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一次时空(现世)】
……
&新管城的某大院
……
“小少爷,到了……”
这是司徒亮刚才找的一个马车夫,这一路把他拉到了一个院子。
这路上看样子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新管比他想象的要大,他还没来得及参观这中原第一帝都的美貌,就已经到达了,甚是遗憾。
他曾经听说在西方有一个国度,叫做大訫,他们那里的都城要比新管大上三四倍。
凡是去过那里的人,都是中原地区一些有名的文人,都是他们捎带回来的话:
(你们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次大訫,此乃世间之奇迹)
他只是偶尔听到放家里来的几个先生讲的。
但是阮小苦一点也不信,觉得那几个教书的先生简直就是无中生有,新管城已经算是个“庞然大物”了。
……
“这是哪儿啊?”
阮小苦从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叹了叹气——他的回忆被打断了。
阮小苦可不喜欢这样,他要是想再回忆,不靠做梦恐怕是不行的了。
那个车夫对他说,
“你从这下吧!一会有人会来接应你的……”
“什么人啊?”
阮小苦向前探了探,用手抓着他的行李,对车夫问道。
那车夫默不作声,于是阮小苦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可谁知阮小苦刚一跳下来,那车夫便窜出,不见踪影了。
“唉,不是……”阮小苦还没等张口,那车夫便已经消失了。
“究竟谁会接应我呢?”
阮小苦自言自语,仿佛他自言自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好习惯,还是坏习惯。
他开始不断的打量这个庭院,这个庭院不高不矮,不宽不瘦,刚刚都好的适合得有些令人生厌。
真是奇怪,阮小苦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逼迫着向前走着。
庭院里仿佛又充斥着惶惶不安的气氛,看起来是那样的怪。他开了庭院的门,头稍微向里面探了探: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庭院。
突然有人一声叫喊,吓了阮小苦一跳!
“来者何人?”
……
【接下】
……
2
……
阮小苦首先先愣了愣,然后从里院走出了一个年龄大致与他相仿的男子,看上去要比他柔弱许多。
那人穿着水墨色黑白相间的大褂,头发乌黑梳得整齐,相貌堂堂,面孔很清秀,皮肤白嫩细腻。看着有点文邹邹的,像个将要进京赶考的书生,但是骨子里却透不出那种书生气。
“这来者便是谢洪将军的义子吧,倒也像个英雄,毕竟虎父无犬子吧,虽然是你的义父,但是看着也是有那鼓劲的……”
阮小苦见这家伙有些嬉皮笑脸,觉得他不知轻重,所以也不怀好气地回了回去,
“不知你又是哪位啊?”
“我叫李胤,经营着一家商铺。”那个男子不紧不慢的说,
“家父新管锦衣卫提督李厉,是谢洪将军的故交。听说谢洪将军来到了新管,家父因为有重要的事务缠身,所以他特意叮嘱我照看他的义子,也就是你。”
李胤他有点小得意的指向我,开心的笑了笑。
阮小苦反到觉得他并不是那样无趣的人了,还是总觉得他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好像是特意装成这样,在隐瞒着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演技真的就是太拙劣了。
“你还没来过新管吧,等我有时间领你去转转。”李胤把他领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房间,转身对他笑呵地说,
“你就先在这住吧,谢将军可能会在新管呆上几日,毕竟大典要举行一周吧!”
“大典?什么大典?”阮小苦突发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大黎打败了北鹭,虽然不算是完胜,但是拿下了蔚鞍,这可把皇上给高兴坏了。皇上要举国欢庆好些天的!”
“哦!”阮小苦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找我,不用不好意思,就当是自己家……”
李胤还打算再说些什么,但是阮小苦也没有听进去,他已经奔波了好久了,也应该休息了。
他向屋内看了看,差不多这个房间要有他之前在义父家住的房子那么大,而且装修要比那里要豪华的多,家具什么的都不缺,但那床确实有些小但是跟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一块衬托起来,这么一看,这个床配上这么个布局确乎很好看。
“给你个东西!”李胤顺势扔过来一个包裹,
“我猜你应该认识这么一个人——吴婷,她给你带的包裹!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认识她,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李胤又向阮小苦嘿嘿一笑,给了他个得意的眼神。
阮小苦突然满脸惊恐,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你们怎么会认识啊?她这个身份怎么会跟你认识呢?”
李胤果然像预想的那样什么话都没说。
阮小苦耸了耸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突然突发奇想地问起来,
“你知道坞里叛乱吗?”
李胤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对他唠里唠叨着别的一些不相关的事情,
“明日我先带你去一家京城上好的酒楼,那里的菜我可以对你说是相当的丰盛,到时候你就瞧好吧!”
阮小苦确实问的声音却很小,但不管李胤故意回避还是没听见,都无所谓了,他不打算再问下去了,他确实有点困了。
“好好睡吧,明日我领你出去逛逛……”
还没等李胤说完,阮小苦便一头栽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他好像又梦见……
“好好睡吧……”李胤微笑着从房间里走出来,把门合了个半掩。
……
(李胤和吴婷又怎么会认识呢?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
【梦,解决一切问题的答案】
……
那是我与她的第一次相遇,我竟然怔住了,她应该是一个从古老童话里走出来的。
她带着我对一切一切的美好的一种憧憬,是老天赐予我的礼物……
……
3
……
【二次时空(梦境)】
……
&北方的村庄
……
后来,他只记得那天很冷,也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程,经历了很多很多事,遇到了很多很多人……
……
黎国深秋的时候本身就很冷,更何况是在北方的边境。
阮小苦仿佛如一根稻草,随时会被来自遥远西伯利亚的寒流吹走。在这一个漆黑的夜晚,也是不平凡的一晚。
吴劉领着阮小苦在这漆黑的村庄里走着,很多人家都熄了灯,就像是平常一样安静。
吴劉本身走路很慢,因为看样子还很幼稚,但是他很捉急,拼命的向前迈着步子,希望早点能够到达那个地方。
“大哥哥,就是他们这些家伙,他们把我姐姐带走了!”吴劉绕过了几个房间,指着那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说道。
阮小苦把身子探向前去,从这间屋子的窗户里看到了几个家伙,但里面确乎没有一位女子。
阮小苦心里有些疑惑,但是他宁可相信这个童言无忌的孩子,说是孩子,不如说是兄弟啊,他俩才相差五六岁而已。
“你确定你姐姐在这个屋里吗?”
“是他们,是他们,把我姐姐抓走了,我是不会忘,不会忘的。”吴劉坚定道要牙切齿。
“跟紧我……”
阮小苦用手扶着剑,蹑手蹑脚地把窗户打开了一点,之后缓缓的探出头去。
并没有人发现他!
他用手向后摆了摆,示意吴劉不要进来。
吴劉也好像听懂似的向他点了点头,他可明白:那个大哥哥是唯一能够救她姐姐的人了——他不能给他添乱。
于是小苦身手算是十分敏捷。
他轻轻推开外屋的窗户,向里探了探,确认没人之后,再一个翻身,尽量发出最小的声音,如蜻蜓点水一般,翻了进去……
这个屋子有一个外厅,阮小苦就藏在外厅的一个角落里,把耳朵竖起来里面传来的消息。
外面的事物像似迎合他似的,外面变得很安静。
“大哥,这小女子长的还算挺俊的……”其中有一个士兵嘀咕着。
“就是……就是啊!”有一个士兵轻声应和着。
“少废话!你们都小点声,别把其他营里的兵人给喊起来!”另一个士兵则警告着他们。
屋子里有三个士兵,坐在炕上正在议论着,但并没有发现吴婷在什么地方。
这三个士兵看起来很眼熟,应该是曾经和他并肩作战过的战士,但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就这样过了很久……
……
【接下】
……
4
……
凌晨已入深,月亮已升起半晌,就连荒野也是那样的宁静。
这一片本应有狼的,可是那狼也便被中原士兵的气势给吓走了罢。
阮小苦实在看不到屋内全部的景象,于是便将头向里伸了伸,其实他应该算是身手敏捷的,但是它这样的姿势很不舒服。
于是他便转了个身,将脚搭在了外屋的柜子上,把脖子伸长,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很笨拙。
吴劉果然没有跟进来,所以他也不用担心他会暴露,他要是早点能看到吴婷就好了——吴劉现在一定也很担心。
“大哥,这屋里怎么突发觉得有点冷?”其中一个人被冻的得得瑟瑟,
“按理来说,这边疆的地方应该是有些寒的,但是我已经将门窗都关了下,并且生起了火,不应该冷啊!”
“我出去看看,到应该是风把窗子吹开了……”另一个领头的士兵说着。
这可倒是吓坏了在屋外墙边趴着的阮小苦,他连忙左顾右盼,并没有任何可躲的地方。
这房子好冷,恐怕是窗子没关紧的缘故,阮小苦觉得其实是中原以北都是寒冷无边的不毛之地。
(怎么说?是个中原人都是这么想的)
……
“你……你是什么人?”
阮小苦按理来说确实应当听到这句话。
但是并不是一个粗犷的士兵发出来的,这声音就像来自遥远的苏门答腊岛上,在寒冷的冬日给了他温暖,像是一只在漆黑的夜里闪闪发光的圣光雪狐,细腻、优雅,楚楚动人。
这一刻,他仿佛套上了一层保护盾,在冷锋入境所抬来的刺骨的冰晶里把它层层包裹了起来。
阮小苦张大了他的下颚,觉得这竟然令他不舒服的有些不自然。
阮小苦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抓了起来,闪到了墙壁里的一个暗门,阮小苦仿佛是被那黑色的暗格所吞噬,他疯狂的在屋内抓呀抓抓呀抓,但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其中一个将士出来张望了一下,下意识我的我手里的刀,但是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突然,他向窗外望了望,阮小苦突然紧张起来:该不是吴劉被发现了吧?
那士兵又往前探了两步,步伐越来越慢。屋内的气氛达到了顶尖,像是在地下埋藏着几百万吨的最强力的炸药,只要轻轻滑动一根火柴,整个村落就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哈哈,果然我就知道,原来真是窗户被风吹开了,要不然怎么冷呢?”
那将士自言自语,之后说着用手合上了窗,然后又搓了搓手,又回到里屋去了。
阮小苦连忙松了口气,但是他又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抓走了,才猛的一下转身望着后面。
他怔住了,他可从来没有怔住啊!他怎么会怔住呢?
(名场面要来了)
……
【接下】
……
5
……
(月下)
……
她轻柔地趴在那夹板上,用手堵住了阮小苦的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阮小苦也静静地用双眼盯着她。
在她的眼神中,朦朦胧胧看到了宇宙上千万年所孕育出来的璀璨星河,又仿佛看到了在遥远东瀛所盛开的无瑕的樱花。
阮小苦突然间怔住了,他从未见过一个如此相貌的女子,他从未见过如此透彻清明的双眸。
她的肌肤宛若在塞纳河畔的蒂兰圣雪,双目犹如清彻见底又深不见底的一泓清水,轻柔的发丝从肩上滑落,散发出震震香气,那是一个从图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阮小苦有些结巴的发出了微小的声音,这声音似乎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你……你是……你可是一位来自远方的少女吗?”
阮小苦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阮小苦涨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却用内心的话语压抑住了自己的行为。
这空气静的令人发慌,在这个世界里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是这样的。
在这个异形遍布满地的年代,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碍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差一点一点的空气而已,仅此而已了。
阮小苦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了。
于是那女子便盯着他,突然又把目光向下打去。
她秀雅绝俗,讲话气若幽兰又不失典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但这声音又冷的令人发慌,像是山林中悠悠的一股凉,
“我来自一片海底……”
……
这气氛倒达了极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好像有一个气球飞在半空之中,只听砰的一声,然后它就在空中炸裂了……
……
(那天我去了远方,看到了山海,我想要去追逐她所描绘的那片海……)
……
山里很黑暗,海底很清澈。
我看见了山林和大海,它们再也没有一点哀婉叹息……
(我曾坠入了海底)
……
【第二日清晨,梦醒回忆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