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这句话用来形容卓言目前的处境在再适不过了。层峦叠嶂的林海绵延到了视线的尽头,而头顶上的满天星辰像薄纱一般,盖在了参差不齐的树冠之上。唯有眼前这条笔直的公路可以算得上人类的痕迹,否则卓言一定会认为自己是身处在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中。
这里便是是富基市分割南北地区的分界线地带,但若是划分得更仔细些,其实应该被算为北部的区域,也是为什么卓言现在身处与此的原因。
若是在更加偏往南些的地方的话,卓言尚可在“组织”的内部调集关于几天前的那场枪击案的详细细节,大可不必亲自跑来这里闲逛,毕竟自己所在的小芒林并不像它的名字那么可爱。
自从“影子”与“组织”对立起以后,便以占据了北方的崇山峻岭作为自己的后方根据地,而传言中作为影子们基地的“大阴影”也设立在其中。
“组织”自然不可能容忍这些叛徒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冠冕堂皇地活动,一次又一次的清扫不间断地展开,虽然有小鱼小虾的落网,但关于“大阴影”的线索却丝毫没被发现过。
唯一一次可准寻的记录是十年前的事了,传说那一次有一个六人的队伍成功发现了“大阴影”,并且潜入了进去,虽然最后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但令人欢呼雀跃的是他的手里提着上一任影子首领的人头。
而那个人就是现在的寒鸦。
虽然在那之后也相继展开过不少重新的探索,但那个地方就像会移动一般,再没有人遇到过。当然,也或许有人“幸运”地到过那里,不过没有再回来就是了。
这使得即使是神通广大的“组织”也没有能力在北部的地区时时进行监控。
虽是这样说,但却也并不是没有人能够从这篇土地上带出情报。
在富基市的的都市传说之中,据说在深邃的下水道中,有一只奇异的怪物叫做“鼠王”,它会与遇到的人交换小秘密,不管是何时何地事情他都了如指掌,不过,如果交易人没有给出价值与得到的情报相等的秘密的话,就会被“鼠王”一口吞掉。
这个故事基本上是父母用来吓唬小孩子听的,但卓言却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存在的,只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那个“鼠王”。
而“组织”中的许多人都会在情报贫瘠的时候都会去找它交易,就连卓言先前的搭档琅理也是下水道的常客。
虽然卓言在昨天已经给琅理发过消息,但到了今天晚上对方都没回应他,甚至连一向秒回的任浩也杳无音信了,这一下让卓言摸不到了头脑。
“这俩人不会死了吧?怎么一起失踪了。”
卓言一边咒骂着,一边感叹着世界的苍凉。
十月份夜晚间的秋风已经没有了丝毫顾忌,像削尖了的刀片胡乱地在林间穿梭着,而树上随风摇晃的枝丫也都一个个像鬼魅一般连成一片,仿佛整个林子都在寒风中颤抖。
因为没有做好御寒的准备,卓言此时只穿了一件不算厚白色T恤,他正搓着胳膊强忍住想要逃跑的欲望,哆嗦着在林中漫步。
由于他是沿着公路走的,前后没有树的庇护,风刮的更加肆无忌惮,呼啸着似乎想要把他连根拔起一般。
而四周的光源只能靠天上的月光和仅有的一把手电筒照明,显得十分冷清。
这种情况,绝不是一般人有胆量承受的。虽然卓言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可更重要的是他也比并非孤独一人,否则他早就回去等到明天早上再来了。
想到这里,卓言手中的缰绳突然一紧,似乎力气极大,把他连拽了几个趔趄。他定睛一看,一只黑棕相间的大型猎犬正扑腾着四处乱窜。看样子,它的主人似乎并不经常他出去散步。
那狗看起来相当的兴奋,不停的想要挣脱卓言手中的绳子,一马当前地跑到前面去。
自从它和卓言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力气,相当贪玩。这让卓言甚至都一点怀疑,它真的能完成任务吗?
这是一只纯正的德国牧羊犬,名叫佩佩,是卓言从一个叫陈潇羽的旧相识那里借来的。自然陈潇羽也是一名特工,她与卓言同龄,在黑中时同一个班级。
说起她来,她算是一个动物专家了,家里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尤其是那些极具危险性的,而其中最多的就是猎犬。
这只佩佩就是卓言死乞百赖从她那里要来的。一开始,不管卓言怎么讲,怎么求,陈潇羽就是不答应,卓言求得就快给她跪下磕俩头了,最后一边哭,一边抱着她的大腿才算谈妥了,要是让往日那些暗恋卓言的女人们看到,绝对会想要戳爆自己的眼睛。
回想到这里,卓言那张久经沙场的脸皮也不禁一红。
“要不是形式所逼,我肯定不。。。”
他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这是因为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自己虽然没有任浩的强大、担当,也没有琅理的机智、坚毅,但自己却有比他们更厚的脸皮和逼真的演技,这是他们不能先比的。自己似乎更擅长于和人亲近来达到目的,这也是作为一个特工必不可少的内容。
对于寒鸦先前所讲的关于解散小队的原因,卓言似乎已经理解到了其中的一部分含义。
突然,一阵强烈切刺骨的寒风刮了过来,冻得卓言弯下腰恨不得缩成一团。而一直走在前面的佩佩这时也连忙躲到了卓言的身后。
卓言感受着佩佩身上厚实的毛皮蹭着自己的后背,不免有些火起。
“妈的,你这么厚的毛,还躲老子背后。”
虽然他这么说,但他知道佩佩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佩佩也依然在他背后蹭来蹭去,不停的摇着尾巴。
等到这阵风过去,卓言的鼻涕都已经快被冻住了,浑身更是颤抖不止。看样子,肯定是要感冒了。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脸色发白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整片林子很大,以人的步伐来计算的话,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大概需要花费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刚才他们已经走了快三分之一了路程了,但却毫无进展。
卓言本想着如果是这里发生的枪战,那么一定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供自己参考,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太天真了些。偌大片林子,在哪里发生枪战都是有可能的,而自己这样漫无目地寻找似乎愚不可及。
再况且,那些所谓的痕迹或许早已经被警察清理干净,自己再想去找根本就盲人摸象。
卓言再一次为自己事先没有规划清楚而感到失落,作为一名特工,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
也不知是心凉的缘故还是本身就已经很冷了,卓言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时而寒气入骨,时而有所好转。
就在万念俱灰准备打道回府之际,月光照耀的公路上竟泛起了道道白光。
这一发现,卓言心中那团即将熄灭的火苗有高涨了起来。他立马牵着佩佩飞奔过去,身上冷在那一瞬间也都统统忘记了,他此时只想快点到那里,证明自己这一晚并没有白挨冻。
那摊白影离他距离并不远,没走几步就来到了跟前。
原来,从远处看到白光是月光反射在一道道乌黑的痕迹上所产生的。这种黑色的印记其实很常见,就是当刹车用力过猛时会在公路便面上留下的那种轮胎的痕迹。
卓言看着眼前大大小小几十个这样的痕迹,心想,有门儿!自己来对了地方。顿时,心情大悦,仿佛先前受的罪也值得了。
于是,他就牵着佩佩在这儿周围仔细的转了一圈,本以为可能会有线索,可佩佩却没有丝毫的发现。这下子又让卓言犯了难。
他在马路旁停了下来,环顾着四周的地势。上,是一片逐渐升高的茂密树林,下,是一马平川的树丛,从哪边看来,都有可能是发生枪战的地方。
“那老头说的是‘就地掩埋’,那究竟是上,还是下呀,啧,管他呢,老子都找一遍就是了!”
他边说着,边牵起了佩佩向下方的丛林中探去。
一开始,卓言还因为风刮不到这里而感到庆幸,但没走几步竟然发现已经到头了,而尽头是一片在山腰上隆起的空地,只有几颗小树矗立在那里。
卓言心中暗骂:“妈的,难道找错地方了?这么点地,枪战要发生在这儿那早改成拼刺刀了。难道在上面?”。他的心一沉,但还是向那几个小树走去。
几步路就走到了,他先是绕着树走了一圈,自然没有发现什么,便无精打采地准备原路返回。
就当他绕过最后一颗树时,突然手头一紧,他回头一看,发现佩佩正低着头,在一旁的地面上嗅着些什么。
他顿时就来了精神,马上走了过去,正看到佩佩立着尾巴,仔细地嗅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很快他就被带到了一旁的丛林边,而这时,佩佩也似乎找到东西,开始刨起脚下的土地。卓言见状,也立马伸开帮忙,他一挖就发现这土果然不简单,土质非常的松软,一看就知道这里事先被人处理过。不过两分钟,就已经挖到了东西。
卓言一开始还害怕会不小心挖出来一个人的脑袋或者腿,这在半夜可并不是好玩的事情。
虽然他并不怕鬼,但现在这种气氛,就算是大叫出来也并不过分吧,除了佩佩可能会被吓到,也就不会有其他人受到影响了。
可结果在他拨开最后一培土时,竟发现了类似一片片棉絮似的东西,他拿起来搓了搓又闻了闻,最后才发现这竟然是花瓣。
由于和土壤混合在了一起,原本就湿润的花瓣已经褶皱了起来,所以才会摸起来像棉絮一般。
“嗯?花瓣,难道是下葬时放进去的,那这还得有多深啊,早知道应该带把铁锹的。”
今天的失误笔记上又多下了一笔。
他先是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继续挖了下去,直到把那些花全部抛出来后,他才发现了有一些不对劲。
再下面一些的土质有明显的变化,没有了刚才的松软,而是结结实实的硬。卓言再次暗中吃惊,他明白低下可能不会再就东西了。
“那家伙骗我?那这些花又是干什么用的呢?”
想着他站起身来,看着刚才挖掘地的四周,果然有被他发现了几个类似的地方。于是,他马不停蹄地挪了过去,紧接着把它们一个接一个的全都刨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卓言气喘吁吁地坐在最后一个挖开的土丘旁,手里依旧捂着的还是那种很红色的花瓣。
整整十三个坑,在里面全部都发现了这种花。
卓言对于花并不了解,他无法分辨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什么品种,所以拿出随身携带的真空袋,把几片略微完整一些放了进去,随便便又踹回了口袋中。
在刚才挖掘过程中,卓言就已经把多种可能屡清楚了。要么是那老警察在骗自己,要么是自己理解错地方,不管是哪一种,自己现在都没有能力去辨别,但这些花瓣却绝不可能和这件事没有联系。
由此,他又再次回到了原先的公路上,迎着风,向山上走去。
相比于先前简短的灌木丛,这长在片山腰上密林更加广阔。
卓言仔细盘查着自己所经过的每一棵树,可奈何这片林子实在是太大了,等把周围的地方都去过一遍后就已经过了足足一个小时,而进展却依然是零。
最后,他无力的躺在山坡上,意志虽然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但更糟糕的是他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寒风吹在他的身上,擦拭着身上残留下的汗珠,贪婪的吸取着他仅剩的热量。
卓言现在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已经生病了,还是的确筋疲力尽的原因,全身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难受的要命。
树枝沙沙作响,像是一首摇篮曲引诱着他放弃,在此之下,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似乎马上就睡过去了。
就在他意识朦胧之际,突然感觉脸上毛茸茸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舔自己。
他一下子就被吓醒,这才发现,原来是佩佩正靠在自己身上,用嘴冲着自己吐气。
这么一弄,他彻底清醒了,一瞬间睡意全无,身体好像也恢复了些。
于是,他做起身子,先是摸了摸佩佩头,夸奖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好家伙,毕竟如果在这种地方睡着的话,一定会得低体温症的,而这里又一时之间不会有人发现,自己必定只有死。
而佩佩也相当粘人地趴到了他的怀里,一边吐着气,一边飞快的摇着尾巴,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卓言这次也没有再把它推开,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保温十分重要,而自己肯定是已经生病了,再不做措施,可能会加重病情。
等到身体完全恢复了知觉,卓言开始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下面完全没法展开枪战,那么就一定发生在这片林子中,看这片林子这么大,要找到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至少现在靠我自己绝对不行,额不对,是一人一狗。
那究竟该怎么办呢?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再等会儿就只能打道回府了。想着他通过林间的间隙望向来时的那片公路的方向。
就在这时,他脑中灵光一闪,脑中的思绪犹如一阵霹雳把他从头劈到脚后跟。他激动得又望向四周,最终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果然,果然是这样啊。”
他这话自然不是说给别人听的,也肯定不是说给佩佩听的,只是他因为难以掩盖自己心中的狂喜而忍不住发生罢了。
紧接着,他马上站起身来,有跑到其他地方望向那片公路,跑了几个来回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可真不亏是天才啊。。啊。阿嚏。”
虽然打了一个喷嚏很尴尬,但却没法湮灭他心中的热情,心中的小算盘也在才算起帐来。
我从一开始是以我的视角来搜索的这片林子,但实际上,与警察火并的人是魔术师,他也是我们卓家的人,一个优秀的特工,如果他想要与警察展开枪战,那么一定会找一个最佳的位置。而我也身为卓家的人、优秀的特工,没有理由不会找到同一个位置。
从这里到下面的公路有如此多的树挡着,若是从缝隙中开枪,那么就绝不可能压制着人数众多的警察,这是下下策。
而若是为视野放弃在这片密林而是选择在上面林子的尽头射击,那么自己的位置就太过暴露了,这很可能导致被人围攻,这下策。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两者兼顾的地方进行狙击。
想到这里,卓言猛地抬起了自己头,望向树冠。
就是在树上!先找到一个合适的树,再爬到视野开阔的狙击点,这才上策。
卓言找一个好好说道说道自己的推论,在美美地听上别人的赞扬。可惜的是这里荒郊野岭的没有半个人影,他也只好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准备下次讲给任浩和琅理听。
随后,他马上又牵起了佩佩,再次行走于林子中。这次,他不仅努力地观望着那些高大树木的上方,也时不时地停下来去比对与公路上那些车胎印的位置。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后,他终于有所发现。
他在一棵与公路上车胎印形成近110度角、离地近四米的地方发现了一颗弹孔,紧着着,右边的树上更多。他一步一步地向右挪去,最终找到了心仪的那颗树。
只见,自己头顶处五六米的地方有好几枚手枪打出来的弹孔。卓言马上抱在那颗树上,一蹭一蹭的向上爬去,等到爬到弹孔的位置时,他发现里面的子弹头已经被人取走,但根据空洞的大小,还是可以分辨出这是标准的警用手枪所致的。
他稍微又抬了抬头,发现距离自己头顶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正好有一棵粗壮的枝丫。他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于是又马上爬了上去。
由于自己身上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了,在爬到了那棵枝上之后就瞬间脱了力,险些从树上摔了下去,这让在地上等候的佩佩也惊得连叫了两声。
好在卓言还算意识清醒,一把搂住了树的躯干才稳住的身形。等身上的冷汗退去,他调整好了姿势,再次向那片划有车胎印的公路望去。
果不其然,从这里看视野非常的开阔,而且在自己的胸前不远处就有另一棵树的树冠完美地挡住了自己位置。
可有一点,卓言却还是有一些模糊。明明离脚底没有几米的地方的树干上布满了弹孔,但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周围却没有任何收到攻击和痕迹,这太异常了。
警察的枪法绝对不会差到的这种地步的。
想着,他再次望向公路那边,这一次,他却似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解释,不过其中的恐怖也差点没把他吓得从树上掉下去。
“他不会也考虑到弹道下坠了吧。。”
卓言曾在课上听老师讲到过这方面的知识。
大部分警用手枪的有效杀伤距离只有五十米,而极限距离是150米左右,而这里的距离公路的位置大概在百米左右,也就是说,警察向这里瞄准后开枪,在子弹飞出五十后做减速抛物运动,那么这个子弹掉落的位置是的确能够算出来的。
不过如果这么想来,魔术师他就必须控制好警察们的射击位置,因为如果偏离了预先算好的距离,那么子弹就真的有可能打到这里。
想到这里,卓言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接着刚才的思绪继续思考。
按这么算下来的话,就连第一辆警车受到魔术师枪击时的位置也是被他算准了的,还有应该事先解决哪一个人大概也是这样。
“这就是差距吗?这就是A级,准S级特工的实力吗?我。。。”
虽然卓言很震惊于上演了如此一场完美表演的特工的手段,但毕竟他也不是二流货色,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重点。
为什么要如此千方百计地袭击警察呢?难道其中的内容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关于这一点,卓言现在也是无从查起,或许从警察局的出警记录中可以寻找到些什么,只能日后另想办法了。
卓言想完这些后,又开始,在枝丫的四周观察。
他先是发现在自己手握地方的树干上似乎有一些刻痕,仔细一看竟然有一道极浅的沟壑沿着树干整整划了一圈,若是自己一直抱着树干感觉到异样,否则就是再瞅几次也不可能发现。
仅仅是摸了一圈,卓言就知道了它的用处。这里应该原先被放了一个用来稳定自身的装置,毕竟这么远的距离,要想打中对方,一定用的是狙击步枪。而这种枪的后坐力不容小觑,所以这种装置自然必不可少。
这下子,卓言又明白自己和顶级特工之间的差距。
准备充分。
卓言羞愧地低下了头,眼睛随之又瞟到了一个东西,那又是一个印记。
而这一个,卓言绝不会认错。他从出生到现在,18的时光里不断地见识过这个图案,而他的一生也都是为了这个图案。
青鸟,那是一只青鸟纹。
所谓的青鸟纹就是一只刚刚落地的鸟的图形,而这也是自古卓家一直以来遵守的规则。
一旦任务完成,必在现场留下一只青鸟。也是托这个的福,三大家族中,唯有卓家的成员最少,但却精英众多。
看到这个后,卓言又不免得自言自语起来。
“青鸟纹!那家伙难道已经完成任务了吗?只是在这里打死了几个警察吗?”。一瞬间,他仿佛又抓到了什么关键。
可还没等他接着想下去,树下却突然想起了嘈杂声。
他往下一看,竟发现佩佩正朝着一旁的灌木丛狂吠,紧接着他的目光也转了过去,可这一转不要紧,正好与一个正躲在树后了探出一个脑袋的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