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霸道
她把手中的衣服用力地砸进水盆中,大声骂道:“NND南宫宇,姐姐不洗了!罢工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赐我一死,我还求之不得呢!”
扔到水盆的衣服溅起一阵水花,弄了蓝雨烟一身,她瞪起眼睛,握紧拳头,“嗵”地一下砸入水中,溅起了更大的水花,她怒道:“NND,连你也来欺负我!”
“咳!咳咳!”
旁边传来一阵咳嗽声,蓝雨烟转头看去,原来是狄诺,只见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刚刚骂人的话他肯定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
那又怎样?她又不想嫁给南宫宇,她又不需要讨谁的喜欢!
蓝雨烟不屑地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狄诺一眼,她现在只要看到和南宫宇有关的人就觉得不顺眼!
揉揉快要累断的腰,根本不问狄诺来此的目的,蓝雨烟又弯身洗起衣服。
“那个,王妃。”狄诺红着脸,喃喃着:“王妃,王爷找您。”
“他找我做什么?”蓝雨烟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你去告诉他,他交代的任务我还没有完成,他找我让他来这里!”
“这……”狄诺为难了,堂堂王爷怎能来这种地方?
“这什么这,爱来就来,不来拉倒!”蓝雨烟把手中搓好的衣服扔进旁边的盆里,顺手又捞起一件。
狄诺看着面色苍白的蓝雨烟,有些为她担心,王妃肯定没做过这种事情,偏偏王爷还让她洗这么多。
王爷不是喜欢她了吗?为什么又这样惩罚她?
咳,真搞不懂他们王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
“王妃,剩下的衣服我来洗吧,您去书房见王爷。”狄诺挽起衣袖,伸手就想拿盆中的衣服。
别耽误了王爷的事情才好,偏偏王妃又怎么倔强的脾气。
“你干什么!”蓝雨烟赌气地一把抢过狄诺手中的衣服,她才不要人帮忙!就是累死也比让南宫宇看不起她嘲笑她好得多!
“王妃——”狄诺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王妃去晚了,王爷别怪罪才好。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我又不是他的丫头!”蓝雨烟冷笑。
“没错,你就是本王的丫头!”身后传来南宫宇的声音,他就知道这个王妃会闹别扭,所以才会和南宫澈来看看,“这可是你自己承认过的。”
呃,她当时不是开玩笑吗?他居然当真了!
“二王嫂,你就让别的丫头洗吧,义务教育的事情有眉目了。”南宫澈看着蓝雨烟苍白的手和苍白的脸,又看看满园的衣服,心微微有些疼。
小雨,她受苦了!
“真的?”蓝雨烟一下子跳起来,却是眼前金星乱晃,天旋地转,双眼一闭,“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蓝雨烟,蓝雨烟……”南宫宇吃了一惊,一边叫着一边奔过去。
“小雨,小雨……”南宫澈也惊荒着跑向蓝雨烟。
狄诺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很是不解,两个王爷对王妃的关心是一目了然的,一个王妃,居然牵动了两个男人的心?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一直以来最讨厌王妃的,一个是对女人满不在乎的。
但这两人却偏偏都为王妃改变了!
不解!真是不解!
奇怪!真是奇怪!
南宫宇的房间里,蓝雨烟的意识慢慢地聚拢来,她听到了说话声。
“梁太医,王妃生的是什么病?”是南宫宇的声音,听得出内心对蓝雨烟真实的关怀。
“王妃没病,只是有些劳累……”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不累才怪,洗了那么多的衣服!”是南宫澈愤愤不平的声音,说完还不忘瞪南宫宇一眼。
南宫宇也回瞪他,眼里传递着心里的话:要你关心!
撇了撇嘴,南宫宇说道:“闭嘴,听太医怎么说。”
南宫澈乖乖地闭上了嘴。
“再加上腹中水米皆无,能不晕吗?”梁太医当做没听到两人的争执,缓缓说道。
“二哥……”南宫澈眼中冒火,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做那么劳累的活还不给饭吃?
“梁太医,你要好好开几服药给王妃调调身子。”南宫宇打断南宫澈的话,就知道他会埋怨。
“臣定会竭尽全力治好王妃的身体!”梁太医弯腰行礼作着保证。
蓝雨烟暗暗撇嘴,这些人真会溜须拍马,她只是饿昏了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阿澈,你去送送梁太医,顺便让狄诺去抓药。”南宫宇吩咐着,眼睛却没有离开床上的人儿。
“我……”南宫澈看看蓝雨烟,他真想看着她醒来,可是……
看得出南宫宇眼睛里的关心,他还是撤吧,“好吧,要不要把如意叫来照顾二王嫂?”
“不用了,你去吧。”南宫宇轻描淡写地回答。
没听到如意的声音,又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蓝雨烟偷偷抽动着小鼻子,好熟悉的香味!
这是哪里?
啊,想起来了!
天,她竟然在南宫宇的房间里!
这个认知让蓝雨烟很讶异,她记得刚才在洗衣房昏倒了,怎么会来到南宫宇的房间?
他……他不会又要惩罚她没完成任务吧?
不,不要啊!她现在快饿死了,实在没有力气再做别的事情了。
“蓝雨烟,你可真是傻啊,饿了不知道去吃饭吗?为啥非要弄得自己晕倒呢?”南宫宇紧盯着蓝雨烟的眼睛说道。
话说,他虽然是在埋怨她,可是话音里却透露着丝丝的关心。
蓝雨烟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自从她来到这个时空,认识这个男人,他似乎总是在嘲笑她,忽略她,冰棺时刻给她灌输他会报仇的志愿。
现在的他,真让她怀疑,怀疑他话的真假,琢磨他的话是否又在嘲笑她。
“你这样让本王很是担心,你快醒醒吧。”南宫宇轻轻握住蓝雨烟的手。
呃,这,这是南宫宇吗?
蓝雨烟不信,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不会又有什么计谋等着她吧?
不要啊,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开王府,离开南宫宇。
“蓝雨烟,你笑一笑啊,本王很喜欢看你笑,你笑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兰花,纯洁、自然,美丽,让人神往。”南宫宇说着微微一笑,好似真的看到了蓝雨烟的笑容。
蓝雨烟不敢睁开眼睛,无奈肚子却不争气地叫嚣起来,害她忍得很痛苦。
“王爷,妾身能进来吗?”门外传来白牡丹的声音。
南宫宇走出去,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哼,能让那个女人进你的房间,我就不能进吗?
虽然这么想,白牡丹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尽是妩媚的笑容,她拿出一包用纸包着的东西,说:“王爷,这是妾身在庙里求的香,说是有安心提神的效果,姐姐现在昏迷不醒,只要在房间里点燃这个就好了。”
声音娇娇媚媚,让人不忍拒绝。
蓝雨烟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心底低呼:不要啊南宫宇,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真有这么灵验?”房外的南宫宇似乎不相信。
“王爷试试不就知道了?”白牡丹顿了一顿,说:“王爷也可以用呢,想您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头脑一定很累的。”
“下去吧。”南宫宇接过纸包说。
“是,妾身告退!”
退出了院门,白牡丹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用吧,都用吧。
南宫宇,这次不能怪我!如果你对我好的话,就是主人逼我,我也不会对你用这么毒性的东西的,可是你,如今的眼里只有那个傻丫头,你已经好久没去我房里了,我每天见你一面都很难,这就怪不得我啦!
“王爷,粥现在就让王妃吃吗?”狄诺端着一碗粥走进房间,身后还跟着如意。
狄诺想,如意是王妃的丫头,还是由她照顾王妃比较好一点,王爷和他毕竟是男子,照顾起来有不方便的地方,于是就私自做主叫来了如意。
“放下吧。”南宫宇握着蓝雨烟的手头也不抬。
呃,他们王爷啥时候这么关心王妃了?
两人疑惑不解,但是却很高兴,这是好的开端不是吗?也许王爷会爱上王妃也说不定,嘻嘻。
“王爷,奴婢来喂公主吧?”如意端着碗,下人的活怎么能让高高在上的王爷做呢?
“本王说下去,没听到吗?”南宫宇沉声说道。
两人打了一个寒噤,一声也不敢吭,赶紧退了出去。
王爷发怒了,谁敢往枪口上撞?
南宫宇看着蓝雨烟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里有些愧疚,又有些不安。
愧疚的是,如果不是他折磨她,她怎会昏倒?
不安的是,他为啥看到她苍白的脸会心疼?
下意识地把蓝雨烟肿胀的双手握紧放在嘴边,南宫宇皱紧了眉宇。
昨天,这双小手照顾他的时候还是细细嫩嫩的,今天却像胖了一圈似的,还这么苍白,让他禁不住心疼。
呃?
心疼?
他怎么会心疼她?
他明明很恨她的不是吗?
她是他遭受嘲笑的罪魁祸首!
他是她这几天喜欢捉弄的对象!
想到这里,南宫宇心中的怒火直往上窜,他又想起了成亲那天遭到的嘲笑。
牙齿一咬,南宫宇“呼”地站起身,为自己刚才莫名的行为痛恨不已。
他真是疯了才会带她来这里!才会这么照顾她!关心她!
她是谁?
他应该痛恨的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一刻也不在停留,南宫宇的身影决绝地离开了房间。
他为自己对她的温存恐慌。
难道……她占据了他的心?
不,这是他不允许的!
暗淡的夜空下,整座王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月亮不知躲向了何处,天空中只有疏疏朗朗的几颗小星星,发着毫不起眼的光芒,隔着遥远的距离相互对望着。
南宫宇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望着灰暗的天空发呆,落寂的身影和星星互相映衬。
屋内,蓝雨烟听到南宫宇走出去的脚步声,眼睛缓缓地睁开一条小缝隙。
嘻嘻,屋内没别人,太棒了!
蓝雨烟一个鱼跃翻身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桌前,捧起上面的碗“呼啦啦”地快速喝着粥。
她要饿死了!
呃?
一碗粥下肚,蓝雨烟嘴里打着饱嗝,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又拍拍小肚皮,暗叹:如果再有一碗就更好啦!
放下碗,忽然眼睛触到自己的手,蓝雨烟的小脸飞上了两抹红云,心也如小鹿乱撞,“嘭嘭嘭”剧烈运动着。
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握着这只,蓝雨烟的心中有些甜腻腻的。
这手,刚才被南宫宇握过,上面似乎还有他的体温呢。
呀,她怎么会心中如此高兴呢?
难道……她喜欢上了南宫宇?
“不可以!”蓝雨烟轻呼出声。
她是要离开他的,怎么可以把心丢在这里?怎么可以对南宫宇用心?
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妻室的人!
院子里。
南宫澈来到南宫宇的身边,凝神地看着似有满腹心事的二哥,终于忍不住说:“二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南宫宇望着亭子下的水面漫不经心地问。
“你惩罚二王嫂,是为什么?”南宫澈着急的声音。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先说说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南宫宇不想说蓝雨烟的事情,故意岔开了话题。
“嗯,有了点消息。”一说到祖母的事情,南宫澈立即垂下了眼睑,显得心事重重,祖母的事情都发生了半年多了,他们才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可见敌人潜伏的是多么深。
“哦?说说看!”南宫宇扬起了眉毛。
“昨天,我遇到了一个以前的朋友,他如今在突兴国做郎中,据他所说,根据祖母发病的征兆,似乎被人下了一种叫‘神魂逆转’的药,这种药无色无味,食用者根本不会察觉到,服用这种药的人轻者疯疯癫癫,重者会致人死亡。而且这种药只有突兴国皇宫才有,解药也只有突兴国有,他还说,这药也是去年才研制成功的,但他们根本不外传。”
南宫澈一口气说完他所知道的,话锋一转:“只是,这种药怎会传入我国?又是怎么传进宫中?又为什么用在祖母身上呢?”
“是啊,祖母是那么和善的一个人,对每个人都很好,根本不可能有仇家,到底是谁想害死祖母呢?”南宫宇摇摇头,满脸不解地神色。
“这样吧澈,你再查查祖母生病的时候可有突兴国人来过宫中?或者京城中可有什么可疑的突兴国人?我和突兴国的阿吉王子熟悉一些,我会找他询问一下。”
“好吧。”南宫澈答应着,踟蹰了一会又说:“二哥,二王嫂的事情……”
“澈,你是不是管得太得多了?”南宫宇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知道了!”南宫澈面色一黯,声音涩涩地说:“二哥,我走了。”
“嗯,不送!”南宫宇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