下,两下,原本牢固的石砖也难免出现裂痕。
很快最外层的石砖墓墙纷纷落下,但拆坟的队伍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江大人!这墙壁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原本,被江远命令去拆坟的士兵们,就算是在拆除这石砖,也大多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什么不得了的存在。
而伴随着这声高喊,士兵们直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甚至有不少相当慎重的,直接就后退两步,想要拉远和坟墓墓墙的距离。
“什么情况啊?”江远朝着那个发出高喊的士兵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在外面的墙壁后面,好像还有一层墙。”那个士兵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退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跟泥巴墙似的。”
在外层的石墙之后,正如那个士兵所说的那样,一面看起来黏糊油腻,透露着诡异鲜红血光的泥墙,似乎正紧贴在最外层的石墙之后。
“都退后!”
江远对士兵们喊道,在确认士兵们都退到坟前的空地上后,灵能体轻轻地抬手刺出,浑浊的灵能如同水波般,在他手中汇聚。
灵能在物质上刺破血光泥墙,就如同刺破一只装满水的气球,泥墙内盛装的液体,缓缓流淌而出。
那是一种粘稠,浑浊,散发着如同猪肉腐烂般,淡淡臭味的液体,看起来仿佛人血般,泛着让人胆寒的血光。
血色粘液汩汩地淌出,滴落在坟墓前被修整过的草地上,被溶液接触到的草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蚀下去,最后化作一堆乌黑的糊状物。
江远皱皱眉头,他深吸一口气,灵能再次向着周围扫过去,被士兵们拆除大半,已经变得松松散散的外层石墙,被他直接使用灵能移开。
确认了,在外层的石墙后面,还隐藏着一整面血光泥墙,在明亮阳光的照射下,那泛着血色荧光的泥墙,如同吸血吸到满腹的母蚊子,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到不适。
“呼……”
汇聚起来的灵能再次刺出,这回的目标是整面泥墙,浑浊的水波汇聚为无形的尖刺,在一整面泥墙上刺出无数细小的豁口,随后,江远及时后撤,溜回了墓前的空地上。
血色粘液涌出,仿佛小小的泉眼,无数细小的白烟开始在墓前升腾而起,地上的草木,不断被灼烧为漆黑的糊,就连泥土中的虫豸,都在不断地冒头爬行,似乎在哀鸣着逃离。
有些虫豸没能及时逃掉,它们的身体沾染上血色的粘液,原本健康而充满活力的肢体,就如同被浇上了腐蚀性极强的硫酸,在瞬间就被碳化腐蚀,变成一堆焦黑。
与此同时,血色粘液还在不断侵蚀泥墙本身,用黏土构造而成的容器,不断被血色粘液侵蚀腐朽,最后雪崩般成片倒塌,让其中装着的血色粘液全部涌出。
泉眼变成了瀑布,江远这帮始作俑者,已经躲出了几十米远,而除了没有嗅觉的江远,他们都能隐约嗅到那仿佛被火焰灼烧的焦臭味。
“走,回去吃午饭去!”江远耸耸肩,很没素质地决定,暂时离开这里不管:“让它们流着,我们吃完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