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座无虚席。
双方代表正埋头看着合同资料。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现在该做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柳矩装着曾经上司谈生意时的威气场，眼神和动作，他竟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沐猴而冠，这个词描绘的可能就是现在自己的样子了。
我怎么会在老师谈合同的正式场合。
柳矩有些想不明白，打开安徒生分支面板。
“老师，人有三急。我是不是可以先离开？我不太适合这种场合。”
华夏人和英国人在谈合同，柳矩夹在中间有些不适应。
“呆着。”
没办法，安徒生发的两字让柳矩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
“不知贵方想要这次稿费多少？”
许世清先一步询问对方的价位。
安徒生老师没有回话，转而向柳矩问道：“柳矩，你想这事怎么安排？”
“免费。”
有些昏昏欲睡的柳矩突然说到了免费。
不只是他自己，连许世清都很惊讶，这感觉是过来搞笑的吗？
许世清本来早就做好长期谈判的地步，可是也没想到有这种情况。
夭折了，我怎么说了这些字，但是柳矩还是硬着头说了下去。
“毕竟英国也是这样，不然舆论压力很大。”
作为写故事的柳矩来说，瞎说和符合逻辑他可以联系一起。
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
柳矩只想你好我好大家好而已。
对面的许志清看着柳矩局促的样子，难道他是自己人？不可能这么傻呀。
许世清不是第一次遇到对方谈判团队有自己人安排的内应，但自己可没有收到上级发给自己的机密资料，更别说提出这么好的条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不知不觉中，思考一段时间的安徒生老师回过头来看向柳矩，说道。
“确定这么做？”
“嗯。”
柳矩硬着头皮点头道。
“懂了。”
安徒生老师收拾身前的合同，起身说道。
“这次免费出版，合作愉快。相关条例律师审核后就可以签了。”
这么快？双方都有些惊讶。
还未这么轻松完成谈判，许世清松了一口气，回去他能和上级交待，至于那位帮助自己的柳矩，他只能心中感谢一下，不能直接感谢他了。起身也准备收拾合同走人。
“安徒生先生，许世清先生。我们是不是再谈谈？他可不算我们团队的正式成员。”
这是，安徒生团队自然有人不满，鲁比德作为吉尼斯家族的代表对于安徒生放弃华夏这么大的图书市场很是生气，愤怒的将手指向柳矩。
对于女王欣赏的安徒生他不好为难，但是柳矩一个充其量只是安徒生的学生，连英国人都不是，他有什么资格谈判。
“万一他是华夏的内应怎么办？”鲁比德有些鄙夷的看向对面的许世清。
看着自己惹了麻烦，柳矩更加紧张，不知所措。
“鲁比德先生，你要谈我今天大把时间和你谈。但是你先把手放下。对一个孩子的玩笑这样做，你还算是绅士吗？”
一声呵斥让鲁比德有些恍惚，不知怎么放下手。
看着柳矩跟自己孩子年龄相仿的样子，许世清想到自己的孩子现在应该还是在睡懒觉，而不是在这种场合。有着多年人生阅历的他，将这次事情定性为孩子的玩笑话，这样那个小子就不会有太大麻烦。
“鲁比德，我说结束就已经结束。”
一旁的安徒生目光直视鲁比德，语气不容许他半分质疑。
“但是，别忘了伯爵他……”
鲁比德还是语气不善义提醒安徒生道。
“这次谈判我负责。还有他是我学生。你，哼，什么身份。”
说完，不管鲁比德发愣，安徒生直接带着柳矩离开。
快要离开会议室门口时，安徒生停下来，回头说道。
“华夏有一句古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许世清先生，你会想明白我为什么会同意免费授权吧。”
考虑到眼前这位王室的教师身份，许世清首先想到的是对方是想扩大王室在华夏有良好的名气。
其次免费授权，那么作品肯定大范围传播，IP价值肯定极大提高。凭借王室的人脉，找几家公司运作一番，绝对赚钱。这位安徒生先生还真是厉害。
“如果想的不错，安徒生先生，你的想法真高明。”
许世清一脸佩服的样子，让鲁比德有些茫然。怎么华夏那边人还一副亏了钱的样子。
深受海盗文化影响的鲁比德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可惜了，许世清先生。我都想将你和鲁比德换一下，他简直是废物。”
这句王室教师评价基本可以陪着鲁比德一辈子。
一句“废物”还会有人任用他吗。
“对了，”
安徒生老师又说道。
“我的学生可不会是碌碌无为之才，包括柳矩。”
多年后，许世清再次听到柳矩的名字时，他才知道“不是碌碌无为”这句话会是一句谦虚的描叙。
出来大门，柳矩才缓过来，向安徒生询问道。
“老师，这样做你会不会有麻烦？”
柳矩有些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让安徒生老师难做，边走边问道。那个叫什么鲁的人似乎还是狠角色。这该怎么办？
看着柳矩苦恼的样子。
安徒生突然笑着对柳矩说：“小子，该当心的是你自己。这次你该长记性。”
“那，那个鲁什么的人怎么办？”
柳矩还是担忧道。
“你的师兄和师妹们会帮忙。好歹也是些王子，公主。哦，差点忘了，还有个伯爵。”安徒生很轻松回答。
早知道这样自己还担心什么。柳矩这才放心下来。
但是，没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
来到车旁，助理打开车门，柳矩和安徒生老师一起坐在后座，柳矩得拿个冰饮庆祝自己少个麻烦。
老师回头看向柳矩，忽然笑道说：“为了让你加深印象，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应该明白有多累了吧。”
刚喝下一口冰饮，柳矩想说句话。
透心凉，心不扬。
只能拿起笔记本开始码字起来。
“住在四号普里怀特街的杜斯利先生及夫人，非常骄傲地宣称自己是十分正常的人。但是他们不希望见到的就是任何奇怪或神秘故事中的人物，因为他们对此总是嗤之以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