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惜玉倒在血泊里,视线逐渐逐渐模糊。
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要强很多。
那个人影慢慢接近,他想今天算是栽了,七言估计是等不到他了。
“没出息!”
“嘭——”
最后宴惜玉只听到一声巨响,恍惚间还听到了薄言的声音,随即便昏死过去。
七言突然惊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靠在墙角睡着了,身体一片冰凉。
看了一眼地上,之前留言的位置没有新的内容增加,她不由得有些心慌。
外面天已经大亮,也就是说昨晚宴惜玉并没有回来。
七言从地上站起来,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身体发出咔嚓的脆响,她望了一眼窗外,一片萧瑟,昨晚那些人不知道有多少被树“吃”了的。
她小心翼翼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确认安全之后,背着自己的行李出去。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镇子里,没有什么头绪,整个镇子里空空荡荡的,貌似就只有她一个人。
七言觉得自己必须要打破现在的局面,如今宴惜玉下落不明,她也没有办法联系到其他人,那么就必须要破开如今的局面,离开这个地方。
七言转身往回走,那是他们一开始来的入口方向。
之前宴惜玉离开这里看起来费了很大的力气,如今七言也想看看,如果她想离开会发生什么。
她往回走到了村口,结果再往前一步,就被一道力量弹了回去。
她无法触摸到任何屏障,只是一股力量阻止她继续前进。
不是屏障,就不是结界。
七言试图用不悔攻击,结果力量没有被弹回,而是直接甩了出去,并没有受到那道力量的影响。
看来那道力量也许只会针对于这里面的活物了。
七言想了想转身往回走,她打算去大榕树那儿看一下,昨晚那情景着实吓人,不过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只有大榕树了,那棵大榕树很重要。
另一边,宴惜玉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痛。
他艰难地爬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小孩子的状态。
盯着这双手看了好半晌,他才叹息一声,怪不得这双手,也怪不得这短胳膊短腿的,只能怪他太弱了。
“哟,总算是醒了!”
宴惜玉猛地回头,薄言斜靠在门框上,他身高腿长,脑袋都快顶到门框了。
宴惜玉:“你没死啊?”
薄言皱了皱眉,语调微高,问道:“你很失望?”
宴惜玉:“倒也不是,只是没想到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呀,那你失踪这么长一段时间到底是去哪儿了?”
薄言:“这些事儿回头再说,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啊!”
薄言勾着嘴角弯身,伸手比划了一下,“还不到我腰啊!你小时候挺矮!”
宴惜玉:“……”
这人的嘴怎么这么损?
宴惜玉:“海棠呢,她不是进来找你了?你见到了没有?”
薄言:“派她出去办事儿了。”
宴惜玉:“就这地方你还真是放心放她一个人出去办事儿啊,也不担心人给丢了,你如今部门也没剩下几个人了吧?”
薄言轻轻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我部门没有多少人了吧,你估计不是一个人来的吧,是不是把七言也带一来了?你倒是说说你把七言丢在哪了?”
宴惜玉撇开脸,“我又不是故意的,进来就走分散了,就是被故意分开的,我和她好像不处于同一个空间。”
薄言点点头,他之前也遇到了这样的状况,他们的确是处于不同的空间之内的。
薄言:“这些空间与空间之间其实是有相通的点的,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点,那个点就是通往其他空间的入口。”
宴惜玉摸着下巴,一个小孩子做出这样的动作有些怪异,薄言走过了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小时候长得可爱多了。”
宴惜玉捂住自己的头,“少碰我!”
薄言:“你和七言一开始在哪儿分开的?”
宴惜玉:“就是刚进来的时候,在那个村口的地方,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就已经跟她不在一起了,怎么被转移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之后我们有一段时间又是联系上了的,我发现了她留下的记号,我们虽然看不见彼此,但是我们在这里留下了信息是可以相通的。”
薄言:“说明这些空间还并不是完整的空间,并没有将你们完全分割开来,还是一个不成熟的作品。”
宴惜玉:“作品?”
薄言:“边说边聊吧!我们去你们留信息的地方看看!”
……
一路上他们又发现了新的记号,看字迹是七言的。
宴惜玉:“她往大榕树去了,我们去看看吧!”
薄言:“我们能看到,疗养院背后的那些人也能看到。”
宴惜玉面露焦急,“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呀,就七言的实力,哪里打得过那些人!”
薄言:“你这话是多瞧不起我手底下的人,外面也太小瞧她了吧?”
宴惜玉拉着他赶紧走。
大榕树离这里不远,当他们来到大榕树附近的时候,果然发现了新的记号。
宴惜玉:“她真的来这儿了,我们是不是也要留一个记号,这样才能让她发现我们!”
薄言看他满脸焦急的样子,轻笑一声,“你果然喜欢她!”
宴惜玉动作一僵,随即转头狠狠地瞪着他,“瞎说什么!”
薄言:“有什么不能说的嘛,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她又听不到,有什么好遮掩的,不就是喜欢吗?之前从7号馆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那态度不对劲。”
不过在薄言看来,宴惜玉这样的人会去喜欢一个人,那简直太罕见了。
不过如今他算是确定了,看他这个着急的样,说不喜欢那是假的。
宴惜玉:“你血口喷人!”
薄言:“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宴惜玉转过身去,不搭理他了,心思被戳破了,如今他其实怪不好意思的。
薄言:“喜欢就喜欢嘛,我又没说不让你跟我手底下的人谈恋爱!”
宴惜玉:“难道我想跟她谈恋爱,你还管得着吗?你不过是一个老板而已!”
薄言:“我是管不着,不过我可以让她忙的让你见不着她!”
宴惜玉惊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儿,是时候让七言退出这个什么调查局了。
薄言:“不过人家都还没同意跟你在一起呢,不是……你估计都还没表白吧?人家都不知道你的心思呢,你这还想这么多干嘛?第1步都没有迈出去!”
宴惜玉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他其实有些郁闷,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生平第1次对一个女孩子喜欢,他也没做过告白这种事儿呀!
宴惜玉:“先说说记号吧,怎么弄?”
薄言:“要想引起她的注意,自然是越明显越好了!”
薄言直接朝着大榕树走过去,他手指轻轻凌空一画,竟然在大榕树的树干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宴惜玉:“你似乎又精进了许多!”
薄言:“那是自然,难道还像你一样?”
宴惜玉斜他一眼,这人夸自己的时候偏偏还要踩别人一脚,也不知道是谁惯的臭毛病。
薄言在树干上留下了痕迹,这边的七言看的却是有些着急,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树干上留下印记。
七言:“果然是太弱了,特殊情况连对话都做不到了。”
她只能改了一个办法,在地上留下自己的消息。
宴惜玉指着地上,“她在这儿呢!”
他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高兴,在地上留字和七言聊天。
七言简单描述了一下昨晚她见到的场景,知道这棵榕树有怪异之处,薄言和宴惜玉就开始研究这大榕树。
宴惜玉:“按照七言的说法,这个大榕树会吸血,这样子确实比我们之前看到的时候要茂密许多呀!”
上一次他第1次和薄言来到落海镇的时候,也是见过这棵大榕树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大榕树并没有如今这样的枝繁叶茂,他之前以为是因为空间影响,处在不同空间的原因,今看来事实估计并不是这样。
薄言:“吸血吗?看来还是个邪物呢,跟那个疗养院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就是不知道两者之间究竟是有什么联系了。”
他思索着要不要干脆将这个大榕树给砍了,但是如今这大榕树究竟是有什么作用他还不清楚,他们如今被分割在不同的空间之内,这棵大榕树很有可能也是关键点。
薄言:“什么地方能够看到整个落海镇?”
宴惜玉:“你觉得是阵法?”
薄言:“不一定,看看也好!”
他只是需要确定一下,毕竟整个落海镇这么大,如果真的是阵法的话,那这个镇估计要花费不少时间来布置了,整个落海镇都包含其中,这个摆阵的人还逃过了他的法眼,也不知是谋划了多长时间了?
宴惜玉:“要去的话估计也只能试试镇子边上最高的那座山了,只是那座山我们并没有去过,不知道会不会被挡回来。”
薄言:“那就去看看吧,你给七言留句话,让她待在原地,我们两个去看看。”
宴惜玉:“也行吧!”
只留着七言一个人在这儿她很担心,不过如今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见面,就算是七言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办法解救,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打破这个局面,能够去到七言的那个空间。
七言看到了留言,就找了个离大榕树稍远的位置坐下。
如今大榕树边上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昨天在这儿这么多人倒下,一夜之间尸体都不见了。
她当时没敢坚持留下,最后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如今想来这大榕树估计跟这落海镇的变化有着紧密的联系,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线索,她有些后悔竟然就如此错过了。
而这落海镇又跟那个疗养院紧密相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更加让她在意了。
如今那座疗养院突然出现落海镇,偏偏遇见的是宴惜玉,却不是她,她之前在整个镇子里转悠了这么久,却都没有遇到那座疗养院,说明那座疗养院这一次的目标大概率是宴惜玉。
还有那个神秘的跟疗养院有关系的黑衣人,偏偏只攻击了晏惜玉,那座疗养院想要将宴惜玉逼到疗养院内,也不知是有什么阴谋。
薄言和宴惜玉两人徒步到了镇子边上的最高的这座山。
宴惜玉抬头看了一眼,“最高的就是这一座了,希望能看得见吧!”
薄言:“走吧,上去看看,你这短胳膊短腿的需要帮忙吗?要不要哥哥背着你上山呀?”
宴惜玉:“还哥哥呢,千年老王八,你还真是好意思呀?”
薄言一巴掌拍他头上,“叫谁老王八呢?没大没小的,见过这么帅的王八吗?”
宴惜玉:“真是臭不要脸,你那些下属知道你是这样的吗?平时装模作样的板着一张脸。”
薄言:“我那是天生自带气场。”
宴惜玉:“我看你不是天生自带气场,你是压根就没整明白薄言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那么好仿的!”
站在宴惜玉对面的“薄言”脸色的表情骤然一变,他勾起嘴角,邪气一笑,“哟,这么快就发现了,不愧是你呀!”
宴惜玉后退两步,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宴惜玉很确定之前一路和他走来的是薄言本人没错,但是刚才到了山底下,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突然就换了一个人。
估计这就是一瞬间的事,若不是他特别敏锐的话,很少有人能够察觉到,就在那一秒钟的时间身边竟然就换了一个人。
宴惜玉:“我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呀?对我就这么执着?”
对面的人手往脸上一抹,竟然就直接换了一张脸,这张脸对于宴惜玉来说非常的陌生,他从未见过。
宴惜玉:“兄弟什么仇什么怨呐?”
“呵,它要你死,你就得死!”
宴惜玉:“他?谁啊?”
他得罪的人这么多,一时间还真不知道会是谁要他的命呢?
对面的人冷笑一声,“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就在昨晚!”
宴惜玉:“哦,那个人啊?”
随即他反应过来,不对劲,是“它”而不是“他”,昨晚那黑衣人,不就是为疗养院办事儿吗?
宴惜玉:“你是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