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还记得我,身上的胎记吗?”杨湛看着正喝着酒的姜亦绵,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同姜亦绵兴味十足地说道。
“咳。”姜亦绵因他这话,被酒水给呛到了,忍不住轻咳出声。
“慢点。这酒啊,我没收了。”杨湛见她咳了起来,忙将身子倾了过去,伸手抚着她的背,给她顺顺。之后伸出另一只手,拿走了她手里的酒坛。早知道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就不逗她了。
而姜亦绵会知道杨湛身上的胎记,还是因为小时候,她曾在凌云山庄,住过的那一段时间。有次她去杨湛的屋里寻他时,杨湛那会却正好是在屋中沐浴。
本来凉川是在露华园门口,旁边的一棵树上守着的。但因为姜亦绵那会人还小,加上凉川的视线也被挡住了一些,因此才没发现她进了园子。直到她闯进了屋子,凉川才发现了事情不对。
姜亦绵便是在这次,发现了杨湛身上的这块胎记的。在他的胸口上方,也是左肩下来的那块地方,便有一块蓝色的胎记。
那胎记,像是三朵盛开的兰花聚在一起,而兰花的根部相互缠绕,大概有成人食指的长度。因为这块胎记的面积比较大,也比较明显,最重要的是这胎记,长得也很奇特好看。她那会有一瞬间,便是被这胎记给吸引了。
而那会杨湛是想先让她出去的,但他又舍不得对她说重话。最后只能满脸羞涩,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直到凉川也进了屋子后,急忙地把她给抱走了,这才化解了杨湛的不适。
只是,姜亦绵想起了自己当年闯进去时,杨湛那不同于以往的沉稳淡定的模样。反而是在那慌里慌张地拉着一边的衣服,想要借此来遮住自己的身子,就像是被人逼迫的良家妇女。
想到这,姜亦绵开怀地笑了起来,倒是让身后给她抚着背的杨湛,有些想抚额。他本来还想着逗弄下姜亦绵的,现在反倒是让姜亦绵,想起了他过往出糗的模样。
杨湛还记得当年,他面前的这个小色女。明明那会都已经将眼睛捂住了,还要偷偷地打开指缝,在那偷瞧。
“我记得。那块胎记,欢姨和杨聪的身上也有。”姜亦绵脸上还带着些未尽的笑意,回答了杨湛的问题。
这是杨湛后来同她说过的,杨湛的母亲还有杨聪,他们母子三人,在身上的同一个地方,都有这一模一样的胎记。
“传闻前朝的两位陆家皇后,她们的身上,都有这蓝色的胎记。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我娘,她应该就是陆家的后人。”杨湛收拾了下有些无奈的情绪,待坐回去之后,他握着姜亦绵的手,缓缓地同姜亦绵解释道。
这是杨湛,在对他母亲的身份有所猜测时,翻阅了不少有关陆家的古籍、史书、野史等相关的书籍,最后在三本书中找到了零星的几句话,从中得来的信息。
而且他们母子三人,也正好都有这蓝色的胎记。这不可能是巧合,所以最合乎情理的解释,便是他母亲,很有可能就是陆家的后人。而他和杨聪,便是因为延续了他母亲身上的血脉,因此也有了这胎记。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陆家的后人,他们的身上,都会有这蓝色的兰花胎记。”姜亦绵思索了下,说道。
“其他的陆家人是否,会同我一样,也是这兰花的胎记,这点我不确定。且后来我翻阅到的一本古籍,里面记载的,是关于陆家一个出嫁女的。自她延续下来的三代人里,他们的身上都会出现蓝色的胎记。但从第四代开始,这胎记便没有再出现过了。”杨湛耐心地同姜亦绵解释道。
“也就是说,有这么一种可能。只有陆家的男子,才能将这胎记一直延续下去。而陆家的女儿在出嫁后,她们诞下的子孙,与陆家的关系会渐行渐远。所以这胎记在经过了三代之后,便会消失,不会再延续下去了。”姜亦绵轻垂着头,梳理着这些信息,之后陈述道。
“嗯,绵绵真聪明。”杨湛温和地笑着,对姜亦绵夸赞道。
“你的眼光,也不错。”姜亦绵右手托着下巴,朝杨湛浅笑着,轻声地说道。
一番互捧后,两人相视而笑。他们心里都清楚,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了,等着去陆家的那日。
“我先走了,明日再来寻你。”杨湛同姜亦绵轻声说道。
“好。”姜亦绵应道。
杨湛松开了握着姜亦绵的手,起身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吊坠。杨湛朝姜亦绵弯下了腰,将玉坠放在了手心,之后递到了姜亦绵的面前,同她温声说道:“物归原主了。”
这是一块用白玉做成的玉哨,玉哨的周围刻着几朵木兰花。姜亦绵看着这个熟悉的玉哨,脸上带着温和地笑,从杨湛的手中,拿走了玉哨。
这是杨湛的母亲,在他小时候送给他的。那会许长欢,就爱同幼时的杨湛开玩笑,说这个玉哨,是要留着给杨湛,送给她以后的儿媳妇的。
而杨湛却将这句话记住了,在姜亦绵八岁的时候,他便将这玉哨送给了她。只是那会,杨湛并没有同姜亦绵说过这玉哨的来历。
直到姜亦绵长大了些,有次经过杨帆夫妻的房间时,听到杨湛父母的对话,姜亦绵才知道了这玉哨,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而后来杨湛也同她坦白了,这玉哨便是他送与她的定情信物。
后来在得知杨湛将要成亲的那日,她便将这玉哨还给了杨湛。如今这玉哨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走了。”见姜亦绵拿走了玉哨,杨湛露出了欣喜满足的笑。之后杨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同她轻声地说道。
“嗯。”姜亦绵浅笑着应道。
随后杨湛便下了屋顶,离开了宅子。而那坛,一直在杨湛手里拿着的青梅酒,也被杨湛一起带走了。
“杨湛啊杨湛,你可要活得长久些。不然,我就要背上克夫的名声了。”姜亦绵轻笑着,对着手里的玉哨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