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瘟疫,人人都惧怕我。
但是我喜欢他们,因为没有他们,我就存活不了。
不能侵占人体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在睡眠。战元年一零零八年一月,我正式在谷王岛苏醒。
我之前可能在山尖上的冰块里睡觉,可能是在野兽的体内休眠,也可能是机缘巧合下,刚刚诞生而来的。
我貌似听到了一个灵兽蝙蝠的召唤。他的手段极其残忍,我都不忍描述。
我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他因为爱,还是因为仇恨。我不在乎,我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了,熊熊烈火在我的身旁燃烧,死者亲人在我身旁嚎啕大哭,无数的灵丹药液在与我进行斗争。
我偶尔失手,时常胜利。
至于那蝙蝠的故事,我还是忍不住地讲出来。故事的开始要从谷王岛的危险区说起。
阿福喜欢阿狐,可能是在月光很美,风也温柔的晚上。
阿福是一只灵兽蝙蝠,阿狐是一只九尾灵狐。灵狐的战斗力很弱,通常生活在雪上之上,当然,也有适应谷王岛这种“精气”很浓郁的谷王岛的。
阿福与阿狐就都生活在谷王岛。有一天阿狐吵着要到岛的北边看一看,于是踏进了危险区。
这时候,正巧有一个猎人看到阿狐。猎人看到就为灵狐,眼睛开始放光,因为很多贵人喜欢拿灵狐当宠物。更何况谷王岛的灵狐可化成人身,有人间不可方物之美。再给她印上一个奴隶纹,肯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阿狐很弱,躲不开猎人的利箭。可是猎人射偏了,也可能是猎人瞄的也比较准,但是阿狐察觉危险后,躲的速度比较快。猎人本来是想射伤阿狐的,接过阿狐被射死了。
猎人看见阿狐没有了呼吸,也卖不上价钱后,愤怒的猎人又在阿狐身上射了三五支箭,然后带着怨气离开。
晚上阿福想找阿狐玩,但是听说阿狐去了危险区。阿福知道危险区的凶险,很担心阿狐,赶紧跑过去,可是却发现了阿狐无人理会,插满弓箭的阿狐。
阿福瞬间落泪,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杀掉那个仇人。
可是阿福不知道是谁杀了阿狐。
于是阿福决定报复这个谷王岛的人。
阿福为了让自己的肉质鲜美,散掉了浑身的法力,然后从上山坠落入自己布好的“丝网死亡阵”中,让自己的身体变成千百块碎肉。
阿福死之前写给了阿虎一封信:
“阿虎,你知道吗?我最心爱的阿狐死了,是人类杀了他,我决定与人类同归于尽。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毒素,因为我就是炼毒高手。最近我炼制了一种可以在人类之间肆意传染的毒药,我已经服下。那毒对我没有作用,对果子狸也没有作用,但是却可以让人类先‘享受’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后,在恐惧与痛苦中死亡。”
“至于做法很简单,帮忙把山崖下,我的尸体碎肉喂给活跃在危险区里的果子狸。我自杀前吃了很多花瓣,我很香的,果子狸会很爱吃的。别了,我的朋友,阿虎。当谷王岛的人类接连死亡,开始恐慌的时候,记得到我坟前告诉我一下。哈哈,我的坟墓里不能埋我的尸体,我已经替自己立好了。”
“谢谢你,阿虎。”
阿虎是一只灵兽老虎,他读这封信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阿福表情的变化。先是悲伤,然后愤怒,接着狂笑,最后绝望,在绝望之余,体会到复仇的快乐。
阿虎没有不帮阿福的理由。
阿虎虎爪一挥,阿福的碎肉立即飞满危险区的各个角落。饥肠辘辘的果子狸闻到香味之后,立即大快朵颐起来。
随即,贪婪的人类射杀了那只果子狸,将其端上了餐桌。而在屠夫宰杀果子狸的时候,瘟疫,开始悄悄爬上他的身体。
不多时日,我便爬上了更多人的身体上。他们依旧在洗衣、做饭、工作、学习,毫无察觉,对我没有一点点防备。
不多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大,上不了修行者的身体,只能在普通人身上传播。
不过,我遇到了一个天然寄生者,那是一个刚刚从海底爬上来的小伙子,来到了面馆吃了一碗面条,我就从碗里跳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在他的体内开始繁衍生息。
那个小伙子叫贺修,是个半开窍的修行者。他不同于其他修行者,我可以肆意在他身上繁殖,而且他还不会发病,我可以从他的身上跳到越来越多人的身上!
也许是阿福的功劳,很快,太平区、长安区与平安区三个大区都陆续有人出现发热、呼吸衰竭的症状。
我其实巴不得他们一点病也不得呢,这样我就可以在他们的体内与他们一起生存。
但是我属于入侵者,我繁殖的速度过快,很快就爬满了他们的肺部与支气管,影响了他们的脏器功能。
我不是我的本意,但是这里实在是太暖和了,营养太充足了,我太想繁殖了。
谁让安居乐业久了的他们不运动呢?
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普通人我都可以感染,有很多抵抗力强的普通人他们体内的白细胞会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的。
每当我进入一副新的身体里,我都会遇到一支穿着白色衣服的军队。
那就是我与白细胞的战争。
白细胞大军赢了,我就会被消灭。
我赢了,这个宿主就会死亡。
我战胜的大多数人,都是老弱病残,还有那些不爱运动的人。
不过,这时候我的一个劲敌出现了,那个男人叫钟山,是一个风一样的男子。明明一把年纪了,却一点儿老态龙钟的样子也没有。
我想爬上他的身体,可是不能够,他的防护手段太好,戴口罩,勤洗手,不触摸口鼻,我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带着大量的口罩而来,并建议岛主下令不让所有居民出走房间,聚集在一起。
还好他没有找到专门灭杀我的特效药,我来势汹汹,估计短时间内他也研制不出来。我变脸技术很高超的,他以为研制出行之有效的解药,我摇身一变,他的药就立即改变了。
不过这钟山也是够烦人的,他竟然用了一部分杀菌灭毒的药,同时也带来了一部分增加抵抗力的药。
杀菌灭毒的药并不能是我完全覆灭,但是可以令我元气大伤。那那增强抵抗力的药剂却能够让白细胞的数量大增。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后,我的数量达到了巅峰。
这不是好兆头,因为我从此刻起,我的数量就要开始持续下降了。
不过好在那个叫贺修的孩子救援很积极,他在支援的时候,到处乱窜,这样我也能随处扩散。
哈哈,大家都以为他是健康的人,其实不然,他是无症状患者。可是好景不长,那个英明神武的钟山经过层层排查,发现贺修的古怪,然后命其隔离。
这时候大家听到钟山的话后,脸色顿时大变。先前还一个劲儿的夸奖贺修是一个精明能干想小孩儿呢,可现在也一起拿着火把,将贺修赶到了一个山洞中,进行隔离。
由于钟山一套行云流水,衔接无缝的操作,疫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由于大家都戴口罩,遵守钟山的教诲,所以没有感染的人应该不会患病了。感染的呢?这个就听天由命了,体质好的呢,能够挺过去,体质差的呢,就一命呜呼了。随即,他们的尸体与我一起被焚烧。
这一个多月来,我见到了太多的火光。
我不喜欢火光,我喜欢黑暗。
而住在贺修身上的我,是最后的我的,其余的我都被消灭了。
也不知道那阿福想要复仇的猎人没有死于这场瘟疫,如果没死,那就笑话了,牺牲了自己,也没能报仇雪恨。
贺修被法师用结界封锁在山洞里,为期十四天,十四天后,结界自动打开。
被困在山洞中的贺修除了吃,就是睡,当然,也会拿起荧光石,读一读书籍。但是估计他也没怎么看进去,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他怎么忘不掉大家把自己当成瘟疫的眼神。如果不是钟山老先生当时护着他的话,恐怕大家都有有人出手消灭他。
可能这就是人性吧。
稀里糊涂中,贺修又睡着了。
可能是由于他体内的空间乱象之力,贺修遇见了我。
他见到冠状的我。
他见到我并不害怕,可能他见到过很多让人感到害怕的东西,所以,我是那个他不值得怕的人。
真可悲,呵呵!
这句话我貌似是对自己说的。因为我马上就要消失了。
我冲着贺修扮了一个鬼脸,想吓他一跳。可是贺修依旧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很淡定的问我,是从哪里来的。
呵呵,我说我也忘了,我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人类与兽族也不是。
他若有所思,问难道外面还有别的世界吗?我微微笑,表示不知道。我都是一个要死的东西了,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贺修又问法力是不是由于瘟疫产生的,我的确在他体内发现了我的其他兄弟,不过我那兄弟与贺修完美共生,没有对贺修产生任何危害。至于别的修行者,我根本没有进入其中的几乎,我表示不知道。
我就要从他的体内永久性消失了。贺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问他听见钟表摆动的声音了吗?“滴答滴答响的”,也许在下依稀钟声响起的时候,我就会卷土重来。但要是少吃野生动物可能会减少我出现的概率。但也不好说。
别了,人世间,但愿我不会与你们再次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