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卫那是大庆京畿地区的所有卫队的总称,其中包括了锦衣卫、旗手卫、金吾卫,羽林卫,府军卫、虎贲卫、燕山卫、腾骧卫等等。
皇帝,太子包括京畿地区的防卫都是由这二十四卫负责,尤其是锦衣卫,据说大臣们在家中饮宴,无意中冒犯了皇帝,左右亲朋还没来得及劝说,锦衣卫已经出现将他擒拿,而旗手卫负责执掌御驾所用的金鼓、旗帜,护驾左右,宿卫宫禁,负责皇室的安全,府军卫则是太子的直属卫队,按理说,这二十四卫具是直属皇帝,从没有外臣掌管的先例,
“宫中朝中具无此先例,如何可能!”谢洵皱了眉头,而楚国长公主和谢奕具是一脸震惊,
“哥哥莫不是听岔了去?二十四卫那是天子近军,这种传言如何可信!”楚国长公主忙追问,
“若是没有影儿的消息,我也绝不会跑上门来,”靖王叹了口气,“问题就在于,这是陛下身边的张公公透出来的,张公公一向是陛下的口舌,皇帝的风,许我们听闻。”
长公主几乎要被这个消息砸傻了,“皇兄可是疯了不成?吾儿是外臣,哪怕是太子,也没有哪位太子尚未登基就执掌二十四卫的!”
谢奕在一旁皱了眉头,“殿下慎言!”
“本宫也想慎言,可这……这不是把吾儿放在火上烤吗!”长公主忧心忡忡,“太子就算仁厚,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殿下,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如何想,而是陛下啊。”
谢奕此话一出,果然被长公主迁怒,
“到底不是你肚子出来的,你也不心疼!锦衣卫向来被称为鹰犬,而其余卫所守卫京畿,乃是国家命脉所在,若是真由吾儿执掌,那些言官还不得翻了天!我可舍不得君玉东奔西走的,还要受人闲话!”楚国长公主恨恨的看了丈夫一眼,“哥哥,我可就君玉一个孩子!”
“妹夫说的有理,我们急也没有用,还得听陛下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设立大都督一职由君玉担任,各卫所的工作都是跟着规矩走,就算是一个名誉性的职务,”靖王也不恼怒,耐心的解释,
“况且,陛下信重君玉,疼宠君玉不比你我差什么,喜爱君玉便像是他的亲儿子一样,哪里会舍得害了君玉去?二十四卫至关重要,非帝王心腹掌管不可,而且其中真正需要君玉掌管的也不过锦衣卫,旗手卫,羽林卫,虎贲卫同金吾卫罢了,府军卫乃是太子亲军,腾骧卫是禁军,其余各卫是驻守卫所,还能有什么事情不成?”
“那也不成!哥哥,锦衣卫的名声有多难听,你不是不知道。吾儿乃是京都城中的名门贵公子,怎么能和那种地方染上关系?”
楚国长公主一脸不满,“皇兄可不是为难我们吗!”
“妹妹,皇兄正是知道此事为难,才让张公公提醒我来这一趟,雷霆雨露具是君恩,你且听听君玉如何想。”
靖王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眼楚国长公主,
“他能怎么说?还不是说,儿谨尊上谕。你就欺负吾儿单纯罢了!”楚国长公主不依不饶,靖王无奈的看向一旁的谢奕,
“此事吾等已经知晓了,还是辛苦靖王殿下走这一遭了。”谢奕起身拱手,“无妨,都是一家人,何须多礼,我便先走了,你嫂子还等着我呢,君玉,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到舅舅那里去。”
靖王起身,拍了拍谢洵的肩,温声道,“你也莫怕,凡事都有舅舅在呢。”
“是,君玉便在此多谢舅舅了。”谢洵拱手道,“舅舅请,我送您。”
“罢了,便请留步,我自去便了,还请多劝劝你母亲。”靖王摆摆手,唤了小厮,自己走了。
“我不管!谁答应了谁去!反正吾儿不许去!”楚国长公主拭了拭泪,
“又苦又累的,凭什么让吾儿去?庐陵王不是回京了吗?让他家世子去啊!除了庐陵王不是还有汾阳王,乐川王吗?!”
“母亲莫难过,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儿得陛下信重,母亲当开心才是,怎么反倒哭上了?”谢洵跪坐在楚国长公主膝侧,“反倒是儿的过错了,还请母亲恕罪。”
“你有什么过错,快些起来,如今天寒,也不怕伤了腿脚。”楚国长公主忙把儿子扶起来,
“好啦,就见你们母慈子孝了,我这个亲爹倒像是后爹了。”谢奕打趣了一句,看着儿子道,“君玉也辛苦了,便先回去歇息,今日你舅舅登门还捎来些风羊腊鸡,我命厨房做了,晚膳就在你自己房里用,儿妇有孕,也不必来回折腾。”
“多谢父亲大人体恤,只是母亲…”
谢洵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楚国长公主,
“无事,吾儿累了一天了,快些回去休息才是,儿妇也是,不知道派人来接你吗!小门小户的,果然不通礼数!”楚国长公主拭了拭眼角的泪,抱怨着,
在楚国长公主眼里,谢洵便是千好万好,若是有不好,那都是别人不好,
谢洵的妻子乃是前监察御史温穆的嫡长女温静茹,为何说是前呢?因为其官位低微,皇帝陛下觉得我外甥娶了他家的女儿真是委屈了,于是在两家定亲以后,升了他的官,如今是从四品下的国子监司业,这样的人,在楚国长公主眼中可不是小门小户?
当然,要是按照楚国长公主的眼光,谢洵能娶的,也就是他的表姐表妹们了,温静茹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贞静娴雅,容貌清丽,是个十分温婉的女子,至于为何会有这样一门亲事,乃是一桩戏言,
楚国长公主出门拜佛,和温家夫人有一面之缘,当时楚国长公主被问起来,以后给儿子找什么样的妻子时,长公主随手指了一下,说“我看她家女儿就不错。”
大家不过说笑一番,谁知道温夫人慌忙叩头谢恩,到把长公主给架住了,当然,长公主不在乎这个,认不认不过是她一句话,谁知道谢奕和谢洵知道了,还真上门提亲,定下了这一桩亲事,有道是“君无戏言。”既然说了,便得做到,可把楚国长公主沤的难受,便是对这个儿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十分不满意,她本来相中的儿妇乃是她兄长靖王家中的金城郡主,金城郡主对谢洵可是一往情深,非君不嫁,如今一十八岁,尚且待字闺中,甚至说出了“宁愿给谢表哥做妾,也不愿嫁给其他凡夫俗子”这样的话,可皇家郡主哪有给人做妾的,于是靖王和皇帝是一直不允,金城郡主也就一直没有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