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从匣子里拿出一块绸缎,南乡的锦缎专用来写诏书。
“你们准备得可真好。”皇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圣旨上的龙纹,那样神采奕奕,却又讽刺。
“皇上只管盖上玉玺即可,诏书内容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皇帝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仿佛要死磕到底。
王富知道他在等什么,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说道:“皇上不必等西郊的死士来救人了,他们患上了瘟疫,王爷下令都给烧了。”
皇上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身体还在发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王富。
“好啊,好啊!不愧是霊王,够狠,这么多人命都下得去手,真好!”皇帝捂住胸口,一口血喷涌而出。
“皇上也不要太过于伤心,毕竟也要为周边的百姓着想,爱民如子嘛。哦,对了,皇上,只怕现在太子在皇后宫里吧。”王富嘴角勾起冷笑。
“你,你想做什么!?”皇上躺在龙椅上,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臣不想做什么,皇上很清楚现在的局势,皇上赢不了,想必此时太子已经和主子碰过面了,他们的命可都掌握在你一个人的手里。”王富步步紧逼,威逼利诱,让一个本就身怀重病的皇帝不堪重负。
“皇上,切莫听信了那贼人的话,臣等定当保卫太子!”台阶下的群臣似乎都摒弃了先前的偏见,全都站在皇帝这一边。
“乖乖盖上玉玺,保住他们,罪不及妻儿,新皇不会怪罪太子和皇后,您也好安心离去。”
王富压低声音说:“说到底,王爷恨的是太后,你是她的儿子,他恨你,可是太子和皇后与她隔了一代,你死了,他也放心,不然,王爷会干出什么事,就不可预见了。”
“他可真是好算计。”皇帝喃喃道。
“那是,要不是当年皇帝非要让你做皇帝,你以为你争得过王爷?王爷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王富笑了笑说道。
皇帝颤颤巍巍地盖上玉玺,那一天,整个皇宫都染上了红色,血滴滴答答地汇集在地上,傍晚,一场大雨,淅沥沥哗啦啦地冲散了血色,仿佛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皇宫。
“王爷,我不同意这么做!你把打来的皇位拱手出去,这是放虎归山留后患!”王富急的在他周围转来转去,焦急得很。
“本王知道该怎么做,这件事板上钉钉,不可更改。”苏霊把玩着手里的念珠,神色实在是平静。
“要是皇帝小儿秋后算账,你让这些跟着我们的兄弟怎么办?”
“这么多年,本王恨了很多人,这会儿,皇兄一倒下,似乎心里的大石都放下了,空落落的,你看皇兄做皇帝这么多年,有多少日子是真正宽心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太子去收拾烂摊子,只要兵权在握,还怕他乱来?”苏霊嗤笑一声,仿佛对苏凡澈的能力没有一丝信心。
“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呵,他有那个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