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光第一次听到有人是这样评价自己的，他听的浑身发抖！
可是每一句话，他似乎都难以反驳，他乃是一个专业教授，他知识渊博，在给丞相府做助理之前，他可是知名的大教授！
从来没有任何人会说他...不是人，可如今他却只能听着这句话，而良心却似乎在告诉他，他就是张君吾所说的那样！
他竟然也第一次这么质疑自己，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评判，况且此评判之人乃是麒麟尊帅！
他忘了，自己曾经不是如今这样的，他曾经告诫学生们，要懂得爱护身体，要懂得呵护健康，更教会他的那些学生，应该要分辨是非，作为今后的要员，一定要遵从帝国的规章制度，切莫挑战帝国违禁之规则。
这些都是他教的，可现在他却成了这违禁规则的最大的破坏者！
他真的还是他自己的吗？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信仰已经变成了尊奉那毒雾了？
他到底怎么了？他现在也开始质疑这一切！
“它是毒雾没错，可它能够给我们带来绝妙的享受，它能给我们创造一种唯有神才能体验到的感受，那是一个让人顷刻之间便能够享有一切的感受！所有人可以只需要它，不再需要其他任何的感情纠缠，它能让你瞬间拥有力量，拥有世间最强大的力量....”林国光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好像言不由衷，不像是由自己操控之下而能说出来的话！
“力量不是用来感受的，情感也不是用来纠缠的，林助理，这些道理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张君吾说道。
林国光瘫在地上，他说的话连自己都认可不了，而张君吾的话却句句戳在他的心上，力量便是力量，一个人有多大的力量，岂会是靠着妄想便能够达成的？
他已经觉察到自己似乎变得不正常了！
“不...不需要！”林国光不想再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了，就像当着自己的面扯谎一样，明明知道不对，却一直在为自己辩解，可他心理分明知道，那就是错的！
“你认为正规军不适用，你认为毒雾是必备的精神食粮，都在证明一件事，你已经中毒了，中了那毒雾之毒，而你深陷其中，害死了无数的人，这其中还包括了你的学生，那个仗义直言的前保卫司长官谭永思，他苦劝你多时，可你一字不听，罢了他的官，还找人暗杀了他。”
“你认为，所有人都应该享用精神食粮，可问题是，这食粮永远都掌控在你们的手里，你们只不过是在贩卖你们的罪恶，根本不是在解决人类精神的温饱问题，不是吗？”张君吾冷声说道。
听到谭永思三个字的时候，林国光顿时脸色煞白，那个脸上永远干干净净，能够透出光来的小伙子，那个总是站在正义一边，曾是他林国光最喜欢学生之一的他，那一夜在保卫司的办公室中，永远的躺在的血泊之内！
只是因为在前一夜，他师生二人爆发了一次强烈的争吵，争吵的主题，便是这违禁品该不该推行！
当然，林国光依旧以着精神食粮的角度说及这一切，没有听从学生之建议，而后他感觉面上无光，并且计划泄漏，他需要及时补救！
便就雇了杀手！
他不记得自己雇杀手的时候，自己都说过什么，但清晰的记得，杀手回来之后告诉他的话！
是他学生在临死之前说的话：“我知道是教授派人来杀我，我很失望，所有他的学生都很失望！”
如今林国光还能记起杀手在逐一念及的时候，他能够在脑中忆起学生说及这些话的画面，而那一夜他没有觉得难受...就像心已经麻木了一般！
张君吾说的对，他已经中毒了，中了很深的毒，只是这毒没有先害死他，而是先害死他最喜欢的学生，害了张君吾养父母，害了整个天下！
他现在似乎已经通窍了，现在也能够感受到他该有的亏欠，该有的愧疚！
当张君吾提及那个学生的名字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极其的难受，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尊帅说的是...”林国光说道。
“说的是？你不是认为，人类应该要将其视若大米吗？”张君吾说道。
“可这大米确实由我们丞相府上下来控制，它不救人，只是丞相的一种赚取民财的方式罢了！”林国光跪地说道。
“那么，它还是大米吗？”张君吾问道。
“尊帅所言极是，大米只是我脑中用来安慰良心所用的理由，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早已成了一个滔天恶魔，帮着丞相为非作歹！我...确实该死！”林国光说道。
“我来告诉你，为何它不是大米！这毒雾虽存放在真空剂之内，可若是将其困的久，多少会穿破些许微量，以至于人类根本看不到的口子而泄漏而出！而量在极小之时，不会产生致命之感，只会强行进入人体之细胞，为保证能够融入细胞之内，它会采取某些障碍法，而使得你们会觉得身体极其的有力量！”
“但其实，这不过跟安慰剂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它给的感受更为强烈些许罢了！而你们想想，你们在每天吸入那些毒雾的时候，你们的丞相在做什么？他是否也沉迷其中？”张君吾说道。
林国光还没有想到有这么个状态，而他也当即想到他们每天对着那HR-T5发呆的时候，他们的丞相可都在健身运动，从来对那个东西避而远之！
“他...他确实从来都很忌讳！”林国光当即说道。
“身体一旦摄取，就会有更多的需求，那毒雾就像寄生在你们的身体内一般，若是没有得到补充，变回催促你们的神经去急着要到这些，故此你们会格外强烈的想要更多，明明知道不需要，就是希望有更多的时候，才会让心理有安全感，让瘾头停下。”张君吾说道。
“啊？”林国光不由得惊叹出来，搞了半天，他不过是被那些毒雾控制了身子而已！
“HR-T5适当微量摄取，可以帮助细胞兴奋，而让某些已经腐败的细胞得到滋养，而焕发新生，故此曾想过用来克制癌症等，但因为其瘾症太大，加之其后有破坏之效果，而一度被摈弃使用，只是你们不曾知道罢了，才将其视若珍宝。”张君吾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的身体正遭受着破坏？”林国光说道。
“当你们选择与恶魔为伍的时候，你们便已经是恶魔，而作为恶魔的代价，必然是要奉献灵魂的。”张君吾冷然说道。
林国光彻底的呆滞住了，就像疯子终于知道自己是疯子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