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我听闻肖刚在桃山下住下来了。
而让我彻底停止忘忧酒馆业务的原因则是,红狐狸和肖重刚一起莫名消失了。
这样的消失,大抵就是回去了吧。
肖刚没再上过山。我也总是失眠难受。
小刚,肖刚。他们是一个人。难怪他把伤害我的手法学得那样精妙。
为了让自己莫名的不开心情绪消失得快一点,我从早到晚地植树,腊梅啊,银杏啊,桃树啊,梨树啊……都有。
“小伙子。”
有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
我腰酸腿疼地回过头,只见灏烟书院的夫子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身躯更加佝偻了,他的头发更白了,他面上的褶子更明显了。
岁月啊,催人老。
“忘忧酒馆不开张啦!”我扯着嗓子大喊。
“不用喊,我耳朵听得见!”老夫子亦扯着嗓子对我喊。
既然听见了,那我就继续种树了,不必多理会他。
没想到夫子拿起他的拐杖,朝着我的膝盖一棒打下去:“你干什么呢?”
“种树啊老爷爷!”
“种什么?”
“树啊老爷爷,”我叉腰歇了一会儿,颇不赖烦,“您不是听得见吗?”
“别种了!”
老爷子抄起拐杖就往我的小树苗上打。
“凭什么打我小树苗?”
这老头子,管得真宽。
“种我!”
“啊?”
种过树,没种过人。
“对不起,是老师对你太严格了!”
话毕,灏烟书院的夫子活生生从我面前消失了。
我扔下铁锹,恍然大悟。
那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是与我无关,或者被我遗忘,又或者跟我道过歉的人。
好像我所接触的人和事,都是因我而生的。
包括那些来忘忧酒馆讲故事的人,竟然讲的都是自我反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