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云雾绕,绵雨空中飘,小孩院中笑。
宇栋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半夜里,儿子起来两次尿尿,白天的水喝得多,不怎么出汗,晚上就很容易尿床,必须起来,不然又会水漫床铺。天快亮的时候,儿子起来尿尿:爸爸为什么窗外的灯一会亮一会暗。我说,我也不知道,待会起来问爷爷。儿子瞪着大眼睛,躺下去:爷爷已经起来了吗。我说,还没有起来,这会还没天亮。儿子继续说,我鼻涕很多,都弄在枕头上了。我说,没关系。
借着烤火炉微弱的红光,摸到床头的纸巾扯了一张,在黑暗中,捏着他的鼻子,小家伙可能还没睡醒,使足了力气,总算擤出来一些。我们躺下接着睡,我听见儿子在旁边用嘴出气的呼呼声,鼻子还是不通,我听了好久,实在忍不下去,又扯了几张纸,接着擤鼻子,这次效果不错,明显听到鼻子通透的声音。
今天睡的很好,不像平时早早醒来,在被窝里动来动去,嘴巴还嘀嘀咕咕说着。我们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小家伙一定休息的比较好,注定是一个疯狂的一天。我起来穿好衣服,帮小家伙收拾好,吃完早饭,来到后院,院子里的火已经完全烧好,火盆里的火呼呼地燃烧着。我们又围坐着来烤火。
我琢磨着新的烧烤架。昨天搭得有点矮,坐在小凳子上,弯着腰,挺不舒服。于是又跑到大门口,抱了好几块砖,数了数,一共十三块。为了测量高度,我尝试了多种搭建方式:
第一次是两边各垒六块砖,中间放一个大概二十五厘米高的圆形三脚铁架,然后再架上圆形火盆,火盆已经被火炭烧的黑乎乎的,放好火盆,坐在位置上,模拟烧烤,感受高度,发现这样放,火盆刚好和两边的砖齐高,也刚好和做的矮板凳齐高,这样的话,两边的需要各再加两块砖,那么高度就会超过板凳,这么烤起来,手臂半抬着,久了还是会比较酸痛,看来这个办法不行。
第二次是去掉圆形铁架,重新分配两边的砖,这次还是一边放五块砖,中间放个一指高的圆形铁架,再放上火盆,这个高度刚刚好,试着铺上烧烤网,感受一下,正在满意时,发现火盆不好推出来换火炭,于是脑袋又开始飞速旋转,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第三次是两边仍然各是五块砖,中间的地面并排铺了三块转,再把圆形的铁甲放在上面,最后架上火盆,铺好烧烤网,这些高度刚刚合适,坐在座位上感受高度,如果要换火炭,就用脚将底下的三块砖向前推出,整个火盆就漏出来,很方便更换新的火炭。
总算大功告成,这样烧烤就不用弯着腰,坐着也很舒服了。
吃完午饭,我们不得已去乡上买点生活用品。出门的时候天气阴沉,路面湿滑,四下无人。一路沿着乡间小路盘旋而上,来到大路,继续形式,车辆时而上升时而下降,各种蜿蜒盘旋,远处的青山全部被浓雾遮盖。开到镇上,街上没有人,家家户户都是闭门紧锁,只有一些超市开着门,里面出来的人都是一箱一箱抱着。我们买了五十斤面粉,一些蔬菜,一些酸奶和零食。我们没有在街上逗留,载着一车生活用品回家。
回到家,雨似乎停了,安顿好车上的用品,决定清洗一下车辆。我从车库里推出洗车机,上坡很滑,一边推,脚下一边打滑,借助全身的力气,才把洗车机推推到水池旁,接好水管,放进一个空盆里,插上插座,理顺喷枪,把车停在一个下坡的位置。
盆里的水就全部装满,还在慢慢往外溢,我赶忙走上前,右手拿着喷枪,对着车尾开始喷射,一股股被高压过的水雾喷出,我感觉到手上向后的阻力,捏久了虎口处的酸痛。从尾部冲向车辆右侧,然后又绕回尾部,冲洗车辆左侧,一边冲洗,一边拉着橡胶水管,车身上流淌下来的水滴在地上,顺着坡度向前方左方缓缓流去。
我走到车头,继续冲洗引擎盖和挡风玻璃,高压水柱喷射在车身上,反弹回来,形成一朵朵水雾花,轻轻飘落在头上和脸上,感觉阵阵清凉。我站在旁边一个小坎上,这下,整个车顶都显现我的眼前,拿起喷枪对着车顶喷射出去,水流顺着车顶的纹路像四面八方流去,更多的流向挡风玻璃,顺着挡风玻璃留下来的水,汇集在玻璃下的一个小凹槽里,然后渗入凹槽上的小孔,转眼就都不见了,只看见车身下方,阵阵水流出来,流向四周的菜地里。
冲完全部车身,我叫儿子拿来一个大盆,挤一些泡沫膏,加入慢慢一盆水,用洗车拖把在里面搅拌,渐渐的白色的泡沫膨胀起来,儿子看到了,欢呼雀跃,拿着手上的小牙刷,抬头问我,爸爸,我要沾这个,我可以洗哪里,还是洗那些缝缝吗。我说是的。
小家伙拿着牙刷在盆里搅拌几下,牙刷头裹慢白色的泡沫,走到车尾,对着缝隙开始来回刷,左边刷完右边刷,两边只要自己看到的缝隙,就绝不会放过。天空慢慢变得阴沉,小雨飘了起来,我抓紧时间,拿起拖把,沾慢泡沫,开始往车身上涂抹,一边涂抹一边擦拭,从尾部到左边,再到前方,每一个部分都不放过,接着来到右方,继续涂抹擦拭,儿子此时蹲在轮毂面前,带着衣服上的帽子,安静的擦着轮毂,非常认真。
车身全部涂完泡沫,也擦拭了一遍,马上要开始冲水了。我嘱咐儿子,爸爸冲那边,你就到另外一边去哦。他嗯了一声,继续蹲在地上埋着头擦轮毂。我从另外一边开始冲洗,高压水柱冲到车身上,白色的泡沫瞬间就稀释,顺着车身流向地面,一股股白色的水流四处散开。我冲完左边接着冲右边,又绕到前方,眼前的车辆只剩下顶棚的白色,我再次占到那处小坎上,按动喷枪。哎呀一声,爸爸,水都沾到我身上了。
小家伙带着帽子从车尾处闪出来,脸上笑嘻嘻的,手上还拿着满是泡沫的牙刷,手舞足蹈。我们俩都哈哈大笑。我继续冲洗车顶,然后重复打了一层泡沫,进行最后一次冲洗,这次冲洗很全面,几乎每个缝隙都冲刷得很干净,其实这么洗车并不会很干净,只是把面上得一层灰除去,要洗干净还是得去洗车场,他们的设备要好一些,去污能力也要强一些。总算洗完车,招呼儿子快回去,雨好像下大了,儿子叮叮咚咚跑到阳光棚底下,带着帽子的小脑袋,远远望着我。
我把车开进车库停好。车身还在滴着水,顺手那一条长毛巾,全身擦拭一番。然后收拾好洗车机,清洗好水盆等洗车工具,将其全部归于原位,跑到后院去吃烧烤。洗车的时候,艾君已经招呼好多次,烧烤铺子要开业了,但是还没顾客,火妹肠胃受凉在床上躺了一天半,今天是没机会尝到好吃的五花肉和香肠了。
艾君已经坐在我为她搭好的烤炉面前,俨然一副大厨的姿态。旁边的桌子上整齐摆放着她准备的食材和调料,五花肉,火腿肠,川味香肠,猪尾巴,猪拱嘴,猪耳朵,土豆片,红薯片,莴笋片;调料也是别处心裁,一盘清油,一个小碟子里放着红色和淡黄色相间的干调料,仔细看原来是辣椒面,花生面,芝麻面,孜然面,花椒面和盐;儿子的调料更是符合他的胃口,就是一盘花生碎和一点孜然面。
火盆里已经放慢火红的炭,冒着阵阵热气,烤架上也已经放了好几片五花肉,这个五花肉是艾君昨天拿出来化好,加入盐、料酒、酱油和葱姜侵泡一上午,一片片五花肉躺在铁网上,等待着将是一场油火盛宴。
温度渐渐起来,五花肉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面上还在不断抖动,突然火盆里窜出一阵火苗,原来是肉滴油了,火越来越旺,几片五花肉眼看就要烧糊,艾君真不愧是做菜高手,几筷子就将这几片肉夹道一旁,用脚推出火盆,我马上将燃烧起来的大炭夹出,放在大的火盆里。等待小火盆里的火熄灭了,再次推回到烤架下,顺便夹几块烧的通红的炭。五花肉再次回到烤架的中间,这次翻了一个面,继续享受着炙热的滋润,面上油渍缓缓冒着。
我陪着儿子坐在一旁玩奥特曼吃美食。我们父子两每天都拿着这几个奥特曼和怪兽,想象着不同的场景玩耍,自从儿子拿彩泥捏了很多食物后,就变成奥特曼和怪兽先吃食物,吃饱了再战斗了,一个个小人趴在凳子上,头埋在彩泥堆里。正玩得高兴,五花肉也好了。艾君自己先尝了一片,好像有点闲,原来岳父害怕这些肉变坏,专门抹了一层盐。
艾君夹起第二块,沾了一点儿子的花生碎,递给儿子,小家伙,一口就咬去一半,嘴角还留着油,一边嚼一边说好吃,我还要吃,艾君就将剩下一般再裹点花生碎,味道小家伙嘴里。儿子满嘴包着肉,嘟着嘴巴。
接着是我的了,好大一片五花肉,裹满辣椒,一口塞进嘴里,艾君说你们父子俩真一样,什么都要一口吞。五花肉肥而不腻,非常香,虽然咸点,但是艾君的沾料中和了咸味,反倒更入味。我们大口吃着五花肉,一边战斗。陆陆续续各种食材都烤好了,我们享受着这个丰富下午,一直到吃完饭。
剩下烤好的菜,就当晚饭了,配合岳父熬制的酸菜粥,别有一番风味。一家人坐在后院,旁边是熊熊火焰,身后是碧绿池塘,天色渐渐变暗,白鹅却还在塘中游来游去,发着独特的叫声,还有一些白鹅直立起身子,扑扇着翅膀,俨然一副生机盎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