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等大家都进屋了,立刻从水缸里爬出来。
他裹着毛巾跑进东屋,等着奶奶给他送衣服。
云宏来外屋地将水缸滚烫的井水淘出,挑来冰凉的井水倒入。
素珍,素梅,秀兰都来张罗晚饭。
江素华和那两个年轻人也来帮忙。
小君感觉所有人都把他忘了。
他想大声喊奶奶,可是想到冰姗会听到,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凤抱着一大包衣物送来东屋,说:“小君哥,这些都是冰姗给你买的礼物,有内衣,内裤,,皮衣,皮裤,皮帽子,皮靴子,你快换上吧。”
小君说:“你出去,我才能换呀。”
小凤嘻嘻一笑,跑了出去。
小君套上崭新的内衣内裤,想到是冰姗给买的,心里无比温暖。
他穿上皮衣皮裤,对着镜子一照,真的保暖又好看。
冰姗和小凤进来看着他。
冰姗说:“你戴上帽子,穿上皮靴,这是一套的。你让大家看看合适不。”
小君听话地穿好,出去让大家看。
大家都夸小君穿着精神。
素珍摸摸小君的额头。
小君忙说:“一点儿也不热了。”
素珍说:“你在屋里别穿这么多,再捂发烧了可糟了。”
小君哪里舍得脱?他只摘下皮帽子,和冰姗,小凤跑去东屋打扑克。
那两个年轻人开门看见他们在打扑克,就又把门关上了。
小君有些奇怪地问:“他们是谁呀?”
小凤说:“他们是冰姗姐的保镖。”
冰姗微笑地看着小君,说:“我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真是讨厌死了。”
小君低声问:“我们出去玩儿,他们也会跟着吗?”
冰姗点点头,也放低了声音问:“小君,你有见到小阿和她妈妈吗?”
小君摇摇头,说:“她们好像离开大望山了。”
冰姗说:“我让杭明志的哥哥和你们县里公安局联系过几次,他们的意思也是她们离开了。可是,我不那么认为。”
素梅拿着一大捧芹菜进来,说:“你们几个别闲着,帮忙摘芹菜。到了农村来,就得干活才有饭吃。”
小君和小凤熟练地摘芹菜叶子,冰姗迟疑着也伸手要抓芹菜。
小君看着她白嫩的手指说:“不用你摘了,会把你的手染绿的。”
冰姗说:“你和小凤的手不怕染绿吗?”
小君说:“我们不怕,洗一洗就好了。你用扑克算命吧,看看我们谁的命好。”
冰姗嗯了一声,目光感激地看着小君。
晚饭十分丰富,有各种炒菜和饺子,面条。
江素华和冰姗,小凤都不爱吃饺子,她们吃面条。
连生,云宏陪着华云中喝白酒。
吃过饭后,素梅,秀兰和两位保镖小黄,小陈收拾桌子。
华云中对连生说:“爹,我们这一来,你这四间大瓦房可有些挤啦。”
连生说:“秀兰和冰姗,小凤去东屋和云宏,素梅挤一挤。你和素华在我们这屋,小君和小黄,小陈在里屋。这不算挤,过年的时候更挤呢。”
华云中说:“我们今天就这么将就一下吧。我已经联系好你们县里的李东了,他明天会派人来建几间简易房给我们住。”
连生说:“那怎么能行呢?让你们住简易房?”
华云中微笑说:“还要建一个锅炉房,你我两家都安上暖气。说实话,你们这炕是够热的,可是房间里的温度还是不够啊。”
连生问:“你认识李东吗?”
华云中说:“我在沈阳有两个工程承包给他了。”
连生说:“这小子都干到沈阳啦?”
华云中说:“嗯,他是挺有实力的。你们这里还有个叫吕良的?”
连生说:“他就是一个混混。”
华云中说:“这个人也不简单。能不能让他明天来一趟?我想见见他。”
连生问:“你见他干什么?”
华云中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冰姗,说:“我这个女儿呀,成天净给我惹祸。她被学校勒令退学了,我也不指望她学习上怎么样了。找个男朋友处几年,到二十岁就结婚了吧。”
小君的头上如同被打了一棒子。
他看到冰姗低垂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江素华说:“那个吕良,是好是坏,我们想见一面再说。”
连生说:“那个人可不好惹啊。什么事都敢干,冰姗找男朋友也不能找他呀。”
华云中说:“冰姗在沈阳的男朋友,都被我们否定了。这里她能接触的人,也就是吕良了。他怎么浑,我不怕。够不够做我们冰姗的男朋友,要见了面再说。”
云宏说:“你们要见吕良,我明天去告诉他一声就行。可是,你们得问问冰姗,她愿意见吕良吗?”
华云中冷冷地说:“冰姗的事,我能做主。她愿不愿意,都得听我的。”
冰姗擦了擦眼泪,抬头笑了一下,对小君说:“小君,小凤,我们打扑克去。”
小君,小凤随着冰姗去东屋打扑克。
小凤见冰姗还是眼泪汪汪的,问:“冰姗姐,华伯伯为什么要给找男朋友结婚呢?”
冰姗说:“小凤,小君,你们不要问我了。我心里闷,想打扑克的时候,你们能陪着我,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小君心里喜忧参半。
他陪着冰姗打了一会儿扑克,见到她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忍不住问:“冰姗姐,你的那个班长不会跑来找你了吧?”
冰姗微笑说:“不会,他不会了。他有了新的女朋友。”
小君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说:“冰姗姐,如果你爸爸让你和吕良交朋友,你会同意吗?”
冰姗说:“吕良也不会成为我的男朋友的。不过,我爸爸现在心里咽下去去这口气,他也不知道会闹到什么时候。”
小君说:“我还是不明白。”
冰姗微笑着点了他的额头一下,说:“不明白就对了。人生哪有那么多明白的事?等到明白了,都会觉得丑陋。要是不明白,还得保持着几分美好。”
小凤笑嘻嘻地看着冰姗说:“冰姗姐,我就觉得你永远都不会丑陋。”
冰姗叹息着说:“你们的年纪还是小,想法天真也不奇怪。可是你们总有一天会明白,哪里有什么永远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