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有些人爱过就不能将就
“为什么？就为看她吃扣肉？”欧阳瑾一边往下吞，一边搭话。然后继续埋头苦吃。
“大概就是为了看她吃扣肉吧……或许，也是为自己没有勇气做的事、说的话做一个忏悔。”
欧阳瑾的筷子一顿，才发现吃相对一个女生其实挺重要的。像她今天这个狼吞虎咽的模样，就显得丢人了。她擦擦嘴巴，看着一脸严肃的勋杰：“其实你不止想看她吃扣肉……你喜欢她，是吗？”
“大概吧，其实我也不清楚。”他晦涩的一笑：“我知道关于她很多事情，唯独不知道她的名字……如果让我回到过去找到她，我一定会告诉她。”
这种心情……似曾相识。欧阳瑾不由得想起那一晚的梦境，自己不也有和他一样的想法吗？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说起了那段往事。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这样一段情怀呢？记得我当时在走廊上被人撞倒，最喜欢的小水瓶都被撞坏了，可还是会微笑，心心念念的想着撞我的人。若不是后来我转校了，说不定也会一冲动跑去告白。”她掩嘴笑起来，没有注意到勋杰的脸上出现的惊喜之色。
原来那个让他充满幸福感的小女孩就是欧阳瑾，可是……
“那你有没有记住那个人的名字？”勋杰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告诉她记住的啊？为什么再次见面她却没有认出？这样还算心心念念？
“他亲口对我说过，可惜我根本没有听清。不过，那么久了，现在想起来多么美好啊，如果当时说出口，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
勋杰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心一笑：“其实我认识那个男生，他为了撞你生生蓄谋了一个多月。我们都觉得他可笑，也很感动……”
什么？欧阳瑾有点惊讶，也有点飘飘然。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自己丢掉的东西在很多年以后失而复得。
虽然有晨夕爱她如命，有晨林霸道如斯，还有秦简的温柔。可是也不能比拟那种年少时候爱情的纯白美感，真的很奇妙。
勋杰看着欧阳瑾的脸上，像极光一样的绚烂。看来她真的对曾经的自己有过感觉……
“欧阳瑾，如果让你重新见到那个人，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欧阳瑾想了想，最后只说了一声谢谢。
晚上，勋杰把欧阳瑾送回家，两个人约好了改日再一同出游。欧阳瑾欣然答应，然后就开开心心的回家了。没想到，秦简愤愤然的坐在客厅里，已经等了她好久。
“欧阳瑾，你是不是想要把我气死？我不想你和谁一起，你就偏偏要和谁一起？”还没等欧阳瑾站稳，秦简就埋怨起来。
欧阳瑾赶紧用手扇扇，好重的酸气。他又吃醋了？自己的‘新三条’上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假结婚还要吃醋？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欧阳瑾，既然你能给我约法三章，那就公平点！我也要来三条！”秦简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扔给欧阳瑾。
“一，不准和乙方不喜欢的男人出去，因为乙方有权利为甲方未来幸福把关。二，不准甲方不告而别，因为乙方不想那么早就变成了鳏夫。三，甲方必须配合婚姻期间的所有行动。四，乙方有添加条款的权利。”欧阳瑾一条条的念出来，脸部的肌肉开始抽搐。
秦简这三条分明就是吃醋的表现！这么明目张胆！还有最后那一条，什么叫暂不包括？他还想以后包括就是了？这个家伙，简直无法无天了！
“秦简，你觉得这么有意思吗？你知道你这些条款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我不签，坚决不同意！”
“那你对我的条款就对啊？你看看这第二条，什么叫我不能和陌生女人做出过分的举动？原因竟然还是为了我的健康！欧阳瑾，要是为了我的健康，你就应该别出去和某些人私会，这样我的心脏还能舒坦点。”
什么叫出去私会？懒得理他……
欧阳瑾一早起床就要出去和勋杰‘私会’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最简单的亚麻长裤。柔软的头发被随意的别在耳廓以后。轻松地打了个招呼，就背着自己的书包走了出去。
秦简真是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自从‘蜜月’旅行回来以后，欧阳瑾就拿出了什么所谓的约法三章。可是秦简怎么看都觉得那是针对自己的条条框框。反而对她，全部都是自由、自由、自由！
“干脆离婚不是更自由！”他一个人在客厅里不爽的大叫，不巧被去而复返的欧阳瑾听了个一清二楚。
欧阳瑾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脸上分明写着一个问句：“你真的想要这么做吗？”
秦简尴尬的揉揉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一边……
欧阳瑾拿出自己的钱包，对着秦简摆摆手就重新出了门。
“这个女人，真是过分……”
欧阳瑾心情格外爽朗，还是在自己的国家比较舒畅。
一路到约定的地点，勋杰已经等在那里了。欧阳瑾笑笑的走到他身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些尾随的东西……
“原来你家住在这里啊，我小时候也住在这个区。很久没有来，原来已经变成了这样……记得原来这里有一条河，味道有点臭臭的，我妈妈很讨厌这里……”欧阳瑾想起艾宁掩面走过的样子，纤细的手腕在夕阳里透出微红的光亮。
没想到曾经青城最破旧的一个区，现在却建成了这般模样。一栋栋华丽的别墅，洁白的外墙，幽幽的竹林小径，绿色和白色的交相辉映，清新淡雅的样子。如果父亲还在这里，母亲还能健康的陪着自己，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前面那一栋就是我家，本来是我妈妈住在这里，现在只有我自己了。”
勋杰家里的装潢看起来非常简洁，一副海派油画挂在回廊的门口。欧阳瑾认得这幅画，是她最喜欢的女画家利贝尔的作品。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画从来不出售，只有真正的至亲好友才有机会得到……莫非是赝品？
“这是我母亲的画，她是个画家。”
原来他母亲就是利贝尔？
“是啊，我母亲利贝尔，终于找到了真爱。”勋杰抚摸那幅画，铺天盖地的荷叶之中隐约的能够看出一个尖下巴的男人，他光着上身，舒展的身形，似乎在游泳。
“她的笔触真的很独特……”
“怎么？你也懂得画？”勋杰往落地窗边走了过去，落寞的声音让欧阳瑾紧紧跟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勋杰的样子和自己很像，总是有欲言又止的故事。
“勋杰……其实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认识？”
“原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勋杰比她高出近一个脑袋的高度，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所以，他就自然而然的把她拥进了怀里……“欧阳瑾，其实我见过你，很久很久以前。如果我不是匆匆去了韩国，你就不会遇见秦简那种花花公子。如果不是他，你就应该是我的妻子……”
他，在说什么？
欧阳瑾推开勋杰，惊讶的看着他。
“呵呵……不记得了？水瓶小妞……”他揉揉她的脸蛋：“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是你了。记得当时你还带着厚厚的眼睛，还有让人看不清眼睛的齐刘海……手里总是捧着你的小水杯，而它被我撞碎了……“是你！”就是梦境里的他，就是那个没来得及鼓足勇气送情书的人！
那么他说的蓄意一撞，也是真的……
不会这么巧吧？欧阳瑾心有有些莫名其妙的甜蜜，没理由这样都会遇见，除非真的是缘分……
“其实你不知道吧？我当时已经暗恋你好久了。你在哪个班，坐在第几排，甚至每天中午吃什么便当，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时候你有点憨憨地，所以同学们都很奇怪，我为什么偏偏看中了你。”他得意的笑笑，好像对自己眼光的独到而自豪不已。
“我是班长，学习成绩又好。好像站在我身边的女生应该是只骄傲的天鹅，可是我偏偏就喜欢你。你的可爱和迷糊，都深深驻扎在我的心里。没想到时隔多年，你已经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就像月亮，光华毕现。”
欧阳瑾想起自己从前的样子，嘿嘿嘿嘿的傻笑起来，让勋杰似乎找到了当年她的影子。
“对，当年你就是这样的笑容，憨憨的，却让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最单纯的温暖。”
“别这么说啊，让人很不好意思……”
“是啊，岁月如水。转眼，我的水瓶小妞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漂亮，这么善良，还有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丈夫……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有这么难为情？”
欧阳瑾又嘿嘿的傻笑起来，装作不经意的瞟了瞟反光度极好的落地窗，就连玻璃都能看出她的脸红……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对他究竟有多么的憧憬。
人生变幻莫测，没想到她也会有像这样的时候，那种电影里的久别重逢，竟然也会在她身上出现……
“我现在真的相信缘分的存在……还有，我带你来家里还有别的事情，我准备了一件礼物！”勋杰的笑容总是让欧阳瑾感觉自己像沐浴阳光，他真的……很好。
但有时候，有些事，总是需要一些运气。比如，爱情这回事。
勋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发卡，银色的底座，镶着一枚绿色的水晶。玲珑剔透的样子，在阳光下闪烁着魅惑的光亮。
“我帮你戴上……”他小心翼翼的为她别在额角。又细细端详了一下，才对她说：“不错。走吧，我们出去吃东西吧。”
欧阳瑾淡淡的笑了笑，任由他拉住自己的手往外走。
他们出去吃了大餐，然后又去看了电影。
那是一部很老的电影，欧阳瑾最喜欢的《电子情书》。梅格瑞恩和汤姆汉克斯，两个人若即若离，演绎了一出甜蜜的爱情。
那就是欧阳瑾心里最初的关于爱情的构想，灵魂伴侣，the one……
不管错过多少，经历多少，总会遇见一个属于自己的真爱。
“这幕电影很久没有放映了，是我最喜欢的。那种找到真爱的感觉，演的那么淋漓尽致。真想也找到自己的真爱……”勋杰看着欧阳瑾胡思乱想的模样。随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正好契合她的。
欧阳瑾惊讶的抬头看看他，眼神中有着那么浓的不可思议。
“怎么？难道……我们小妞也是这么想的？”他拍拍她的肩膀，“不管遇见什么，都要相信真爱的存在。知道到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已经遇见真爱了，而且是已经经历过了。
“我总感觉，我可能找到了……”勋杰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传来，欧阳瑾一抬头便对上了他殷切的目光。
这么近，这么近……他嘴唇温柔的触感，在她的嘴唇上软软的蠕动。有些微凉，有些迷醉。
欧阳瑾感觉自己的后背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城市另一端，王晨林正坐在咖啡厅里酌着杯中的曼特宁。他喜欢奶香，那会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那是一种特有的暖意，正是他身上缺少的，所以他会一杯杯的喝下咖啡。尽管他晚上常常失眠，只能读着他那本总也读不完的大法典。
“怎么？一个人喝咖啡，王家的千金小姐没有陪着你吗？”这个声音……很熟悉。正是他在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