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江畔,透着白月光,看起来清彻的凉爽,在江水里倒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吴婷……”阮小苦浮在江水的表面,四处扑腾着大声叫喊。
没有回应。两岸离的都异常的远,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游到岸边。
“你在哪里?”阮小苦拼命的喊道,用手划着水,在水面上扑腾着,“吴婷……吴婷……”他费尽全力,让头始终露到江面上,想要看到四周的事物。终于,他费尽全力,看到了。然而结果却是,他始终都没有找到吴婷,还有她的弟弟吴劉。
或许他们的落点不同,也或许那两个人也从未出现过。阮小苦望着天空……
背景板是漆黑的天空,一轮透心白的圆球直上天空,在左右是繁华的烟火。阮小苦能够听见的:
整座城都已经被涌动,人们不再生活在幻想和欺骗之中,所有会呼吸的,都已经伸出手抬起胳膊,走上了街头。
阮小苦虽然沉浸在这江水之中,但是这江水波涛声依然掩盖不了人潮汹涌,在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声音,来自各界的人民以及军队。
“打倒孙翎,打倒黑暗统治……”这是人们异口同声的口号。
阮小苦浮在江里,江水逐渐汹涌要将他淹没,他用尽全力,想要做出最后的挣扎。但全都无济于事,毕竟他离岸边实在太远了,整个江中也只有他自己——看不到希望或许有时候比困难重重更加可怕……
“吴婷……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阮小苦竭尽全力,似乎想要用最后这声音为他做祷告。
在他最后被淹没的呼喊声里,新管城迎来了最后一次起义:孙茂觞带兵已经闯入了皇宫,人们纷纷拿起刀枪站在街头,和最后后皇家守卫军展开殊死搏斗。他们担心司徒亮会派人来回防,于是扶蝶派人在外面打了伏击,这也足够赶趟——这是阮小苦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苏醒了。或许有一天,新管没有那压抑的统治,人们都意识到了人权是什么,那是可怕的事情。至于最后的终点是什么,或许也就是吴花果提出的人人主义罢……
阮小苦终于喘过气,开心的浮在水面上,没有力量再支撑他继续折腾了。他知道,也许一切是个骗局,或者是个更大的骗局,但是他很开心,他明白了很多……
“我那个没见过的父亲,或许早就死了,林隐那个家伙给我骗了……”阮小苦哈哈大笑,“我的父亲不是谢洪吗?一直都是啊!我到底在找什么呢?难道大家都说我有特殊身份,我就有特殊身份吗?真是太可笑了……”
阮小苦盯着月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的让人无法直视。后来,上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身材婀娜。或许,那是传说中的嫦娥……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
“来阿姆不是我杀的,尽管我想要活下去……”
阮小苦眼里泛着泪水,但却什么也想不着,那是什么声音?也就是伴随那声音,他也逐渐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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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大雨很浓,让人看不见任何东西。似乎人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他们是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活着的。
不知什么时候,好像是从梦里见过,阮小苦模糊中清醒了些,迎面走来了一位少女。她裹在一个黑色星云之中,这种斗篷应当是特制的,飘飘如缕,在身后拉长一尺……
那黑色半挡住了眼睛,只露出了小翘嘴。紧身衣仿佛勒出了纤细柔软的腰肢,修长笔直的腿映出了身形的玲珑窈窕,一身黑美的让人惊艳不得。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吴婷……”阮小苦喊道,“是你吗吴婷……”
那身影蹬着了厚重踢哒地的马靴,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迎面径直地向阮小苦走来。阮小苦连忙追上前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个少女摘下了斗篷,阮小苦瞪大了双眼。虽然过了很久,但是他也依稀记得,那是川瑶的模样。那张脸他大概永远不会忘掉,永远不会。
“对不起,阮小苦……”川瑶低声低估着。
阮小苦不停的再发问:“你到底是谁?”
“我不清楚,我也不想告诉你。我只想活着,我只想活着……”记得那天,她哭了很久。
川瑶抱着那个孩子躲在了墙的一角,她思考着她为什么要来到中原?她思考着世界上的人为什么千奇百怪?她为什么要用两条人的性命换自己一个性命?
她没有理由站到道德的至高点,但她为了自己怎么做又是是对的呢?没有答案。
最后,谢洪还是像排练好的那样站在了整个长廊的尽头,川瑶已经心如死灰了……
她失去了一切,但她不后悔,她也成为这一切做些什么了!
阮小苦在后面一路跟着川瑶。川瑶最后,还是回到了她那个低矮的小房间,万念俱灰,人生难免得到一死,可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情景。
“川瑶……”阮小苦在后面叫她,但是她完全没有理会。从始至终,依然如此,阮小苦想要去救她,但是他动不了。
在最后一根稻草被压折之前,门开了,是最后仅有的光亮。川瑶不忍心看,但最后还是看了,她的眼泪泛着泪水,大声斥责着前来的那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一切,只能是安排好的……”那个人说道,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安慰川瑶,“别怪我,我都是为了你好……”
“不要对我眨眼睛,你的心里不是晴……”
远处传来了流传的北篁的歌谣,在那人的背后,是草原的军队,他们传来了家乡的歌谣。
阮小苦向门外望去,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挡住了光线,那光线无法正常的从门外射进来。
吴婷没回头看,阮小苦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吴花果,那是他年轻的模样,看得出来,他很潇洒,但他这时却少了些活气。再仔细看一看,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
“对不起,大小姐,你要活下去……”吴花果最后包含深情的看了一眼川瑶,把这个盒子交到了川瑶的手里,川瑶没有去拿拿盒子。
“一切会过去……”吴花果简简单单说了这么一句。吴花果把放盒子到了地上,然后他就离开了。
川瑶一切都明白了,或许一切都不明白。
从她走出草原的那一刻开始,其实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川瑶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只无尽的灾难和厄运,她又到底能做些什么呢?
“阿姆……”
那一天,只剩下了呼啸的风,还有惨痛的哭声,剩下的才记不得。
我忘了,川瑶不知哭了多久,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不哭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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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隐睁开双眼的时候,外面是漆黑的天空,大概他们依旧还在草原上,但是这个屋里的空气十分清新,并且温暖的很。
他的第一反应是望了望四周,那是陌生的环境,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小房子,但是却一年四季都很暖和。之后,他开口第一句是:“妹妹……妹妹呢?”
五五看他醒过来,于是缓缓地走了过来:“我在这……”五五之后并没有更多的话语,但是看样子她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只是在一旁慢慢的做着,随后也半躺下了。
“这里是哪里呀?”林隐问道。
有人先替五五抢答了:“这里是大訫,你应该知道的……”随后向林隐走过来一个男人,对林隐边说边调了一碗羹出来。
“大訫?”林隐惊讶道,于是连忙问道,“我们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那个人连说带比划:“那可不是嘛,你们可真是命大着呢。你们应该是中原人吧,顺着最长的那条河流,一路大概得漂上几百里地了,你们也可真是幸运,在河流的前方已经搁浅了,把你们两个人露了出来,正好被我遇见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这是幸运的孩子,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保佑着一样……”
“什么东西……”林隐自言自语道,他反应了一下,又立即说道,“对了,它们两个……”
林隐翻遍了好几个口袋还是没有没有找到它们。于是他坚信,那些东西可能已经消失在茫茫江水里面了。
“你在找什么?”那个人问他。
“没什么……”林隐怕他看出来,只好敷衍一句。
那个人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走到另一旁的抽屉打开,取出了那两个锦囊问道:“你要找的是这两个东西吗?”
那是林隐狐和焱天狼!谢天谢地,它们还在!这几百里可能都是它们在保护我妈吧!
林隐看到之后连忙激动地对他说:“就是它……”林隐连忙拿下了这两个口袋,“谢谢您了,不知该怎么报答您才好……”
不知怎的,林隐在脑海中又浮现了他师傅的形象,那个和蔼的老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深深地记住了他师傅的话:四大神灵不可留下,那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于是他走出门望向了之前他们搁浅的了那条河,看这条河,林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问刚才那个人:
“这条河流的终点会通向哪里?”
林隐似乎就没有想得到什么答案,但他最后还是得出了答案。望着那个人,他遥遥的望着无边的天际,那里是黑夜远去的残云。
“再往那个方向就没有人了,如果可以的话,它会流向北冰洋……”那个人指着远去的河流,看了看林隐,思索着回答道。
五五也跟了出来,望着林隐:“哥,别了吧……”
“可是……”林隐绑着手里的那两个锦囊。
“不了,”五五再次说道,“你该怎么做怎么做吧……”
林隐望着天空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林隐拜过了那两个神灵的锦囊。林隐将这两个锦囊拿在手里,望着远去的江流。
终于,林隐把它们两个东西顺江而下,它们都兵分两路,浸入水底,用肉眼再也看不到。在这漆黑的夜空里,这条河蜿蜒曲折,就像是一条黑色的蟒蛇,伸向远方……
林隐知道,它们对这个国家并没有什么贡献,带来的可能只有灾难。
顺着河流往下,没有人了,在那头,可能是神圣的地方,那里的人,或许会喜欢这两个东西。如果可以的话,就让这两个神灵永远凝结在北冰洋的冰川之下吧!别让人们的欲望,成为最大的罪恶……
如果有一天它被捡到的话,或许是新的那一段的新故事……
“走吧!这两个年轻人,我带你去看一看大訫,那真是个奇幻的地方……”那个人看着林隐和五五说道。
“别难过了,哥哥,咱们走吧……”五五开心的看着林隐,蹦蹦跳跳的跟着那个人走了。
林隐应该开心起来:他完成了师傅的任务。可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隐看着五五这个样子,也是好强颜欢笑的跟着他们走了:“等等我,你这个傻丫头,怎么走的这么快呀?”
五五回头笑了笑,林隐也笑了出来,这一次,他是发自内心的。
林隐跟着他们两个向前走着,身后,或许他没有看到,他师傅在默默的看着他,在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