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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美好的预言

尘日交易完后,载着满当当的货物,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打着手势向大山请求道:“我们能和你们一起前行吗?”

大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决定,返回去询问林远,林远听到后,抬了抬眼皮,动了动嘴皮子,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族长,这个部落,特别是那个尘日,老是贼眉鼠眼地看着我们的车子,总感觉不怀好意。”

旁边的小智不甘寂寞地说道。

大山马上打断了他:“嘿,就他们那样,就算想来打劫我们,我要问下我们的龙汉刀同不同意。”

“整天打打杀杀的,等下东西被人偷了都不知道。”小智毫不示弱地回怼大山。

“他们敢偷,我把他们手砍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就带着他们吧,反正等下会越来越多人的。”这两个人,自从上次大山得到龙汉马后,两人就没有消停过。

其实尘日真的是冤枉的,他并没有想要偷东西,他只是在好奇这些高大可以移动的房子是怎么做的。

这些房子是怎么运动起来的?难道是靠这些圆形的木头?而且这些圆形的木头是怎么连接在一起?尘日跟在部落的车队后面,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些问题。

然而他也没有想过这个轮子是用火来烘烤定型的,还以为是直接从大树下砍下来的呢。

尘日的学部落的跟随没有太大波澜,龙汉部落一些战士甚至得到了学部落年轻女子的青睐,夜晚甚至有人已经勾搭上了,正在激烈地交流感情呢。

草原的夜晚也是格外的寂静,风轻轻拂过,卷起初春青草一波一波的麦浪,部落点燃的十几把火把,星星火火,与天空中的点点繁星相映成趣。这个星球的月亮也露了出来,撒给草原一片银辉,这个景象,在地球上真是难以遇见。

林远看着原始草原的景象,也慢慢出了神,怪不得古人一看到明月,身处异地就会发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感慨,如此宁静又悠远的天空,哪能不勾起无限的思念呢。

林远忽然想起遗落在车顶的几片叶子,坐在赤兔就随手拿起一片叶子。林远摸了摸表面的叶皮,正好和以前在农村中吹树叶的叶子差不多,直接拿起树叶,在林远手里,树叶自然而然往上自动折叠成弓型。一吹,吁的声音就响起。

小智看见了,围绕上来,趴在车沿上,好奇地看着族长又在干什么。

大山大力也被林远发出的响声吸引,一个一个都往这边看过来,不过没有打扰林远,族长有些行为对他们来说是异常神秘的,甚至包括排便后为什么一定要用亚麻纸来擦。

林远没有注意到大家都看过来,思念已经化为流水在林远心中流淌,自然地把头抬高,抿嘴一吸一吹,吹起了林远中学暗恋女生最喜欢的曲子。

拼图一片片失落,像枫叶的冷漠……

这刹那过后……

世界只是回忆的沙漏……

像流星的坠落……

绚丽地点亮了整个星空……

悠扬又高昂的曲调婉转在草原之上,即使部落众人们不知林远在吹什么,但对音乐的欣赏确是人类所共有的,他们全都停下了自己的工作,依靠在牛背上,叼着狗尾巴草,看着遥远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大家都沉浸在这原始所没有的曲调,林远也入迷了,继续吹响着草原的绝唱,时而舒缓,时而急凑,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小智盯着林远,年纪小的他也也能感受到这些特殊旋律的感觉,慢慢地,就趴在车沿上睡着了。

大山跟山马站在一起,他用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爱马,自己则把头轻轻地靠在马头旁,篝火的火光把人与马的脸映得通红,他眼神闪烁着跳跃的火光,一动不动地沉思着。似乎想起了在山部落那危险的日子,他站在篝火旁,一脸绝望地看着逐渐碎裂的石门,看着巨猿那狰狞的脸庞,转眼变化间,族长天神下凡般把巨猿打败,拯救了他们。

一向坚强的大力却流下了眼泪,他想起了他那年幼的妹妹被巨狼叼走的那一幕,妹妹那绝望无助的眼神,那撕心裂肺的呐喊,而年幼的自己却只能在父亲的怀抱下,逃离饿狼的包围。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伤心的,黑鹰想起了他有次单独面对一个巨熊时,只拿着一杆石矛,巨熊向他咆哮地一脸冲来,他心脏一缩,血液竟然沸腾起来,他沉着冷静地躲避着巨熊的攻击,一招一式间,就划破了巨熊的身体。

巨熊热乎的血向他喷来,看着巨熊浑身是血,更加狂暴时,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兴奋,脑袋却越来越清醒。随着石矛狠狠地插入巨熊的身体,并把巨熊庞大的身体插在树上,浑身是伤的他,也渐渐地昏了过去。

“小菁,小菁,你听你听,是树叶吹响的声音。”遥远的千里外,一个女孩正摇晃着一名坐在牛背上睡觉的女孩。

女孩被摇醒,用手搓了搓眼角,用手轻轻打了打旁边女孩的手,慵懒地说道,“好啦好啦,小倩,别摇了,你每次都这样。”

这名叫小倩的女孩嘻嘻地笑道,“你听听,北边的方向是不是有蝻子叶吹响的声音,我们部落巫女的预言终于要实现咯!”

小菁听到后,也侧耳凝听。从小就从上届巫女的传授中,小菁学会了吹响树叶的方法,开始学习部落祭祀的仪式,和各种号角和口令,方便部落行进时,去打猎的族人能找到部落的方向。

闲暇的时候,小菁也自己吹过树叶,即使创作不出来成熟的曲子,但音调格律也非常动听,经常吸引着不少男人来观看。

此时,小菁一听到这悠扬的曲调,就知道是吹树叶的声音,但她又想到那巫女的预言,不禁脸色通红,害羞地低下头来。

奶部落的巫女一生不嫁,因为他们认为巫女是神圣的,是沟通神灵的媒介,不能被他人污染,巫女每天会用白色的牛挤下的奶加热十几分钟后,用来泡浴,对,他们的白色的牛就是奶牛。奶牛的白色被他们认为是神圣的颜色,可以用牛奶洗去身体上的污秽。族人每年的祭祀日才会用牛奶冲洗一次,而巫女每天都会冲洗,可见其神圣。

当然,不是没有那么多奶牛,奶部落的奶牛可以算多了,平常的时候也有七八百头,每个人差不多就有一头奶牛或黄牛。不过这个千人部落之所以能发展壮大,还得靠他们的发明,奶酪,来解决食物问题,而不像平时龙汉部落只会收割一些野菜来补充除了肉类的食物来源。

奶部落制造出来的奶酪,就是第一代巫女发明的,这位巫女在熬制热奶时,跑去拿树叶吹去了。木材却放在旁边,火就一直烧,奶就变成了酸奶,但火也点燃了树边的木材,散发热量烧断了山洞上树叶,使一块石头正好落在石锅上。机缘交合之间,酸奶就成了豆腐状,巫女回来后,看见木材着火,赶紧用水扑灭,然后搬走石锅上的石盖,就看见了这个豆腐状的食物,奶酪。

她用手尝尝后,发现味道和酸奶一样,不仅可以直接食用,而且还可以把这些涂在食物上,也异常好吃。这位巫女将事情告诉他们部落的巫时,巫品尝奶酪后,大惊失色,向着巫女跪拜在地上,嘴里碎碎念念,认为这是神的旨意,是神指引着这女孩去吹树叶,然后给予了他们食物。

从此,巫女的地位就确立了下来,伴随着一个预言也流传了下来,那就是如果巫女在草原上听到吹树叶的声音,并且吹树叶的人也会制作奶酪,那么巫女就要嫁给这个人。

真是个美好的预言啊,旁边的小倩心里想着,自己的巫女姐姐就要嫁出去了,听说从来都没有巫女嫁出去呢,自己的姐姐也是一个神眷顾的人啊。

不止巫女因为害羞而胡思乱想,奶部落的人也听到了吹树叶的声音,族长和族人都大喜过望,都纷纷高呼,认为神又再次降临在他们部落,一个个拥簇着小菁,高呼着,“巫女!神!巫女!神!”

巫女小菁在众人的呼喊更害羞了,飞满红霞的脸因为肤色白皙的原因显得格外通红,满脑子正在想着草原另一头的人长得怎么样呢,是不是高大威武?是不是有强大的武器和庞大的部落?原始的小妮子,也难免发春呢,更何况少女们总是对这些美好的预言向往。

小菁整理整理了自己因为刚奶浴而湿润的头发,也抬起头来,用专门挑选的树叶,也开始吹起曲子来。族人们听到小菁的曲声后,也慢慢地安静下来,缓缓地向龙汉部落方向移去。

一时间,小菁和林远的曲调在夜晚祥和的草原上空,交缠起来,异常动听,似乎成了一种声音,没有比龙吟凤哕更能形容此时的曲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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