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从外面进来,就见陆元贞坐在榻边暗自出神,开口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陆元贞摇了摇头,打算明日出府去医馆把脉问诊。
“王爷在哪?”陆元贞又问道。
“王爷在书房。”青鸢回答道。
陆元贞点了点头,眼帘微垂,而她足足一夜难以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
宇文煜离开府后,陆元贞在青鸢的陪伴下也出了府,到集市后,陆元贞刻意指使开青鸢,独自一人去医馆问诊。
“大夫,帮我先看看。”陆元贞落座下来,将手腕搭在腕枕上,大夫给她把脉。
在确认脉象后,方才开口,“恭喜这位夫人,您是喜脉。”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喜脉……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不愿相信,“大夫,你确定没有把错脉吗?”
“老夫行医多年从来没出过差错,若是夫人不相信老夫的医术,大可去别人家看看。”大夫听陆元贞这么一说,瞬间不满,误以为她这是在质疑自己的医术。
“有多久了?”她看着大夫又问。
“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
陆元贞拿了一些安胎的药,离开医馆,站在门口时她仰头望了望天,手覆盖在自己的小腹,这里正有个小生命,只可惜并不是宇文煜的孩子。
陆元贞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该欢喜,还是该沮丧,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青鸢正到处找着陆元贞,总算是在医馆的门口瞧见了她,手里还拎着几包药,“小姐,您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青鸢从她的手里接过那几包药,“我来医馆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还有这药也也切莫让人发现。”
青鸢见陆元贞的神情严肃,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重重地应声,“奴婢明白。”
二人回往煜王府,陆元贞一路都小心翼翼地避开络绎不绝的行人,以免被人撞到,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了,自然要处处小心。
正在陪穆念念闲逛的严肃恩,依稀瞧见陆元贞从医馆出来,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抬眸看了一眼医馆,迈步入内,“大夫,方才有位妇人,她得了什么病?”
严肃恩大概描绘了一下陆元贞的衣着发饰等,大夫一下子就想起来是谁,因为陆元贞对他的印象很深。
“公子,对不住,恕老夫无法告诉你。”
严肃恩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大夫的面前,佯装焦急地说道,“实不相瞒,她是我夫人,这几日我见她身子不适,又什么都不肯和我说,这才跟着她出来,我实在是担忧她。”
大夫看了看那锭银子,略微犹豫一下,开口说道,“夫人是喜脉,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严肃恩闻言,眉心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和大夫道谢后离开医馆。
他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一月的身孕……
“喂,在看什么呢?”穆念念突然跑到他后面,大喊了一声。
严肃恩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念念。”
“东西已经买完了。”穆念念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东西,朝着他之前张望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刚才一转身就不见你人了,你去哪了?莫不是瞧上哪家姑娘了?”
“哪有别的姑娘能比的上你啊!走吧,去煜王府。”严肃恩点了点穆念念的额头,满脸宠溺地说道。
“煜王府?不去。”穆念念一想到去煜王府就要见到宇文煜还有他明媒正娶的王妃陆元贞,就气不打一出来,她还是没有放下芥蒂,替萧冷清不平。
“你也不许去。”穆念念拉着严肃恩撒娇,软磨硬泡愣是不让她前去。
严肃恩只能作罢,想着见宇文煜也不急,早朝的时候也能瞧见,,便答应穆念念不去煜王府。
陆元贞从外面回王府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就连宇文煜回来,她都没有像往日那般前去相迎,也没有献殷勤,笑意迎合。
宇文煜倒是乐得清闲。
是夜。
陆元贞换了一身衣裳披了斗篷,悄然从后门离开王府。
然而在她前脚刚刚离开,一丫鬟便出现在后门不远处,恰巧瞧见她出府的一幕,这么晚了,王妃这是去哪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也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陆元贞从王府离开一路去了晋王府,悄然入内,但这次并未翻墙。
她走到宇文浩的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寻欢作乐地声音。
她的步伐微微一顿,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敲了敲门,“谁啊?”里面传来宇文浩不耐烦的声音。
“是我。”陆元贞淡淡地开口。
“进来。”陆元贞推门入内,屋里的几个姑娘裹着自己的衣裳遮盖那一片片的春光,离开屋内。
陆元贞微垂眼帘,眸底神情复杂,她吐了一口浊气。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想我了?”宇文浩走到陆元贞的面前,轻挑她的下颌,语气轻漫。
陆元贞握住他的手,直视他戏谑地双目,“我有身孕了,你的孩子。”
宇文浩微微一愣,随即朗笑出声,指着她的小腹,“本王有孩子了?”
“大夫说已经一个月了。”陆元贞看着他,不明他到底想怎么做,从他神情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陆元贞心下慌乱,像是一团乱麻一般,理还乱,剪不断。
“你确定这孩子是本王的,而不是宇文煜的?”宇文浩眉梢轻挑。
“他从成亲至今都没有碰过我,若你不信,大可去查王府里的人,他们都知道。”陆元贞垂在袖下的手暗自握紧,声音微微颤抖,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王信,本王怎么会不信你呢。”宇文浩将陆元贞搂进怀里,轻笑道。
“有孩子好啊!”
“你打算怎么办?”陆元贞又重复方才问过的问题。
“就让宇文煜认下这孩子。”宇文浩双目中夹杂着意味深长地笑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地笑容。
陆元贞看着他,薄唇微抿,静静地听他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