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刻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大汉将一箱箱子弹急匆匆的运上马车,不少人身上带伤,一行人身上都是疲惫之色,这群人看上去经历了比较激烈的一场战斗,而且看那些子弹的数量,打一场小的战争完全够用了。
刚刚这里来了一大队看起来非常惨烈的人员。而且这明显不是罗刻少见多怪,周围的居民看到这种情况也嘴里嘀咕着围了上来,眼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领头搬子弹的一个壮汉停了下来。“镇子东部出现了一股兽潮,已经和镇子的守卫军交战上了,警卫队长让我向广大的自由人和雇佣兵招募,只要大家去抗击兽潮,结束之后活着的人将有两个金币的奖励。”说完他继续忙活起来了。
丰厚的奖赏让大家开始考虑是否要参与进去,毕竟这也意味着巨大的危险,这可不是在擂台上的比武,在与野兽的战斗中,稍有不慎就是死无全尸的下场。但是在巨大的利益的影响下还是有不少人报了名,准备前往战场,其中不乏年龄稍大或者稍小的,毕竟使用枪械不在乎你到底多大,而且这个世界的老人或者小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反而是一旁的罗刻看到这一幕想到了很多,他现在的背包之中就有几十枚金币,而在更久之前,身为部长的罗刻挥金如土,丝毫没有意识到,即使是一枚金币,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至少,在生命面钱,依旧那么有重量。
就像这样,一群人冒着可能死亡的风险被两枚金币所收买,罗刻没有从他们的表情之中看到什么强烈的情感,恐惧紧张可能会有的,但是更多的是淡然,可能是独特的生活环境吧,死亡对他们来说可能真的是一场梦境吧。
战斗在即,罗刻没想过去为了两个金币直面兽潮,但是看着那些人罗刻又想到了别东西,曾经的曾经,他也是这一群人中的一员,为了自己想要的,进行着不知道结果的战斗,他这一生,又有哪一颗停止了战斗呢,和敌人,和环境,和自己,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罗刻的脑海中,仿佛万年的坚冰遇到了阳光,淋沥的冰水流淌而下,罗刻紧锁的灵魂在这一刻稍稍融化,一些记忆从中流淌了出来。
久违的叫做热血的东西涌上来罗刻的脑袋,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其中滋生。“任性一次,战个痛快吧。”
大量的人员围在那里报名,搬运东西的大汉却收到了另一个问题。“请问那里会发武器吗?”
他转过头,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皮肤很白的人正抬着头看着他。“我没有枪支,能不能去?”
“如果你你确定的话,可以去。”大汉动了动嘴,那里很危险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劝别人呢,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抛妻弃子来到死神的行宫的前面肆意的狂笑呢?他想起了自己可爱的女儿和妻子,手中的力道更加的重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罗刻也到那面报名了,罗刻还是改不了,也不想改上一世的毛病,任性,或者说是随心所欲,罗刻认为是他之所以是他的要素,过去的罗刻是罗刻,现在的也是,未来的也是,因为他们拥有一样的意识和性格,漫长的岁月,让罗刻知道了那些东西能够改变可以改变,而哪些不能,这种意识形态已经和自己的灵魂深深的绑定在一起,不可分割。
简单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就是挑选武器的时间了,为了应对野兽那坚硬的皮毛和外壳,小威力的武器被无情地抛弃,箱子里面的清一色的都是大口径重型武器,这些东西在违禁武器的边缘疯狂试探,因为它们实在能够造成太大的伤害了,这一点单单从那一箱十五厘米长的子弹上就可以看出来。
咆哮牌机枪,在枪身后面接上了一个大大的弹药箱保证火力,担任携带的咆哮载弹量能够达到惊人的一万发,不间断的发射,只有这种程度的武器才能够对抗兽潮。
罗刻选择的正是这种,以他的力量承受这种重量完全不是问题,感受着狰狞枪械上传来的冰冷,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武装完毕几百人零零散散的站在一起,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大汉没有多说什么,生死之事从一开始都不是问题。
“如果你们死了,你的钱会给你们的家人的。”他顿了顿,“出发!”
一行人飞快的行进着,无论大人小孩统统跑步前进,一行人没有人说话,飞速前进着,只有子弹的碰撞声冰冷的响着。
不多时,密集的枪已经能够隐约听得到了,然而比那更快传来的是刺鼻且浓郁的血腥味,罗刻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杀戮会产生如此浓郁的味道,似乎整片空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马上就要进入战斗区域,大家抓紧准备。”
壮汉一声令下,一阵咔嚓作响,子弹上膛,蓄势待发。罗刻已经能够看得到远处那片汪洋的兽潮和被围在中间的堡垒,那个由土系魔法师临时建造的堡垒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人们不必和那些凶残的野兽短兵相接,只需要将自己的子弹倾泻而出就行了,密密麻麻的敌人完全不愁射不中的问题。
兽族们的攻击破坏着工事,魔法师不得不尽力的修补,这让他的魔能入不敷出,堡垒倒塌只是时间问题,等到那个时候,这里面的人将无一幸免,唯一的希望就在城镇能否尽快的驰援了,看着漫无边际的兽群,法师觉得这次的规模前所未有的大,幸好没有什么智慧野兽,不然的话这么一大群直接绕过防线直逼城镇将是一个巨大的危机。
而在外围,罗刻终于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危机,一行人引起了野兽的注意大批野兽从围城状态,直奔众人而来。
“注意啦!”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来自人类的科技在这一刻开始了属于它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