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都督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理应严惩,以告慰天下和太后在天之灵!”梁司仪说道,这老头最是迂腐,不用摄政王多加收买,只要将事告诉他,他就义愤填膺。
苏凡澈头疼地揉着头,昨日的酒属实有些烈。
见陛下未回答,王之眼里闪过希冀,他就知道,陛下不舍得伤害自己,即使他做了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陛下,莫让孝道没落,莫让天下读书人寒心。”有一个跳出来要严惩的。
“孝道?何为孝道?母慈子孝,要母慈子才孝,太后?呵,一个冒牌货也敢自称太后,骗了朕这么多年,王之替朕排忧,何错之有?”几乎是一瞬间,摄政王眼中满是嫉妒,他竟然真的要说出这件事来保王之,到底哪里他不如他。
“陛下,莫非里面有......”
“母后在摄政王逼宫那天就死了,如今冒充太后的是母后的姊妹,容貌相似,朕都没觉察,是朕的错。朕没有保护好太后,朕以为从皇叔手下救下母后,就没有人为难她,竟忘了有人趁虚而入,哄骗母后先帝一死,让母后殉葬,随先帝而去。”苏凡澈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
“陛下!”一位大臣还想说些什么。
“皇叔,说到底这里也有你的手笔,还要你的人继续申讨朕吗?”苏凡澈声线有些抖,王之知道,陛下莫不是在哭。
“陛下,本王没有申讨的意思,只是王之未经兵部允许,私自带兵进入皇宫,犯了大忌,更别提昨日本王在殿外见到王之,王之身上还带着刀,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无人可以带到进入皇帝寝宫!”摄政王不想放过王之,死死咬住王之的错处,避重就轻。
“皇叔多年前的逼宫朕是不是也要算一算?!”苏凡澈有些怒了。
摄政王脸色一凛,甩袖而去。
陛下这次恐怕是将摄政王得罪透了,王之心里喜半参忧,他明白陛下对自己的维护,也明白这种维护会给陛下带来多大的麻烦。
“总是这样!”苏凡澈低声喝到,神色不好,倒也没多加责怪。
说实话帝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苏凡澈能这般容忍摄政王,除了自我能力不够之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也一直萦绕着他,提醒着他们还是骨肉血亲,可笑的骨肉血亲。
一场堂审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怎么能这么说!你就仗着我喜欢你!”苏霊越走越气愤,可转念一想又是这个道理,比起王之做的事,他做过的更让一个年少的皇帝寒心。
“多谢陛下维护。”王之小心翼翼地跟在苏凡澈身后,苏凡澈没有搭话,只一味往前走。
“陛下,臣错了,臣不该擅自行动,更加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更加不该处理不好后事让陛下劳心费神。”王之轻柔地扯住苏凡澈的袖口,可怜兮兮的语气很难让人忍心再怪他。
“没有下次!”苏凡澈将袖口抽回,脸色缓和了些。
“是,陛下!”像是拨开云雾见天明,那一刻,王之的世界里又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