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真是太务实了。”
汉迪被尚阳呛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黑猫在特兰斯这里拿一个消息卖了三千卡纳。
他一直以为特兰斯毕竟是个小孩对金钱并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尚阳从一开始就打算赖账。
三千卡纳，给少年军多买点肉长身体不香吗？
“我的钱财都难以抽动。”
想了想，尚阳还是决定换个体面一点的说法。
但是汉迪没有追究，他已经知道特兰斯是个小气的人。
“我需要的资金并不多。”
汉迪决定还是争取一下。
尚阳当然知道他需要的资金不多，毕竟不是什么正规军队，只是邪教徒的活动资金。
甚至只要抽出明面的资金，隐蔽一点也没什么。
但是。
尚阳在心里快速的算了算。
西亚的学费要钱，克林兰多家每个月的维护费要钱，安排一些少年军进入城市要钱，给奥斯们养老要钱，西亚在八环的日常开销要钱，西亚找男朋友要钱，西亚去旅游要钱，西亚以后的生活要钱，西亚结婚要钱，西亚...
不行，免谈！
尚阳甚至都觉得不够...
“抱歉...”尽管是在道歉，但是尚阳脸上表现出来的极其坚决。
汉迪已经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眼前的小孩了。
这是出生在贵族家的小孩？不应该是商人家的吗？
“好吧，你要听其他的条件吗？”
“可是你要明白，如果你的一切都消失了，那么你的钱也会消失。”
但是汉迪还是没有死心。
确实，少年军没了，看起来尚阳似乎没有了花钱的地方。
但是，尚阳可以留给西亚啊。
所以尚阳并没有做出回应，直接无视。
“你还是谈谈其他的条件吧。”
汉迪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睛。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拿到一件东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它叫，《贪食鬼之录》”
尚阳皱了皱眉毛，感觉汉迪是不是忽悠自己？
《贪食鬼之录》他当然知道，这个在神话故事中是很有名的东西，但是，这已经是属于不可考察的年代，甚至在神明历史中都属于不可考察。
在神灵确信存在的世界都誉为神话的物品。
现在就相当于在地球的时候有人过来问，兄弟，要金箍棒不？保证真货！
而汉迪看出了尚阳的不信任。
“那不是神话，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不仅仅是我们，乃至暮光会都再寻找。”
尚阳还是不信。
卖金箍棒的人，不仅要将金箍棒卖给你，而且还说是抢手货，你抓紧，不然就没了。
你买吗？
你说你卖四羊方尊可信度都高点！
“我认识一位很好的心理医生…”
尚阳很委婉了，因为这个骗子把他逗乐了，让他暂时拥有了好心情。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汉迪没有懂特兰斯的意思。
最后才明白过来。
“我并没有开玩笑。”
“神话纪元并非不可查。”
“这点或许你永远不会明白，但是《贪食鬼之录》必然存在，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以神灵的名义。”
汉迪严肃的看着尚阳，舌头再次舔了舔眼睛。
“这本书在信仰浪潮之前，保持在太阳神教内，之后的圣教廷取代了太阳神教，它就一直保存在圣教廷的圣灵之所中，但是是最近它失窃了。”
“我可以拿出证据，但是在看完证据之后，你必须要保证，你将会协助我得到它。”
尚阳当然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可以，可是为什么你需要我的帮助呢？我对于这件事情一直感到困惑。”
这是让他疑惑的主要原因。
难道是自己看起来人傻钱多，很好骗？
“因为你可以直面神。”
汉迪说出了他的原因。
“就像你能够对暮光会的污染进行抵抗一样，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同样可以抵御《贪食鬼之录》的污染。”
“用不着疑惑，小孩”
“任何与神灵有关的物品，都具有其污染性，新神除外。”
“教会现在仍然在追寻《贪食鬼之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我的认知中，没有那个人可以抵御神的污染，无论偷盗者如何强大，但是被神性污染是他必然的结局。”
尚阳抽了一口雪茄，有点不明白。
“正神也拥有污染吗？”
汉迪点点头。
“是的，越是强大的正神…恩，这点我需要对你提出一点意见，请不要使用正神这样的称呼，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歧视我的信仰…”
“我接受你的反驳，好了，请继续！”尚阳直接打断了他即将开始长篇大论。
“好吧，好吧，我刚才讲到哪了？”
“越是强大的神灵。”
“哦，越是强大的神灵其污染性越强。”
这里的污染指的是思想与精神上的污染，尚阳这点还是明白的。
“然后呢？”
“我已经讲完了，小孩，神灵之间的秘密并非廉价，在回归主的神国之前，我依旧是个肮脏的凡人。”
我TM…
“你知道你被污染的事情。”
尚阳突然想到了一点，邪教徒知道自己的信仰是被迫的吗？
“不不不，是伟大的巨蛇之神让我明白了世间终极之美，我并非单纯的信仰伟大的巨蛇之神，而是对美共同的追求。”
“伟大的巨蛇之神，便是世间最为完美的事物，它便是终极之美，它的神国便是世间之美的聚合，它对美的理解…”
“好了，我知道了。”尚阳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汉迪开始话痨的点，并且能够从容打断。
“你为什么这么丑。”汉迪似乎陷入某种奇怪的精神状态，看着尚阳，声音变得嘶哑。
他的身后开始渗出一股看起来很粘稠的物体。
脖子似乎变得细长，身上开始长出鳞片。
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
“成长如同为伟大的巨蛇之神的样子，就是我的毕生追求，我现在的样子还是太丑了。”
他伸出双手，那是一双还算正常的人类双手。
但是他的表情充满了厌恶与抗拒，他讨厌自己现在的身体。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变得长长的，滑滑的，黏糊糊的…
像这样丑陋的身体，毁灭就行了。
“好吧。”尚阳大概明白了。
这些邪教徒准确来说并没有确切的教义，更多的是审美的…不同？
他们厌恶着这个世界，认为这个世界丑陋不堪。
而迫切的想要去往他们认为美的巨蛇之神的神国，变成美丽的滑溜溜，黏糊糊…
“可是对于这种物品，你们需要它的理由是什么？”
尚阳不明白一件邪教徒们连接触都不敢的东西，他们究竟有何作用？
“这点并非秘密。”
“《贪食鬼之录》上记载了一切奇幻而离奇的事件，这些事件甚至包括创世巨兽。”
“这代表它几乎可以包容一切。”
尚阳也知道，尽管故事中，《贪食鬼之录》并没有表现出它究竟有多么厉害。
“这只可怜的小羔羊，与神灵选定的战士，你们将在我怀中死去。”
这是书中《贪食鬼之录》的一句话。
而随后一名神灵变成了一位巫师，想要营救自己的战士。
一开始《贪食鬼之录》并没有阻止，但是神灵只想带走自己战士，于是《贪食鬼之录》阻止了神灵。
“既然你只选择拯救战士，那么你将代替他，一只羔羊与一位神明同等。”
最后是神灵骑着羔羊出来了。
它只要公平原则。
最后如果不是其他神灵的干涉，它会让羔羊骑着神灵。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片段。
尚阳也记不清楚了。
但是在书中它的角色就是一个史官之类的角色，仗着最初神灵宠爱的捣蛋鬼。
但是说它的包容性，尚阳还是可以联想出来的。
“但是对于你们来说又有什么作用呢？”
《贪食鬼之录》似乎只能记载，而不能篡改。
也没有这种神器。
尚阳想到了汉迪说的神话纪元并非不可查。
除非初始神灵。尚阳补了一句。
“这已经涉及到了我们的秘密。”
“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你帮助我们拿到《贪食鬼之录》，我们也会帮助你掩藏你的秘密。”
“而同时，我也会给你看到《贪食鬼之录》存在的证据。”
尚阳想了想了。
“那么《贪食鬼之录》存在的危险是什么？”
“还有，交易的内容是帮你们拿到那本书，还是帮你们寻找到那本书，亦或者帮你们接触那本书，我的这些问题你无法回避，这是我们互相信任的基础。”
这些尚阳不可能不明白。
“只要你不打开它，那么就没有危险，当然那是对你而言，如果你打开它，那么你的力量就会被它所吸纳。”
“现在它已经不是秘密了。”
“这里力量，指的是什么我也不明白，我并没有见过它，更没有使用过它。”
“而你要做的，仅仅是在我们找到它之后，你协助我们将它拿走。”
汉迪不仅仅看上了尚阳不畏惧污染，其强大的机动性也是他希望的。
“我最初的目标是希望你能够提供资金，最后你只需要帮助我们进行运送。”
说白了，还是尚阳穷。
“所以你也必须协助我们。”
有尚阳的机动性，确实可以大量的减少伤亡。
汉迪拿出一只笔，上面有一个奇怪的标志。
“你可以尝试在任何一个地方刻画这个标志，但是你不可能成功，这是书写《贪食鬼之录》的笔。”
…
最终，马车在克林兰多家门前停了下来。
尚阳一个人回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
马车则归入夜色，消失不见。
在去掉了金钱交易后，一切都变得好说了起来。
而尚阳也累坏了。
将契合的玩偶取了下来，然后洗了个澡。
周围的影子藏好了黑影兵。
他太困，几乎沾床就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