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在知晓萧冷清在他们手中便不敢轻举妄动,她对他以及宇文煜都非同一般。
他们定要商议一个两全之策,这边派人暗中营救萧冷清回来。
马车缓缓行驶,覃言飞闭着眼眸,思绪翻飞。
“吁!”马车戛然而止,覃言飞摇晃一下身子。
“你这姑娘不要命了,居然敢拦马车。”外面传来马车车夫的呵斥声。
“江湖救急,多谢多谢。”一道煞是好听的女声传来。
“你这姑娘怎么上来了,赶紧下去。”
“我不。”女子硬是挤进马车内,然而踩到脚下的裙摆,整个人直接扑进覃言飞的怀里。
覃言飞下意识接住她,好在他的身子相比之前健硕许多,这么一撞还受的住。
覃言飞低头看了一眼撞进怀里的女子,眉清目秀,一双杏目闪烁着星芒,琼鼻巧唇。虽然不及萧冷清那般惊艳,却也秀美可人。
女子瞧着覃言飞一时微愣,居然还有如此俊朗的公子。
覃言飞的眉宇间染上一层冰霜,“抱够了吗?”
女子连忙松手,“对不起,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
“你去那边,其他人跟我来,千万别让小姐跑了。老爷交代了,要将小姐毫发无损的带回去。”
“是。”整齐划一的应声。
“拜托帮帮我,千万别让那些人发现我。”女子双手合十央求道,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
“我为何要帮你,你突然闯入我的马车,就不怕我是坏人?”覃言飞说着,上下瞟了女子一眼。
“你应该是覃大人吧,这马车我认得。”
自从宇文浩被软禁后,宇文邕得以重新掌政,他们覃家便得以平反,他也不必隐姓埋名。
覃言飞听女子这么一说,绕是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倒是个聪明的,他的马车车檐上角刻着覃字,便代表覃府的马车。
“你们可瞧见一个女子?”搜寻女子的人询问车夫。
女子更加急切,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打发了那些人,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覃言飞勾了勾唇,不等车夫开口,便抢先开口道,“没有什么姑娘。”
“在下想看一下马车里面,方能确认。”
“你大胆覃大人的马车岂是你说看就看的。”车夫呵斥道。
“对不起,在下不知是覃大人的马车,多有得罪,还往覃大人见谅。”
“无妨,走吧。”
马车缓缓行驶,马车里的女子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躲过一劫。
“我已经帮你打发了那些人,你也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千金。”
“小女子程蕊心,程家千金,我爹是皇商,我叔父是程大人,你的同僚。”程蕊心自报家门。
“原来是程大人的小侄女,那你何以知道,这马车上的覃,便是当今的覃大人?”覃言飞又问道。
“看大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便知道定是当今的覃大人。而且我也听叔父提及过大人的英雄事迹,覃大人才貌双全,且才是过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当朝的三品官,前途无量啊!”程蕊心对覃言飞一顿夸赞。
拍他马屁的人不在少数,听她这么一个小丫头提起,他非但没有反感,倒是觉得有趣。
覃言飞勾了勾嘴角,“你倒是聪明,说吧,你为何要从家里跑出来。”
“还不是我爹,硬是要我嫁给周大人家的公子,你也知道那周公子体弱多病,而且据传闻还不能人道,我嫁过去不就守活寡了。”
“虽然周家底蕴丰厚,可我也不能白白断送自己的幸福,这才逃出来。”程蕊心说的绘声绘色,全然不似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动不动就脸红。
“是吗?这自古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覃言飞嘴角微弯。
“我才不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又不能人道体弱多病的人,我定要嫁个称心如意的夫君,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程蕊心说着,脸上露出憧憬地神情。
“你倒是不害羞。”
“这有什么的。”程蕊心摆了摆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总而言之呢,今日多谢覃大人相救。”程蕊心朝着他拱手一礼,一派豪爽之姿。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躲着?”覃言飞全然没有意识到,今日他的话太多了。
“能躲一时是一时,若是实在躲不了,我只能宁死不从。”程蕊心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他。
“若是有哪个好心人肯收留我,我定会为其肝脑涂地。”
覃言飞静静地听着,眼里弥漫着笑意。
“就快到覃府了,你还不下去吗?”
他这一番话,让程蕊心一愣,这不对啊,不应该他说让自己留下吗?
“你怎么……怎么……”
“我应该说让你留下吗?”
程蕊心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覃言飞嘴角笑意更浓,“倘若我说,我无心管你的事情,你当如何?”
“要知道,倘若我管了你的事,我可就得罪了程大人,周大人还有你爹,我多亏啊!”覃言飞有心逗一逗。
程蕊心撇了撇嘴,低声道,“小女子还以为覃大人和旁人不同,现在看来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您堂堂三品官,居然还怕我叔父的六品官,以及周大人的五品官。”
“你对这个很了解啊,你叔父的六品官,可是史官,倘若他给我记载个败坏的名声,岂不是要被后人耻笑。”
“既然大人不肯相助,小女子便离开了,不过还是多谢大人相救。”程蕊心神色恹恹地说道。
她挪挪蹭蹭地往马车门口挪去,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覃言飞久久没有开口,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程蕊心抬眸看着她,眼巴巴地说道,“这黑灯瞎火的,倘若我遇到个坏人,这小命也就交代了,正好这婚也不用结了。”
“爹啊,娘啊!女儿不孝啊!”程蕊心说着,哭哭啼啼起来,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滴。
覃言飞瞧着她演戏,着实有趣的很,就连之前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让你留下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留你下来,得罪两位大人以及你爹,对我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