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从她的反应来看，她爷爷应该死了。”
“我觉得她爷爷可能还活着。”
杨徽想了想，点头。
这个憨货，忽悠谁呢？
“算了，不管她爷爷活着还是死了，现在我们都得回去哄住她，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事。”
“大人说得是。”
也是难为杨徽这憨货了，不会拍马屁还要硬拍。
我们出来也够久了，陶艺云那傻丫头这会儿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了，在她看来“夜游哥哥”抛弃了她。
搞得我好像是个负心汉似的。
刚要不是我在，杨徽可就没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陶艺云那傻丫头可能是哭累了，正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眼神有些呆滞。
杨徽进来了她都没注意到，换作以前她可是直接叫着夜游哥哥跑过来的。
“哭了？”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配合我演出的杨徽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然后她又哭了。
这次是因为开心。
对她来说，杨徽的去而复返不亚于死而复生。
毕竟前面两位都再也没能回来。
我不知道那两位如果能回来会不会原谅她，但我相信杨徽会。
这个憨货也许会怕她，但绝对不会记恨于她。
就像我当初给他的工作造成了那么多阻碍，还害得他被放出地府跟着我，他怕我，但从来不记恨我。
他就是这么个人，说好听点是心太好，说白了就是好欺负。
“没有，我怎么会哭呢。”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笑得很开心。
“刚才地府有急事，我下去了会儿，上次和你说好了再离开要和你说的，是我的错。”
我不说谎，所以这次算在杨徽头上，不算我的。
“我原谅夜游哥哥了。”
她连佯装生气都做不到。
她害怕失去，所以十分珍惜，我明白。
“现在我也不敢打包票说以后我能事先通知你，下次我再突然消失了，你不要担心，我没有离开你。”
为了杨徽的安全，我得保证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再说了，我也不能保证以后每次都有机会提前通知她。
上次是我疏忽了，被她那可怜的样子牵动了同情心，许出的承诺根本不现实。
我现在也算是亡羊补牢吧。
真是不想再看到她哭了。
“夜游哥哥，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神仙，不过他不在我头顶三尺之外，而是在我眼前，为什么呢？”
杨徽看向我，她也跟着看了过来，不过她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了。
这憨货，这个时候看我干什么？
“你看到的可能不是神。”
“夜游哥哥，你在看什么？”
杨徽这憨货被震惊得有点傻了，这会儿竟然不配合我了。
不就是被她看到了吗，至于那么惊讶吗？
“没什么。”
我干脆抬起右手隔空点了下杨徽，他终于恢复过来了。
她向我走来，杨徽那憨货又愣住了。
我敢肯定她不是看到了我，不过考虑到她的特殊体质，我还是决定避着她点。
万一她也能吸收我的神力呢？
我还没有不当神的念头，神虽约束多，可直到现在我还是甘之如饴。
“夜游哥哥，这里有什么吗？”
“有你。”
杨徽这次配合我了，不如说他终于恢复了正常。
我们唱了那么多天的双簧，这样的配合才是正常的。
“那夜游哥哥是在看我吗？”
“是。”
杨徽在撒谎，和我没关系。
“那，夜游哥哥为什么看我呢？”
因为那个地方只有你，不看你看谁？
我想这么回答她，可想想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太生硬，和刚才的回答不是很合。
“因为你好看。”
杨徽疑惑不已的看着我，他可能十分困惑，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顺口就说出来了。
她也有些呆，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吧。
“那……夜游哥哥，你……”
“你们在干嘛？”
好在，关键时刻宫茵茵这位正字之下及时出现了。
“茵茵！”
她看到宫茵茵，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的，跑过去躲宫茵茵身后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干嘛了呢。
哦，不是我。
是杨徽。
“你干了什么？”
果然，宫茵茵戒备的看着杨徽，顺手把她护在身后。
“你查到人了？”
我不想解释什么，是我的错，我承认。
但我拒绝道歉。
除非她要我道歉。
她露出一个头，眨了眨眼睛，传达了我的话。
为了表明立场，我站到杨徽身旁。
“我问你对艺云做了什么。”
宫茵茵很冷静，可我能感觉到她平静的目光下是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搞得我像是那个拱了她家白菜的猪似的。
哦，不是我。
是杨徽。
“没什么，就是说她好看而已。”
她傻傻的原话传达给宫茵茵，说完还脸红的偷偷瞄了眼杨徽。
到底是我的话太撩拨，还是杨徽太有魅力，竟然让她有了那么一丝情愫。
不过这样似乎也坐实了我拱了她家白菜的事实。
哦，不是我。
是杨徽。
“有些事希望你能明白，还有艺云也是，自古以来，人鬼殊途。”
说得好。
我赞成。
如果不是立场问题，我都想给宫茵茵鼓掌了。
杨徽瞥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
可我今天还就想试试宫茵茵除了正字之下，到底还有有什么本事。
“殊途同归。”
刚才还有些失落的她，这会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的错。
也是杨徽的错。
“如果你抱着这样的想法靠近艺云，还请你离开。”
宫茵茵说得很平静，很客气，也很强硬。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刚才只是来玩笑，别当真，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她将信将疑，宫茵茵半信半不信，挺好。
可我想看看宫茵茵的本事，所以不得不继续刚下去。
“你不是她，我的去留不应该由你决定。”
她睁大眼睛看着杨徽，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她的眼中流转。
我的错有点大了。
当然，杨徽也是。
“艺云，赶他走。”
宫茵茵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可她却摇头了。
也许这是她第一次不听宫茵茵的话吧，所以宫茵茵脸上的愤怒已经掩饰不住。
“茵茵，我，我想和夜游哥哥在一起。”
“你别傻了，人鬼殊途，你自己也清楚。”
她还是摇头，却也低下头，很愧疚的样子。
“艺云，相信我好吗？就当是暂时分开，冷静一下。”
她很会劝人，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暂时就是永别。”
这一次她没有复述给宫茵茵，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鬼殊途，那我便也变成鬼，那样不就殊途同归了吗？”
这个到底我们都懂。
“你别傻！”
宫茵茵都破声了，她挣扎了下，眼神冰冷的看向杨徽。
“你别逼我杀你！”
那一瞬间，我从宫茵茵身上看到了久违的东西。
地官大帝座下弟子的气息。
她，宫茵茵，才是真正的地官大帝座下弟子。
我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