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伐一滞,看着飘落的花瓣伸手去接,一片花瓣落在她的手里,她拿着花瓣的手微微颤抖。
“你们公子……”她有些不敢置信,声音带有一丝的小心翼翼。
“阿蕊,你来了。”一道温润充满磁性地男声传来,紧接着她便瞧见一瘦弱单薄的男子缓步而来。
他的每一步都好似走在她的心坎上,她定睛地瞧着逆光而来的男子。
“你……”程蕊心待看清他的面容时,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是阿墨。”周墨朝着她伸出了手。
程蕊心看了看他伸过来的手,又看了看他,一时微愣。
“阿蕊,你想要的我做到了,这漫天飘落的九里香,你可还记得?”周墨苍白的面颊扬着一抹和煦的笑容。
春花在一旁看着,心里满是疑惑。
程蕊心给他一个拥抱,“真的是你。”
周墨回抱她,轻拍她的后背,“阿蕊!”
“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就是周大人的公子?和我有婚约的人就是你?”程蕊心握着自己的拳头,捶了他一下。
周墨忍不住轻咳一声,握住她的手,“我的身子这个样子,我怕……”
他和她自幼相识,当年她救过他一命,自那时起他们成了好友,并且约定长大后,她要嫁给他,他来娶她。
她还希望可以有漫天飘落的九里香,她最喜欢的花,也是九里香。
可后来他离开了,自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唯独将当年互相留下的信物时刻带在身边,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
当年他信守的承诺他做到了,只可惜他的身子天不遂人愿。
他想娶她,可也不愿意拖累她,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更不想留有遗憾,这才反复思量,这才骗她前来相见。
“当年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就是病恹恹的,现在还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程蕊心眼眶微红,语气故作轻快。
“你变了,变得更美了!”这句话周墨发自肺腑,程蕊心戴着面纱,所以他瞧见的是她明媚地双目。
程蕊心心头一颤,摸了摸自己结痂的面颊,“不,我很丑,可能会吓到你。”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丧气,这可一点都不像当年的你。”周墨点了点她的额头。
程蕊心鼓起勇气扯下自己的面纱,露出骇人结痂的疤痕。
“这样呢。”
周墨微微愣了一下,满眼的心疼,没有丝毫的嫌弃,他缓缓抬手摸上她的面颊,“怎么回事?是谁弄的?”
“是我自己……”她将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说了一通。
周墨被气的不行,“那些人居然敢如此伤害你。”他的声音大了些,再加上动怒,忍不住轻咳几声,伴随着鲜血咳出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你怎么咳血了?”程蕊心见他咳血担忧不已,“来人啊,叫大夫。”
周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我没事,老毛病了。”
“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病着,是当年留下的隐疾,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阿蕊,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我们的婚约作废,我让我爹去提亲,也是为了当年的承诺,我都做到了,这样即便我死了也没有遗憾。”
“呸呸呸,别胡说八道,我不允许你死,就不能死明白吗?这是命令。”程蕊心强势且霸道地说道。
周墨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着,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温柔,“真好!”
“你该去早点告诉我的。”
“现在你知道了,可愿嫁给我?”周墨的眸中带有一抹希冀。
“我……”程蕊心一时没有作答,眼神当中闪过覃言飞的面容。
周墨看出她的为难,“没关系,我这个样子,你嫁给我也只会拖累你。”
“没有,既然是当年的约定,我又怎么会言而无信呢!”程蕊心扯出一抹略微牵强的笑容。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周墨露出欣慰地笑容。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周墨牵着她的手离开府里,他许久没有出府了。
“去哪啊?”程蕊心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布看了看,好奇地问道。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周墨故意卖关子,没有直接告诉她,吊足她的胃口。
“阿墨,你现在居然会和我卖关子了!简直讨打。”程蕊心笑着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去抓他的痒痒肉,好似回到小时候一样。
马车里传出嬉笑的声音,周墨也许久没有这般开怀大笑过。
“你真的是我的开心果!”周墨点了点她的笔尖,宠溺地说道。
在他们马车行驶过去时,旁边路过一辆马车,正是覃言飞的马车。
他依稀听到程蕊心的声音,撩开帘布看了一眼,只瞧见一辆马车也没有多想,他的马车缓缓行驶回了覃府,他从怀里掏出锦盒,打开瞧了瞧。
那丫头应该会喜欢吧!
他暗暗的想着,今日是她的生辰,他刻意从皇宫里早回来一些,也为她精心准备了礼物。
很快就到了覃府,马车戛然而止。
覃言飞从马车下来,管家前来相迎,“大人!”
“程蕊心呢?”他张口便询问程蕊心所在何处,而他没有发现的是,他越来越关心她的事情以及她的行踪,几乎一回府就会问她,好似习惯她的存在。
“姑娘和春花出去了,去周府了,周府的人说周公子怕是不行了,想要见她,姑娘这就去了。”管家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周府?”覃言飞闻言,眉心一皱。
他刚要转身出去,又顿住步伐,这脚一只在门里,一直在门外。
他想了一下,又进了府,回眸看了魏良一眼,吩咐道,“魏良,你去周府看看,若周公子没什么事,就将程蕊心带回来。”
“是。”魏良应了一声,离开覃府。
覃言飞径直回屋换下朝府,着一袭便衣去了书房,却始终坐立不安。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