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阮玉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你这是让我今天逃学?”
白桦笑道:“逃学倒不至于,只是告假一天,无妨的。”
“告,告假?”阮玉更是睁大了双眼,“谁,谁给我告的假?”
白桦双手背后,朝她仰了仰头。
阮玉望着他这幅样子,立刻举起食指。
“你!?”
白桦向她微微颔首。
阮玉低头快步走到仙山边缘,思量了一会儿,又走回来。
“你给我告假,青君,他,我师傅,他允了?”
白桦见她这惊慌的模样,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道:“为何会不允,当然允了。”
“不是,大战在即,他怎么会允呢!”
白桦眨了眨眼,“什么大战?”
“当然是跟秋子之……”
阮玉一时缓过神,接着连连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师傅能随意我告假,说明他其实并不在意输赢……”
“你这小兔子,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阮玉突然又想起一事,随之缓缓抬眼望向白桦……
白桦一愣,“你这么瞧着我作甚?”
阮玉上手就打。
“你怎么能随意给我告假呢?我一个月告假的次数是有限的!你就,你就这么随意地给我用掉了!”
白桦任由她挥拳,竟觉得拳拳落在身上还有些舒坦……
“那你一般,都会选什么日子告假?”
阮玉停手,回答道:“自然是我哪天懒了,想睡觉,就差人去告假喽!”
白桦瞥她一眼,心里觉得好笑。
“你这告假不也挺随意的。”
“你不懂!”
阮玉朝四周缓缓踱步道:“生活之大幸,便是想告假休息的时候,有假可告!而且,告得心安理得,休得舒适坦荡!”
白桦轻笑,“你倒像是明事理的样子。”
阮玉转身看向他,自豪道:“那是!三千年,又不是白活的!”
白桦见她十分讨喜,便又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阮玉立刻轻轻甩开他,把双手背到身后。
“我,我跟着你走就是,不用拉拉扯扯的。”
白桦朝她笑笑,接着向树林里走去。
阮玉赶忙跟上他。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这是哪啊?”
“我修炼的仙山。”
“哇!”阮玉惊讶道:“整个仙山都是你的?”
白桦“嗯”了一声。
“这仙山我刚刚打眼儿看了,是不是长在云上的?”
白桦又应了她一声。
阮玉环顾着四周,又道:“景色也不错,环境又静谧,的确挺适合修行的。”
阮玉双手拂过一路的树丛,点点绿光从她手中飞出,一种沁人肺腑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她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缓缓问道:“这算是你的封地吗?”
“应该算是吧。”
白桦轻笑一声,又道:“不过跟那秋子之比起来,我这封地不算什么。”
“嗯?此话怎讲?”
“他是秋山神君的嫡孙,也是独孙,很是得宠,秋山神君便把人间一处的五群山作为封地送给他。”
“五群山?”阮玉问道:“可就是五座山?”
“是啊。”
白桦为她拨开一处树枝。
阮玉见状,便快走了两步,又道:“但他那是人间的山,再多也好不过你这天界的一座!”
白桦淡淡笑了笑,道:“前方就是了。”
阮玉望向前方,只见到了一片粉白粉白的境地。
她加快了步伐,拨开眼前遮挡的最后一枝藤条,面前便立刻浮现出一片花海……
她傻站在原地,只感觉阵阵甜香直入鼻腔。
“这是……”
白桦看了看她,又看向花海,道:“你去尝尝,看味道跟天界的一不一样。”
阮玉浑身的鸡皮疙瘩从头起到脚,她一个机灵回过神来。
“这,这些都是给我的?”
白桦的双眼笑得弯弯地,道:“不然呢?要我一个人吃完这些?”
阮玉一蹦三尺高!
“哇!白桦!你真是——你,你真是太好了!”
她纵身一跃,陷入花丛里!
万片花瓣悬入半空,随之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阮玉摘下一朵花,那花瓣有些像百合,硕大又有质感,但花的整体却没有百合大,花瓣层次多,花心小。
她把花放在鼻下使劲地嗅着,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
她咽了咽口水,立刻把整朵花都塞进了嘴里。
“你慢点吃,别齁着了。”
白桦坐到她旁边。
阮玉嘴里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地问道:“今,今天……什么,日子啊,为,为什么送我这些……”
白桦看着她,伸手将一片粘在她嘴角的花瓣拿下来。
“没什么日子,只是我担心以后会没机会送,便选今天带你来了。”
阮玉费力地咽下,皱了皱眉,问道:“没机会送?什么意思啊?”
“也,也没什么……”
白桦咽了一半话,转而又说:“你吃便是了。”
阮玉点了点头,边吃边说道:“我听说这些吃不完的‘甜甜花’可以晒干,制成花片,薄脆薄脆的,口感特别好!”
“那我回头便差人来做些,再送到你宫里。”
“哎呀,不用这么麻烦。”阮玉朝他“嘿嘿”地笑着,道:“回头我差人来弄就行!”
白桦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阮玉吃了一朵又一朵,在她马上要吃得忘我的时候,他清了清嗓。
“嗯……我想问你件事。”
阮玉边吃边答:“你说。”
“你还记不记得三千年前的长帝姬和九椿神君?”
“噗……”
一口花瓣从她嘴里喷出!
“咳咳咳,咳咳咳……”
“你,你没事吧……”
白桦赶紧上前帮她拍着背。
阮玉也拍着自己的前胸,顺着气。
她望了他一眼,心里实在是觉得惊悚,这三千年前都沉土的事怎么被他挖出来了……
“啊?”阮玉尴尬地扬了扬嘴角,“他,他俩什么事啊?”
白桦用余光瞄着阮玉,道:“听说,长帝姬后来怀孕了……”
“啊!?”阮玉咽了咽被她咳痛的喉咙,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也只是听说……”
阮玉坐斜了身子,见白桦似乎还有话的样子,便问道:“你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白桦靠得离阮玉近了些,盯着她的双眼,认真地问道:“你觉得他俩能成吗?”
“哈?”
阮玉一时纳了闷了,她坐直身子,双眼睁得贼大,道:“白桦,你堂堂东君嫡子,拉我来这八卦的?”
白桦脸颊瞬间微红,“不,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你……”
阮玉挠了挠头,勉强回答道:“长帝姬,九椿神君,他,他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有,而且,长帝姬的身份就明摆着他俩走不到一起……”
白桦问道:“你很看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是必备条件啊!”
阮玉在嘴里放了一片花瓣,嚼着压压惊。
“那你以后的亲事,是不是只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答应?”
阮玉看着他那不苟言笑的面容,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回答,便讷讷地朝后挪了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