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闹钟的嗡嗡声中醒来,翻转几次,摸索着坐起来,艾君迷迷糊糊的说,不想起床。我悄悄说,那你就睡醒了再去送儿子。话音刚落,她就转过身睡着了。我从床边摸到衣服,一件一件拿过来,在黑暗中一层层地套在身上,然后撒着拖鞋,带着轻微的、哒哒的声音出了卧室。
客厅还是黑的,只有妈的房间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我走到客厅打开一盏小灯然后走进卫生间洗漱,镜子里是熟悉的自己。我打开水龙头,听着水哗哗哗的响,捧着一把浇在脸上,然后又捧一把,浇完后,拿毛巾擦干净。接着把头埋下去,任凭冲洗,全部打湿后,挤了一点洗发水,搓揉着,哪里痒就扣哪里,直到整个脑袋舒坦,然后再伸进水下,把泡沫全部冲去,再次拿起毛巾在头上一阵猛擦。接着拿起牙刷,站在浴霸的灯下,烤着头发,手上来回刷,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没一会就刷完了,头发也烤得差不多了。我收拾好洗漱用品,推开妈的卧室门。
儿子竟然已经穿好衣服,我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妈说:“她非要起来,不睡觉。”
我好奇的问:“还要睡吗。”
他很小声:“不睡了。”
“那你待会自己在客厅玩,不要吵妈妈,等妈妈睡醒了就陪你。”
“那你们呢。”
“我和奶奶都要去上班。”他明白的点点头。我走出房间,打开客厅的空调。儿子已经穿了衣服走出来,低着头拉外套的拉链,一直拉不上去,叫我帮忙。我走过去,蹲下身,帮他检查一下拉链,拉上,站起来摸摸他的小脑袋,齐刘海都要盖着眼睛了。
我走进卧室,艾君似乎也醒了,问我:“儿子都起来了。
我很小声:“起来了,在洗漱。”
她迷迷糊糊:“那谁送他呢。”
“你睡醒了再去嘛,我给儿子说了,他自己玩。”艾君随即转身休息了,我准备亲一下她再走,她说脸上有面膜。她昨天生理期来了,全身乏力没劲,需要在家多休息,多睡觉补充体力。
我来到饭厅,儿子已经坐在餐桌面前,向我展示他的早餐,一个芝麻汤圆,六七个小汤圆,是那种没有馅的小汤圆,还有一个黑色的,他给我说,黑的是巧克力汤圆。然后马上问我,黑的是什么。我说巧克力汤圆。他说,对啦。笑起来眼睛弯成一道美妙的弧形,我忍不住在他头顶亲一下。
快步走出门,昨晚车还是停在门口,因为担心交警又来贴罚单,今天算运气好,交警还没有上班。启动车,披着黄色的路灯,行驶在繁忙的道路上。昨日的艳阳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阴沉的天气,四处的高楼,全都隐藏在淡淡的薄雾中,隐约看的见轮廓。
八点十五准时到食堂,只要了一个包子,一个鸡蛋,一块面包,就找个舒服的位置坐着,边看新闻边吃。
吃完饭,悠闲坐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百无聊赖,今天事情太少了。我翻开书本继续做读书笔记。顺便约了余总吃中午饭,他正在都江堰送礼。我一边抄笔记,一边做事,快下班时,科长叫讨论一个新的规定,其实讨论的重点就是处罚的严重程度,扣罚的金额,还有就是,新的规定出台目的是约束那些不自觉的员工,但是不能影响大部分自觉员工的积极性,所以规定的实施需要慎重考虑,也不能为了彰显管理能力盲目出台政策,影响整个团队,使人员产生不必要的误解。正说着,余总电话就来了,还有几分钟到。
我今天带他去吃一家乐山菜。余总和我一起进现在的单位,比我小三岁,两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他辞职了,去了某财富公司,呆了一年,又随团队跳槽到一家民营公司,干了一年,今年准备随团队跳槽一家国有公司,总之混的还算可以,自给自足,靠维护自己的客户,销售理财,收入可观。我多次想投奔他,可是无奈我自己没有客户资源,一切都要从头来过,所以就不确定他们要不要我,虽然余总说没问题,但我还是不想给他添麻烦。大概十分钟,我们到了吃饭的地方。
随便点了两个菜,边吃边聊,我总觉得这家的毛血旺有股腥臭味,上次点了也是,今天也是,血倒是不错,杂碎味道太重。我给他聊我们目前的情况,他给我说他们行业的动态,相互交流一些信息,也有助于自己成长。我告诉他,我在这里确实太闲了,觉得没啥意思,真想像你们一样出去挣钱,但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他也觉得现在不好做,也没再向之前那么邀请我出去,因为他的行业对客户资源确实要求很高,估计他也不想为难我。不过,我现在也想通了,我目前就图个稳定,只能这样,自己也不要东想西想的,按照自己的既定计划坚持走下去,未来就交给时间来评判。
吃完饭,他送我回去,执意要我带一箱橙子回去,我最终还是拒绝了,我关上车门,向他挥手作别,没一会,车辆就消失在车流中,我跺着步子走回了单位,一路上想了许多,也祝愿余总一切顺利,也希望自己能够逐渐顺利。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椅子上,眼睛不停眨巴,实在困得不行,于是趴在桌子上,换了很多姿势,就是睡不着,但好像有睡着了一瞬间,不管怎么,在我睡衣正浓的时候,同事的闹钟响了,我也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醒来了,伸个长长的懒腰,
下午依旧是百无聊赖,分行的人似乎都已经开始享受过年的时光了,我也可以继续做读书笔记。正在写着,科长又过来讨论中午的那个规定,问我对于扣罚的金额有没有什意见。我开门见山的说,有点高了,我觉得最高的处罚定在百分之五就行了,现在的百分之二十,虽然起到很好的震慑效果,但是无形中在打击大众的工作积极性,不利于业务健康发展。科长也觉得可以去争取一下。我的原则就是,尊重团队的决策,但是希望团队在制定这些规定时,请设身处地的为整体考虑,不要仅仅出于管理的需求,或者为了约束某一小部分员工,而牺牲大部分员工的利益。直到科里通知开会,最终还是没说出个结果,一切听听团队安排吧。
开完会,都已经快四点了,坐在位置上把剩下的业务处理完毕,正在看一些文件,张总过来了,在我位置上和我聊了聊一些业务问题,我反应了一些关于系统策略设置优化建议,底层是服务于我们的,我们是使用者,对这套系统的体验有足够充分的发言权,张总听了一会,便离开了。
我很久没有这样和领导谈话了。以前在基层,随时都和领导讨论项目,说业务,来到后台部门,过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日子,挺好的,很久没有这么单纯的工作和生活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员的齐备,这样的日子也渐渐少了,管理越来越规范,事情越来越多,清闲的时间自然就没了。不过还好,这两年我在这里也算休息够了,是应该重新振作起来,热情工作了。
下班前,艾君发信息,想吃冒菜。我说,我在食堂吃了,回家路上给你买。没过一会,艾君不吃了,在家吃饺子。她这两天由于生理期,非常劳累,我一个劲催她回家睡觉休息,晚上也不用接儿子,也不用给我做饭,结果她下午还是跑去听了一场讲座,说是答应了别人的。我在食堂吃完饭,就马上赶回家去。
一到家,妈已经回来了,艾君在卫生间擦脸,我说:“你睡醒啦。”
她说:“没睡。”
我撇撇嘴:“这么累还不睡觉。”
她撒娇:“回来洗了衣服,就到现在了。”我也是没办法,谁叫这个老婆那么勤快呢,我走过去抱了她一会,:“收拾完就去睡觉吧。”
八点过,儿子也回来了,一进家门就找妈妈,然后问爸爸在家吗,我悄悄答复他一声,一个小脑袋就从沙发后面探出来,喜笑颜开。我把药放在桌子上,等着他来吃,小家伙又悄悄偷懒,被被我发现后,有点尴尬,马上就把药吃了。儿子的鼻炎差不多好了,我心里一下就放松了,生怕他还有什么不舒服的,鼻炎好了中耳炎也好了,明显感觉这个小家伙状态好了很多。
今天洗漱也十分配合,洗澡的时候,又在给我讲圣斗士,还告诉我,今天他在上兴趣班之前看了一点点圣斗士,后面就是听的。我告诉他,没关系的,只要你诚实告诉爸爸,爸爸是不会责备你的,不好的地方我们一起商量怎么做好。这个小光屁股娃娃,每天都想洗澡,就是为了多玩一会,晚睡一会。
小家伙终于躺下。我刚准备开始记今天的流水账,就听见儿子在卧室里喊,爸爸过来一下。我叮叮咚咚跑过去,推开门,打开灯,问他什么事。
他说:“我今天想在妈妈那边睡。”
我说:“你过去了就不能再到奶奶这边了,你想清楚。”
他小脑袋转了转:“那可不可以妈妈陪我睡着,再把我报过来。”
我摇摇头:“不可以,这样抱来抱去,容易感冒。”
他说:“裹着被子抱,我说还是容易感冒。”
我接着告诉他:“周末奶奶不在家,你就没办法和她睡,所以这两天就补给你,周末就和我们睡。”
他接着问:“那明天可以陪妈妈睡吗。”
我说:“可以,从明天起到周日都是陪妈妈睡。”
他这才放下心,钻进被窝,没一会就睡着了。”
我坐在沙发上接着记,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是艾君的远程呼唤,连忙穿好鞋子,跑进卧室,原来是她的热水袋凉了,于是我重新给她装了一袋,塞进她的被窝里。我家这两个宝贝,已经被我惯成小懒虫了。
稀稀拉拉就把今天的流水账记完,脖子也有点酸痛,看着这一个多月的坚持,心里还是很欣喜,朝第一个目标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