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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热身

“你和小蕾相爱相杀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吗?”艾莉一脸疑惑的表情,“我在学校里见到她的时候还挺意外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她的。通过记忆诱导吗?”

“精神层面的招数对她是没有用的。”

“那是通过反演未来吗?”

“也不是。一定要说的话,是因果推断吧。因为你干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就自然而然地推测是她了。”

“这个因果逻辑我感觉很混乱,包括之前的那段记忆也是一样的。”

艾莉和艾因一起坐在咖啡吧前面,悠闲地喝着咖啡,丝毫没有任何紧张的气氛。

“本质上因果是不存在的。世界上只存在关联,因果是为了解释而强行加上去的。”

“我一点也不想跟你讨论这些。”艾因吸了一口咖啡,“她接下来的行动大致也能猜得出来了。”

在艾因的脑海里,接下去将会发生的事情就像火车的车厢一样一节一节地排列开来。除了在文件里没有记载的部分之外,彼此的手牌大家都很清楚,关键就是该怎么利用了。

站在蕾秋的角度,艾因觉得她最终肯定会选择伪装成一个自己所熟悉的人,然后出乎意料地给与自己最后一击。为了避免这种局面,他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信任了。

“不过,就算知道这些我也感觉无可奈何啊!有太多的部分是现在的我所不清楚的地方。”

看见文件上所记载的关于自己的内容,有超过80%的部分都是艾因无法回想起来的。不过好在这部分的记忆正在慢慢地从外部存储介质中载入。

“所以你就请了帮手吗?”

艾莉看着正从不远处走来的一个短发男生。这个男生步伐很平整,着装很整齐,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受过良好的训练且严守纪律的人。

在见到了艾因之后,山姆立了一个军姿的立正,并且向艾因行军礼。

“长官艾因,士官山姆向你报道。”

“这里不是军队,不要那么刻板。”

艾因注意到了山姆脖子上的一道伤痕。在察觉到艾因的视线之后,山姆抓住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差点就被之前的长官干掉了。”

从山姆的身上,艾因确实能感觉到从死神身边回来的人那种独特的气息,但是这个人却又没事。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了。

原本的那个他确实已经死了,站在眼前的这个人是把记忆强行灌入了一个与其类似的容器所得到的产物。也就是说被灌注了记忆的克隆人。一想到关于记忆的操作,艾因又开始怀疑身边的这个女人跟这件事是不是也有某种联系。

“总之,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长官您真是谦虚。”

山姆脸上露出了不假的笑容。和当下大多数的军人一样,他既爱好和平又享受争斗,且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

“在正式加入这场游戏之前,先来一点热身吧。我身上有一张ID卡,可以帮我取出来吗?就在上衣的口袋里。”

“长官,我真的可以搜你的身吗?”

“以后我所有的请求都是命令,请立即执行!”

“是的,长官!”

山姆开始认真了起来。在他从艾因身上取到了ID卡之后,他有许多疑惑的地方。

“长官,我可以请求一些说明吗?”

“有用的信息我会提供给你,但其余都要依靠你自己的判断。”

“没有问题,长官!”

“现在你可以开始准备了,任务是在一天之后把这张卡送回我的手里。”

“遵命,长官!”

“热身开始了。”艾因吸了一口气,然后吵着天空大喊,“这个人抢了我的ID卡,请大家帮助我抓住他!”

附近的人开始骚动了起来。虽然反应有些慢,不过山姆还是很快理解了眼下的这个任务。简单来讲就只有两点:躲避追捕以及在规定时间内保持对艾因的追踪。在逃离之前,他刻意留意了一下艾因身旁的艾莉,艾莉也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他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有点像是和自家的宠物玩飞盘游戏呢。”

“希望他能熟悉一下周围的地形已经这里的安保机制。”

由于是在学校,附近都是没有武装力量的。像蕾秋这样的武斗派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歼灭这里所有的有生力量。但与此相反,如果现在这所学校附近玩躲猫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对于艾因来讲,避免和蕾秋的二次接触就可以了。不过,他目前还不清楚对方所使用的侦测手段到底是什么。说实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蕾秋在自己的地盘能玩出怎样的花招。

“果然还是生命体吗?”

“你不是早就想好了吗?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艾莉很开心的笑了。她十分确信,在自己的帮助下,艾因并不会输。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有两个期望:艾因能玩得开心以及会主动求助于自己。

“啊~好困,我要去睡觉了。你可不要在我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被人干掉了哦。”

“放心吧,我还没弱到这种地步。”

“那我先下了,晚安。”

“晚安。”

说完,艾莉就消失了。关于艾莉的能力,那份报告里也有充分的记载,只是由于那可能是艾莉本人伪造出来的,其究竟有几分可信度艾因并不确定。

“现在该干什么呢?”

艾因觉得无聊了,在山姆回来,以及蕾秋找上门来这段时间,他都没有事情可做。而且,跟蕾秋的这场猫和老鼠的游戏,他作为老鼠的一方,除了被动的应对好像确实也没什么要做的了。

“真希望蕾秋动作能快一点。要不干脆先把其他的参赛者也邀请来好了。”

艾因的脑海开始浮现出一个光头的日本年轻人的形象。他的名字叫做田中大地,住在日本的北方。就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死板无趣的人。

虽然新的选手的加入会给比赛带来不确定性,更加限制自己的行动,不过这对于蕾秋来说也是一样的。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加混乱才会更好玩,那个女人大概也会这么觉得吧。

想到这些之后,艾因决定马上行动。好在自己作为炎黄子孙,虽然在外国的土壤上活了很多年,但是一些传统的本领还没有忘记。拿起毛笔,艾因很快就完成了一份汉字的挑战书,其中平假名的部分是现场学的。艾因将挑战书拍了张照就上传到网上去了。

“等他看到之后坐飞机过来,大概也还要一天左右的时间吧。那个时候山姆的热身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希望蕾秋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做好准备了。”

街上开始变得人烟稀少了。现在刚好属于上课时间,还下着小雨,这座大学城开始变得阴郁起来。艾因决定移步到室内呆一段时间。

在一间画室里,艾因的注意力被一副画作吸引住了。这幅画的标题叫做星空,内容却是从一个母亲的视角描绘了一个天真活泼的儿童。

“不得不说,这幅画画的很好,一下就能让人带入创作者的体验。”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

艾因的身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成年人。站着自己的眼前,艾因依旧觉得他像是被打算了马赛克一样,除了性别是男以外,一切都无从判断。

“你就是这幅画的作者吗?”

“是的。这幅画上好歹还是有写名字的。”

男人微微一笑,神秘感像云雾一样缠绕着他的身体。

“不好意思,我完全忽略了。”

这也是艾因的一种认知习惯,他会记住作品而非作者,并将这些作品看成是彼此孤立的存在。原本以为又是一个可以过目就忘的人物,但没想到这个名字意外的熟悉。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芬奇先生。”

“这算是不请自来吗?”

“请不要这么说,至少我本人还是非常欢迎你的。”

表面上依旧在逞强,不过艾因的内心却十分的虚。眼前的这个人,凯·芬奇,关于他的资料是最少的。对于他,除了是个天才的创作者以外,艾因几乎一无所知。

眼下的这间画室里,除了监控摄像头之外,毫无安保的措施。艾莉和山姆都不在身边,面对一个完全体的对手再怎么说也太勉强了。

“放心吧,一定要说的话,跟艾莉一样,我不属于战斗的类型。”

听到凯的话之后,艾因舒了一口气。若非如此的话,他现场就可以gg了。

“你属于是哪一派的呢?还是说中立呢?”

“我是旁观者。假设你们应该是可以不用感觉到我的存在的。”

“那你出现在这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省得你费尽心思去找我,毕竟找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凯再次笑了。面对艾因,他显得特别的轻松。艾因思考了一秒钟,决定相信他的说法。

“好的,那这样就好说了。”

“说回这幅画,你知道星空究竟在哪吗?”

“根据二元对立,无非就两种情况:在自然的外界和人的内心。”

“星空是人类共同的幻想。”凯没有肯定或者否定艾因的说法,“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破坏它。”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这次轮到艾因笑了。通过这笑容,他努力地隐藏了自己背后的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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