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郗浔跟着薇若妮卡去了走廊的尽头,他不知道这个外国女人到底有什么事找他。
薇若妮卡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的风景。
“顾先生这五年过得好吗?”
顾郗浔看向薇若妮卡,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
“我来跟你说说Zora这五年是怎么生活的吧。”
顾郗浔依旧不说话,薇若妮卡也不在意,继续说:“五年前的时候,Zora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说她要来我的国家,她说要让我帮她隐藏行踪,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做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认为最美丽的天使,可当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变得很瘦,不再跟我开朗的说话。怀孕期间她的状态就不是很好,虽然医生一再强调她要乐观,但每次都只是点头答应。每天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画画,有时候能在房间里一画就是一天。八个半月之后,她早产生了两个孩子。四个月后,Zora患上了产后焦虑症,脾气变得十分古怪,医生也没有办法,这种事即使药物治疗,也要看产妇本身。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即使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只要涉及到两个孩子,她总会变得异常的敏感。”
顾郗浔听着薇若妮卡的话,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她说的每一句话的画面。
产后焦虑症,那么乐观的祁祁怎么会得产后焦虑症?
画面一个一个的在脑海中闪过,顾郗浔觉得自己的胸口疼的受不了,连呼吸一下都仿佛受到了钝挫。
“祁祁她,现在......”
“Zora现在很好,只是如今铱镱的病情让她又开始焦虑,她始终担心铱忻也会受到影响。顾郗浔,如果你还爱Zora的话,就不要再去伤害她。如果你做不到,那就请离开,一旦铱镱做完手术我们会马上离开中国。”
“不行!祁祁是我老婆,两个孩子也是我的,我不允许他们离开。”
“那就别再刺激她!”薇若妮卡严肃的说,“你刚才不是没有看到吧。顾郗浔,你有没有想过两个孩子,他们一个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一个或许也有可能患病,他们还要担心自己的母亲。可他们到底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Zora总说我斗不过铱忻,其实每次我只是让着他,如果连一个四岁的孩子都没有了童真,你觉得他以后还有快乐可言吗?”
顾郗浔觉得自己的胸口更痛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们......”
“我要说的这就只有这些,我并不是同情你,也不是觉得你怎么样,我只是认为你适合Zora,适合做两个孩子的父亲,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
薇若妮卡说完,转身就走了。
有些事情,局外人只能提供建议,真正做决定的还是当事人。
顾郗浔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想,总之,他就那么呆呆的望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顾郗浔转身离开,坐电梯走了。
***
薇若妮卡回到病房,就看见祁爰浅以及两个孩子在玩游戏,玩得很开心。
薇若妮卡走进,问:“你们在玩什么?”
“玩纸牌,薇姨要一起吗?”祁铱镱说。
“幼稚,我才不要呢!”
“薇姨其实是不会吧!”祁铱忻笑着说。
“小鬼,小瞧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以前都是让着你们,我们来一把,看谁输的惨。”薇若妮卡不服气的说。
“好啊!”
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睛透着精明的算计。
祁爰浅低头,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出去打水,你们先玩着。”
祁爰浅拎着保温壶走出去,结果刚一出门就碰见靠在墙壁上的顾郗浔。
阳光洒进来,有种温暖的感觉在他身上。
祁爰浅收回思绪,当初被他“蒙骗”的不就是他身上这种只对她有的温暖的感觉吗?
祁爰浅拎着保温壶往前走,顾郗浔叫住她。
“祁祁,我刚才找过荣誉了,我会做骨髓配型,如果成功,铱忻就不用捐骨髓了。”
“嗯,我知道了。”
“祁祁,我们......”
“顾郗浔,我现在只想治好铱镱的病,别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
“可是两个孩子都是......”
“两个孩子都是我的,跟你没有多大关系,顾郗浔,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真的。”
“可是两个孩子也是需要父亲的。”
祁爰浅硬生生的止住。
孩子需要父亲。
是啊,两个孩子虽然都很懂事,但是她知道,两个孩子是渴望父亲的。
就如铱镱说的,我来中国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如果可以祝福他父亲节快乐。
祁爰浅心里堵堵的。
她能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