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晨风微凉,住在听雨轩的众人早早吃了早饭,闲来无事,纷纷出去游玩,余锦竹,程香,龙幽幽以及金文成四人带着赵玉去了琉璃城最繁华的街,郑月与史越各自抱着自己的小小魔兽,不知去了哪里,久霜更不知道去向。
曲九起来时,听雨轩内除了几个来回忙碌的仆人婢女,不见其他人影,就连花语也不知去了哪里。
“曲掌柜,要不要我再去帮你把早饭热热,要不再做一份吧?”一个蓝衣婢女见曲九独自伫立于房门口,目光淡淡,仰望天空。
“不必了,我出去随便吃点就行了。”曲九莞尔一笑。
“那奴婢忙去了。”蓝衣婢女微微躬身,然后正欲转身离去。
“姑娘,请等一下。”曲九似是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喊住了那个蓝衣婢女。
“曲掌柜,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蓝衣婢女有些吃惊,但是依然很是恭敬有礼地躬身行礼。
“我可能要出去很久,等下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回来问到我,麻烦姑娘告诉他们,就说我……”曲九微微一愣,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了。
“什么?”蓝衣婢女微微抬眸。
“就说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午饭不用等我,晚饭也不用等我,明天的早饭也不用等我了。”曲九淡淡说道。
“知道了。”蓝衣婢女回道。
“那姑娘忙去吧!有劳了。”曲九说道。
“是!奴婢告退!”蓝衣婢女缓步离去。
蓝衣婢女离去之后没多久,曲九轻叹一声,径直向大门的方向走去,只是刚出了大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真巧啊!我还以为你跟小竹子他们几个一起出去玩了。”曲九看着一身红衣的余玉竹,浅浅笑道。
“你要去哪里?”余玉竹双手背于身后,十指相扣,缓步走向曲九,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曲九,只是表情没那么严肃,看上去就像一个邻家女孩。
“我……”看着难得如此清新脱俗,又略显可爱的余玉竹,曲九一时竟有些不太适应,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而就在曲九犹犹豫豫的片刻功夫,余玉竹已是走到了曲九的跟前,尽在咫尺,似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你什么?”余玉竹淡淡问道,漆黑如墨的双眸始终没有离开曲九。
“随便走走。”曲九被看的有些难为情,微微侧首,转头看向别处,淡淡回了一句。
“说什么早饭不用等你了?今天早饭他们有等你吗?自作多情!”余玉竹见状,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浅笑,然后也不理会曲九,一句说罢,便径直向城东而去。
“也是。”曲九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多想,径直跟了过去。
曲九与余玉竹走后,听雨轩门外的一个小巷口,闪出一个黑影,正是苗不语,望着曲九与余玉竹慢慢远去的身影,苗不语微微垂眸,也跟了过去。
两人一路并肩而行,路过一个卖早点的小摊,余玉竹径直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一笼小笼包,一碗白米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曲九也不介意,点了一样的一份,径直坐在了余玉竹的对面。
“你为什么跟着我?”余玉竹一边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曲九微微一愣。
“我说,你为什么跟着我?”余玉竹又重复一遍。
“我本来就打算向东而去,这纯属巧合而已,又或者说,你早就知道我想要去哪里,所以,故意也向东而去?”曲九微微垂眸,淡淡说道。
“我也是,我本来就是想要去城东随便走走。”余玉竹呆呆地看了曲九两眼,然后端起粥碗喝下一大口。
“真好。”曲九莞尔一笑。
一顿饱餐之后,两人又继续向东而去,出了东城门,继续向东,好像真的只是想随便走走,又好像是有什么目的似的,东城楼上,章千龙正在巡视,忽然瞥见曲九,缓缓驻足,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军,怎么了?”一个黑甲战士走了过来,看了看已经走的有些远的曲九与余玉竹,又看了看章千龙,抬手挠了挠头。
“城门口没有张贴告示吗?”章千龙淡淡问道。
“没有啊!琉璃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城东有巨人出没,还用贴告示吗?就算不贴告示,也不会有人向东走太远的。”黑甲战士解释道。
“算了。”章千龙沉默片刻,轻叹一声,便径直离去。
“都这么远了,这两个家伙该不会一直向东去吧?”黑甲战士看了看径直离去的章千龙,又望了望越来越远的曲九与余玉竹,满是疑惑地嘟哝了一句,也懒得多想,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出了琉璃城东门,刚开始还能见到几个行人,但是走出两三里之后,便不见人烟,一路直向东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树木渐渐变多,各种杂草遍地横生,原本的大道已经几乎被足有一人之高的杂草掩埋,只有一条仅容得下一人通行的山林小径,余玉竹一直走在最前面,曲九则是紧紧跟随。
“看来,我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曲九一边紧紧跟着余玉竹的步伐,一边嘴角微微一勾,浅浅一笑。
“你说什么呢?”也不见余玉竹回头,很是随意地反问了一句,脚下不停,继续向前,拨开挡住视线的一排杂草,视野变得开阔,树木虽然不曾见少,但是那些又烦人又碍眼的杂草却变得稀少,原本足有一人高的灌木草丛,变成了只能盖住脚面的草坪,不远处,更是出现一天然湖泊,湖水清清,小风吹过,湖面荡起阵阵涟漪,高高的树木枝头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鸟鸣,甚是悦耳。
余玉竹径直走到湖边,随手扯下束发用的细红绳,系在了右手腕上,很是随意的蹲下,双手合隆,捧起湖水洗了洗脸,然后起身抬头,双目微闭,似是在享受着这周边最纯粹的清新。
此时,阳光和煦,不热不燥,穿过密密麻麻的枝枝叶叶,映得一地斑驳,清风徐徐,枝叶晃动,地上金色的光点犹如精灵般跳动,美的动人心魄。
而在前方不远处,数尺之外的地方,小小湖泊边,那美丽的人儿静静伫立,双目微闭,下巴微扬,似是被这幽幽山林间最纯的清新所陶醉,忘记了其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