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明晃晃的房间,刺眼。
独自一个人的生活,确实缺乏足够多的自控力,虽然个人卫生上勉强可以保持,但是在作息时间上却无法自控,天天告诫自己要早点睡觉,早点起床,前者已经做到了,从最初的两三点,到如今的十一点,睡觉时间在自我督促下逐渐恢复正轨,仔细想想,也是多久没有那么晚睡觉了,这段时间,把该熬的夜熬够了。
既然睡觉时间已经纠正,那么起床时间是不是理所应当的恢复嗯。事实并非如此,反而依旧起的晚,那种昏天黑地的感觉又再次来袭,再次证明,睡眠不时越多越好的,想起每晚睡七小时的自己,精神抖擞,如今每晚睡十一个小时,却觉得疲惫不堪,头昏脑胀。当然还有一个最不好的结果,每天的时间就不够用,毕竟睡掉了大半天,能够用吗。
第一次醒来仍然是被闹钟吵醒,找到手机,回复老师的信息,这是这段时间每天的惯例,眼睛眯着,应该是眼屎太多,睁不开,吃劲地看着手机屏幕,复制粘贴,总算完成,我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就翻个身,把两边的被子往肩膀下面掖一下,脑袋缩在被窝里,继续享受温暖。
迷迷糊糊中我被老爸叫醒起来吃饭,我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穿着短衣短裤,走出卧室,看见儿子正坐在餐桌前吃的津津有味,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对着我眨巴,嘴巴吧唧吧唧地嚼着东西,老妈和艾君在收拾着什么东西。我吃了一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艾君告诉我,你快收拾东西,买火车票和爸带儿子回新疆去。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由不得我确认,手机已经摆在我的面前,我只感觉到眼前迷茫,两只手的手指头来回触击着冰凉的屏幕,片刻中,本能放下手机:“订好了,晚上十点五十的火车。”转身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水龙头里放出来的水,哗哗哗的响。
脑袋一阵眩晕,我使劲摇晃一下,好像清醒一点了。卫生间的门咚咚咚地作响,我关上水龙头,打开门,老爸催我:“还不收拾出门,都已经七点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像一个傀儡一样,被一双不明不白的手推着,换好衣服,收拾好背包,来到客厅。儿子早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玩玩具,看到我走出来:“爸爸,不是说好上火车前带我去吃肯德基吗?”
我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好吧,那我们快走吧。”
我拉着儿子的小手,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这双小手还是温暖的,柔软的。砰地一声关门声,然后又是三四下使劲拉扯门把手的挣拧声,这有像是我爸的关门作风,每次关门声都奇大无比,然年还会使劲拽几下门把手确认无误,这种谨小慎微的作风,儿子倒是学的很快,只是这个小家伙只动嘴,不动手,像个小闹钟。
天怎么都黑了,我们坐在肯德基店里,儿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鸡翅,嘴巴和两只手全都是油,老爸在旁边坐着,看着手机屏幕。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才想起看看买的票成功没,真是事与愿违,只有一张票出了,另一张没了,订单自动取消。
看到这个消息,我一下慌乱起来,赶忙看看时间,八点三十。我放下食物,告诉老爸:“你们先吃,我先去火车站,现场买票,我的票没出,或者买个短途,然后上车补。”他们两很淡定地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然后自顾自做着该做的事情。
我带着阵阵疑惑,冲出肯德基,朝地铁站奔去。地铁里面明晃晃的,就和我刚才醒来时一样,摩擦铁轨发出的轰隆声,电流穿过的尖锐的撕拉声,在我耳边回荡。我恍然大悟,没有票我该怎么进火车站。我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直跺脚,坐立不安。
突然,我想起,地铁站可以直接通进火车站。我也不知道这是那门子地铁站,可以不用检票就进火车站,火车站卖站台票的时代早已过去,还能像那时一样吗,买个一两块钱的站台票,就溜上火车,然后四处躲避查票,最后混到终点站,再裹着人流,挤出车站。
但事实真是这样,我冲出地铁,顺着一个蓝色的只是标记,在明晃晃的地下通道内奔跑,眼睛四处寻找着,标有站台的灯盒,不知道爬了多少级台阶,转过多少个弯,那个标有站台的绿色灯盒终于映入我的眼帘。
我像一个在沙漠中干渴的人奔向水源,又像在寒冷中蜷缩太久的人拥抱太阳似的,急切地冲出这道门。我看到是一片黑暗的站台,只有稀少的橘黄色路灯微弱的亮着。我在空旷的站台上,来回转悠,总算看见一个翻着微弱白光的窗户,我冲到窗口,里面只有一张空椅子,桌子上的电脑开着,各种资料整齐摆放。
此时,老爸已经带着儿子来到站台,儿子一脸茫然看着我:“爸爸,火车呢?”
我耸耸肩,双手向两边摊开:“不知道。”
窗口传来一声音:“是不是你们补票?”
我一脸惊诧:“你怎么知道?到乌鲁木齐的火车呢?”
“已经走很久了,这会才来。”这个人颇为嫌弃的说。
“这才几点。”我忿忿不平。一看手表,怎么都十二点过了。
“好了,你还不行,已经帮你联系好一趟车去追了,应该马上来了。”那人颇为得意。
我感觉的眼睛和舌头要掉到地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问好在我脑海里浮现。接着就被一声尖锐刺耳的鸣笛声拉回来,一辆只有三节的和谐号开到我们面前。
“哇,好酷,爸爸,只有三节的和谐号,是我们的专列吗?”儿子开心的手舞足蹈。
我暗自苦笑:“先上车吧。”转身还不忘像这个陌生得声音道谢。
一走上车,司机就很热情的招呼我们:“快做好吧。”
儿子在车厢里东跑西蹿,老爸则坐着继续看手机,我站在过道里,望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地方,脑袋一整眩晕,昏昏沉沉。
突然眼前一片明晃晃的景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在飘窗上,露出一道金色的光边,我的手臂又开始发麻,我换个姿势,拿起手机,时间八点四十五。
此时,我已经清醒一些,脑海里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场景,我努力放松自己,希望能够更详实地回忆起刚才的事情,甚至抱着希望,继续下去,于是,我又钻进温暖的被窝。
我们似乎已经到达目的地,儿子穿着泳裤站在我面前:“爸爸,我要去做快艇。”
大海的声音从窗户外飘进来,海风吹着白色的纱帘,来回飘荡。我换号泳裤拉着儿子出发。
我们来到快艇上,这个快艇比以往知道的大很多,设计也很奇特,驾驶舱很小,旁边的栏杆非常矮,其他地方都是平坦的木板,我靠在矮栏杆上,背对着前方,儿子坐在我前面一点的中间,两条腿岔开着,双手只在两边。
快艇开始启动,突突突的马达声,推动着这个大家伙,渐渐的感觉到艇身有轻微的上下颠簸,然后越来越明显,颠簸的也越来越凶,到最后反而变得平稳,我使劲抓着两边的栏杆,儿子在颠簸中东倒西歪,可是很奇怪,始终坐在那个位置。
突然间,海面上窜出很多灰色的小鱼,快艇快速通过激起的浪花把这些小鱼冲到甲板上,儿子兴高采烈地抓着,那些小鱼有的瞬间就跳回海里,有些因为撞击,在甲板上来回颠簸碰撞,最后也消失在两旁激起的白色浪花里,这时,我们似乎已经适应快艇的颠簸,儿子爬到我旁边,抬起头,指着远处:“快叫妈妈来看,好漂亮。”
我转过身,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是一片双层海洋,我们行驶再上层,顺着浪花开出去,就是一些凸起的岩石,快艇一个转弯,我看见岩石下面是另外一个海洋,仿佛另外一个世界,辽阔无边,晴空万里,阳光洒在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甚是壮观。艾君不知何时,也坐在我的旁边,我们拿着手机,使劲拍照,真想留住这份美丽...
一切归于平静,原来一切都是梦,都是美丽的梦。我再次醒来的,时间定格在十一点十分。头昏脑胀的感觉此时异常清澈,起来洗漱完毕,坐在厨房里,解决昨晚剩下的烧排骨,收拾干净,开始看书。无聊的一天就这么开始。
看到三点半,我确实走神了,想起昨晚艾君给我说,儿子让我们去把幼儿园退了,他就呆在农村,在学校不好玩,也没玩具,同学们都嘲笑他,整的我就想打他们。我问她,儿子有没有说嘲笑什么。艾君说没有。我的思绪变得很沉重。
我不知道一个五岁的小朋友会觉得同学们在嘲笑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假设,但是没有一种假设是成立的,我只能确认为,儿子还没有确实分辨的出嘲笑和笑的含义。在幼儿园里,做一些事情,说一些话,会招来很多小朋友的笑声,但这不时嘲笑,这么小的孩子不会懂得嘲笑,他们只是根据本能做出的反应,这和他们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但这件事发生,我们作为父母就需要引起重视,对于孩子的引导非常重要,我能从他的表达力感受到无奈和沮丧,我们不能使这些坏情绪蔓延,要尽快找到合适的方法,引导儿子做独立的人,有强大的内心,走自己的路,这样他自然不会在乎外界的声音。
一阵阵寒冷,把我揪回到现实,喝了一杯热乎乎的的茶,接着开始看书,然后整理照片。时间一晃就到七点了,这几天在家憋疯了,很想找个野外没人的地方,撒撒欢,人还是要接地气呀。打起精神继续记今天的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