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清将手搭在他的手上,看着他疑惑地问道,“去哪?”
“去见父皇。”金麟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萧冷清闻言,心下了然跟随他一同去了皇帝所居住的寝宫太宸宫。
到了太宸宫后,二人畅通无阻的入内,萧冷清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便瞧见一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在给龙榻上的皇帝喂药。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金麟拱手一礼。
萧冷清也跟着欠身一礼,“臣女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是麟儿来了。”皇后摆了摆手,免了他们二人的礼,看了金麟一眼,目光便落在萧冷清的身上,“她就是沈大人的千金沈清伊?你唯一想娶的太子妃?”
萧冷清微微颔首,沉默不言。金麟牵着萧冷清的手,侧目看了她一眼,眉眼含笑,“是。”
皇后又好一番打量萧冷清,随即开口道,“既然你喜欢,母后没什么异议。”
“父皇如何?”金麟走上前去看了看,皇帝闭着眼眸,面色苍白隐约透着乌青,唇色淡紫,整个人气丝若游。
皇后看了一眼榻上明黄里衣的皇帝,继而看向金麟,“还和往日一样,未见好转。”
萧冷清抬眸看了看他们,又透过垂下的金黄纱幔,瞧了瞧榻上的皇帝,薄唇微抿,心下若有所思。
二人在太宸宫待了许久方才离开。
“我应该会医,用不用给皇上把脉?”萧冷清没有擅自主张去给皇帝把脉探病,而是询问金麟,她觉得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毕竟皇家的许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宫里有太医悉心照料,你呢,就好好养身子,到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儿子。”金麟将萧冷清搂紧怀里,淡笑道,憧憬着成亲之后的事情。
萧冷清微垂眼帘,面露娇羞地神情,“谁要给你生儿子啊!”
“你不给我生,谁给我生啊!”金麟和萧冷清在宫里视若无人一般,嬉笑起来。
二人在皇宫里信步闲走,“皇后是你的生母吗?”萧冷清按捺不住好奇,毕竟皇后看起来年纪尚轻,不像是能生出金麟这么大儿子的女人。
“并不是,她膝下无儿无女,自母妃去世后,我就扶养在她的名下,算是半个生母。”金麟也没有隐瞒,被萧冷清这么一提及,念及自己的生母,便带着萧冷清去了皇祠。
这皇祠立在皇宫一隅供奉着列祖列宗以及能入皇室族谱的灵位,皇陵则在扬州管辖内的一处宝地,距离京都不过百里。
皇祠的门口有不少的守卫,二人畅通无阻的入内,门口的守卫都是萧冷清是未来的太子妃对她颇为的恭敬,但暂时称她为姑娘。
入内后,金麟点了香,跪在蒲团前叩首上香,萧冷清也随着他照做。
金麟的生母乃是婉贵妃,在世时协理六宫,位同副后,可惜红颜薄命,还未当上皇后就死了。死后被追封皇后,得以入宗祠,尸骨入皇陵。
皇帝在继任皇位之前,曾有嫡妻也是当时的王妃,婉贵妃则是侧妃,只可惜在皇帝刚刚登基时,她就因病去世,故而后位一直空悬,如今的皇后也只能算是继后。
萧冷清从金麟口中得知这些,想不到这皇宫的女人,大多红颜薄命。
“那你可有其他兄长?”萧冷清又随口一问。
金麟的眼神陡然一变,直视着萧冷清的眼眸,眸底冰寒。
“怎么了?”萧冷清不解地问道,他突然用那副眼神看自己,着实怪异。
金麟敛了敛神情,勾了勾嘴角,“当然,在我之上有三个兄长,大哥有自己的封地,如今在封地久久不回京,二哥,犯了事,被软禁在府,终身不得出。三哥,体弱多病,有酷爱文人墨客,对朝堂的事物并不感兴趣,这才由我当了太子。”
“之前朝堂上二哥当太子拥立的人最多,只可惜他犯了错事。”金麟口中的二哥就是金仁恒,并非他犯了错事,而是他一手使然。
萧冷清了然的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要了解一二即可。
皇帝子嗣单薄,除了幼时暴毙,亦或是后妃流产的人不在少数,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在金麟之后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兄弟姐妹。
从皇祠离开后,萧冷清便打算回府,金麟缠着她不肯让她离开。
萧冷清便留下陪他批阅奏折,到了晚膳二人也一同共用,御膳房做了十足的美味佳肴,且有宫婢前来布菜。
这宫里的讲究颇多,每到菜都食不过三,几乎每道菜尝一口也就吃饱了。
萧冷清夹起一道菜,刚要吃就察觉到不对,抬眸看向金麟就见他刚吃下去。
“别吃。”萧冷清急忙起身,想让金麟吐出来,可已经咽了进去。
“怎么了?”金麟不解地问道。
“这菜有问题。”萧冷清将那盘菜端了过来,从宫婢的头上拔下银簪,试了一下,银簪发黑,明显有毒之态。
她头上戴的都是金钗金簪,这银簪只有宫婢的头上才有。
金麟眼神一凛,猛然一拍案桌,发出剧烈地声响。
殿内伺候的宫婢跪了一地,“南芜。”金麟扬声道。
南芜和紫衣连忙入内,“殿下。”
“这菜为何没验?”金麟刻意吩咐过南芜,凡是近他身的东西,都要一一验毒,故而他才放心吃的。
“属下都已经验过了。”南芜看了一眼这些菜,并未瞧出不妥的地方。
萧冷清晃了一下手里的一年簪,以示提醒,随即又道,“你别动怒,想必是在他们检验之后才下的毒。”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宫婢,“南芜,凡是接触过这些菜品的人,一一盘问。”
金麟觉得胸口发闷,面色愈发不佳,她拉过他的手把脉,“紫衣,帮我准备几样东西……”
萧冷清吩咐紫衣准备几样她需要的药材,让她前去太医院去取。
“是。”南芜和紫衣应声,相继离开。
萧冷清扶着金麟回了寝宫,让他躺在榻上,很快紫衣就回来,她几乎是一路运用轻功踏风而行,去也匆匆来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