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一声,怪鸟飞过上空,黑夜露出狰狞的面孔。?????
徐问一声令下迅速集结了风波楼所有人,满腔怒火飞奔过去,“步青云,你挟持我的未婚妻意欲何为?还不赶快放开她!”
步青云冷笑一声:“未婚妻?陆姑娘受伤是我带她进的豹子山,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劫持在此,趁人之危逼她与你成婚,我岂能坐视不管?”
徐问面露杀机,恶狠狠道:“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偏偏要来招惹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徐问和施汉广齐齐出手,步青云不慌不忙的应付了几招便使出“轻云蔽月”,眼花缭乱的剑锋让人心惊胆战,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肉跳。
程六充和江骏交手不到十招,被江骏的“筷簪子”打翻在地,哎哟不止,风波楼的小喽啰们也不敢上前探视,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各路神仙打架,没人傻呼呼的上去送死。
突然,混战的人群中冒出一大股黑烟,众人皆惊掩住口鼻,纷纷后退,待黑烟消散,不仅步青云和陆湘儿已不见了人影,连江骏和另外一个人也不见了,徐问恨恨的将手中的剑抛了出去,深深地插进远处的一株槐树上。
下雨了,蒙蒙细雨扑在脸上有些生疼,徐问满腔怒火依旧在熊熊燃烧,过河后,他引着众人大步流星的向豹子山走去。
火把烧的很旺,将小楼外照映的如同白昼,小楼内黑乎乎的,门上的两个鬼头被细雨打湿,乍眼瞧去分外阴森可怖。
徐问二话不说,打了个手势,为首的胖子昂首阔步,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一抬脚就把门给踢烂了,身后的人举着火把蜂拥而入。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啊——”楼内片刻的明亮又变回了漆黑。接着,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出来。
徐问眉头一紧,倏然变色,不觉得后退了一步,守在外面的人个个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进入小楼的人又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人人都面带惊惧之色,浑浑噩噩如丢了魂魄一般。
徐问随手揪住一个跑出来的人厉声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哆哆嗦嗦的说道:“鹰……好多鹰……啄死了肥荣……”他说的肥荣就是那个领头的胖子。
徐问暗忖,该怎么对付那些鹰呢?涂斩龙那个老匹夫万一出手干涉,恐怕就不好办了。
跑出来的守卫有的被啄瞎了眼,有的被啄裂了面,模样凄惨,哀嚎连连。
一旁的施汉广看着惨不忍睹的景象道:“公子,就这么冲进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在明他在暗,吃亏的还是咱们的弟兄啊。”
夜雨渐急,徐问侧脸上的雨水滑至下巴,滴在胸前,他纹丝不动的负手而立,目光如鹰隼般紧紧的盯着小楼内,微微动唇,齿间冷冷的飘出了两个字:“烧楼。”
施汉广倒抽一口冷气,默然无语。
步青云带着陆湘儿奔至龙门崖,江骏仍然紧紧跟随,黑衣人一发力拦下他们的去路,扯下面纱拱手道:“步统领,暂且慢行。”
步青云也认出了他:“师璟?你有何事?”
“放我下来。”陆湘儿有些头疼,她挣开了步青云的怀抱,环顾四周,看着面前这几个人,脑袋里不停的闪现出混乱的画面,只觉得脑袋晕晕的,她闭上眼睛抱住自己的脑袋。
“表妹,你怎么了?”师璟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
陆湘儿抬头看着他,本能的后退两步。
江骏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不然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旁边有条瀑布,要小心一点。”
师璟赞同道:“说的是。”
豹子山,龙门崖,步青云对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他二话不说,揽过陆湘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师璟和江骏双双吃了一惊,往下探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江骏急忙扯过之前留下的绳子,简单的系在腰间,飞身而下。
龙门崖旁边有片瀑布,水流似蛟龙出洞,直泻碧潭,阵阵轻风刮过,江骏浑身湿透了,他解开腰间绳扣,荡了荡身体,蹬到了崖壁,甩开绳子一跃攀跳上了崖隙间的一棵小树上。
“陆姑娘——”
瀑布响声太大,有崩云裂石之势,吞没了江骏的呼喊声。
师璟的绳索比江骏的绳索短了一些,吊在半空来回晃动,瞅准机会他解开自己的绳索,沿着江骏的那根绳索滑了下去,人已不见了踪影。
阳光赶走了黑夜,洒下暖暖的金沙,瀑布似一匹银锦,像一条长龙,飞珠溅玉,怒吼隆隆。
师璟碰上了江骏,二人四处寻找步青云和陆湘儿未果,最后只得离开。
秀竹林立,树木婀娜,繁花似锦,芳香幽幽,溪水潺潺流动,苔藓层层叠叠,微风吹来,树动枝摇。
崖顶寒风凛冽,崖底百花盛开,别有一番天地,陆湘儿看着眼前的美景,眼睛一亮,心中实在喜欢,这里就是世外桃源吧?!
头疼啊!
我还活着,陆湘儿肯定了这件事。
“你醒了?”
陆湘儿一惊,似曾相识的感觉,声音也很熟悉,他是谁?
眼前的男子身形颀长,剑眉星目,面容看似冷酷,眼底尽露一片暖阳,他身穿蓝箭袖袍,腰系丝绦,尽显英挺俊朗。
陆湘儿道:“你是步公子吗?……我们为何会在这儿啊?”
她一身嫁衣,乌发垂腰,愣愣的看着步青云,步青云直直的看着她,眼神无法挪开。
“京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步青云觉得用《登徒子好色赋》中的这一段来形容陆湘儿是最合适不过的,昨夜未曾仔细看她,今日一见,惊为天人。
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立在原地,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她,她的身影,她的面容,那样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陆湘儿见他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颜值的重要性永远是数一数二的。
她闭上眼睛抱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