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浮动,月黑风高,舒城北部,凤趾山下,一处幽静的别墅,院墙爬满了凌霄,如猛兽一般,潜伏在这幽幽的丘陵间,一条泥泞的石子路通向十里外的小村庄,偏僻的让人不敢相信这魔兽偶尔出没的小山间还有豪华的别墅。
一曲平瑟令人昏昏欲睡的琴音中,聊着关乎舒城命运的大事。
“关白遣我等协助侯爵完成此次计划。”
“丰臣君远道而来,我欢迎之至。不知丰臣君戴了多少部众。”说话的男子,看了看厅下只有两名武士,穿着黑色的丝织睡衣,雍容的蹲坐在案前,霓虹国的人真麻烦,必须和他们一样坐在地上,他的容貌与其声音明显不符,声音低沉内敛给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感觉,外貌却是二十七八的青年,此人便是舒城的五大议员杨邺,别人都是想办法把自己打扮的年轻,而他每天却想办法把自己化妆的成熟,声音也是如此。
名叫丰臣秀次的壮年男子,蹲跪在对面,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前,面容古井无波,对自己的仪态苛责,此人心思缜密,讲究言行合一,背后及胸前皆有族徽样式的花纹,丰臣家族的五三桐纹。
“关白遣我携带二十名白银武士。”秀次微微颔首说道。
“我想关白有点托大,如若如此,丰臣君请回吧!我舒城血族自会完成。”杨邺有点失望且略带怒意。
“侯爵大人,是否对我霓虹国武士有轻视之意,不可把贵国的长枪与我武士比之。”秀次也心生怒意,举起双掌拍了两下。
厅下,两名黑色素衣打扮的武士上前,跪拜在地,而后互拜,随后起身各退五步,杨邺不解秀次何意,问询的目光望去,秀次毫不理会,专注的欣赏两名武士的举动,在他眼中两名武士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艺术。
两名武士抽出手中的武士刀,双手紧握这细长的刀柄,细窄笔直的刀身,刀刃泛起寒光的四尺长刀竖在身前,两名武士毫无征兆的一起动了起来,极速轻巧的碎步,两人错身而过,没有一丝的声响,两名武士皆停顿,而后一名武士倒下,脖子处,右手腕留出猩红的血液,杨昊慵懒的身体一下僵直,而后坐正身子,有样学样的与秀次坐好相同姿态。
“秀次君,贵国的武士比武,何须生死为判。”杨邺对于刚刚武士快若疾风的刀法,感觉脖子处有丝丝凉意。
秀次面色依旧毫无波澜,感觉即使被杀的人是自己也会从容面对,说道:“侯爵大人,这二人是我近侍,刚刚获得武士称号,侯爵对他们的表演可还满意。”
杨邺心里肺腑,只是表演就死了这么优秀的刀客,或者说是杀手,杨邺对霓虹国可是有些了解,每一名成功的武士都是出色的杀手,对于他们的领主大名有极高的价值,在这秀次眼中却只是草芥而已,他却表现出对待表演一般,只是是个称职的观众罢了。
杨邺心里却对秀次感到一丝的畏惧,一个对生命漠视却极具尊敬的人,这样的人让人心底感到不安:“秀次误会了,我也曾看过《菊与刀》这本书,今日所见,杨某大开眼界,武士确实非骑士可比,那我们按计划行事。”
……
那名侍者武士,复跪厅前,好似刚刚经历的只不过是平常小事一般,任由那死去武士的鲜血慢慢溢满厅堂,樱花点缀的白色屏风后面,霓虹国的歌姬至始至终没有停下她那令人昏昏欲睡的琴音,现在听来确是如此肃杀。
杨邺却大感不适,原本想在别墅留宿的他,与秀次告别离开了别墅。
一辆越野车在颠簸的石子路上快速离去。
一道快若流风的影子,在林间踏着树干飞跃,跟着越野车离去的方向,而后停留在一颗歪脖子的红梅上,此人妆容飘逸,青黑色的长衫,颇有几分仙姿,长发束在青色的发髻中,其背部却有一个明红色的大字“跑”,腰间挂着一柄青色剑鞘的三尺长剑,剑柄中间有两颗水晶,一个透明,一个白黄色。
时值二月,红梅开满倾斜的枝头,这名男子索性依靠在歪斜的树杆上,悠然念叨:“红梅无香,桃花无香,海棠无香,杏花无香,樱花无香……二三月真的适合赏花吗?想想我真的不适合当诗人,可惜了我一副好皮囊。吟游诗人,多么浪漫的职业。”
司雨时把比武场取出的小拇指大小的黑色血垢融入白色器皿的清水中,而后搅动,清水越来越红……没有任何发现,他用细针扎破自己的手指,滴入另一个白色器皿,少许清水,放着杨易血渍的清水颜色却比司雨时的要鲜艳的多……没有异常才是大的异常……
第一节课结束,司雨时此时的心情失落的让他提不起精神,上官仪没来上课,司雨时站在教室外的第四层长廊,无聊的看着西侧的花园,如血一般艳红的梅花挂满珊瑚枝,红梅花开百花先,映射初春满园红。
一席红衣的女子,经过梅花,伸出纤细的玉手,折下一簇梅花,毫无违和感,感觉梅花盛开在此,只待佳人折枝,司雨时举起手机,轻轻电击,女子手执梅花回望的照片存于手机。两人慕名的对视,一阵略带劲力的春风划过,片片梅花零落,红衣白裤小红鞋,今日的她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一丝凝望。
上官仪出现在司雨时的面前,手执一枝梅花,看了看若无其实玩着手机的司雨时,她纤细的身体已经站在司雨时抬头便可看到她的睫毛的位置,可是司雨时现在不敢抬头。
上官仪一把夺过司雨时的手机,司雨时尴尬的说:“上官仪,你来了,我以为你今天请假了呢?”
上官仪打开手机的相册,尽是某男子自拍的上身裸照,上官仪面色绯红,把手机推到司雨时的怀里,直视着司雨时,气愤的说道:“变态!”
司雨时忍住笑,说道:“喂,上官仪,我让你看我手机了吗?你不懂欣赏美男就算了,你知道偷看别人手机是不对的吗?只有人家的女朋友才可以啊!”司雨时把她的照片存到文件夹,而后把相册里的删掉了,把自己的裸照移到前面。
上官仪羞愤的要自杀,怒视着司雨时,说道:“你说什么?”
司雨时说道:“你今天有事请假了吗?”
上官仪依然追问道:“下一句?”
司雨时说道:“对了,我还担心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老鼠了,我可担心了,应该送你回家的!”
上官仪也不生气,这就对了嘛!还很温柔的说:“雨时,让你担心了!我在照顾肖寒,他高烧的很严重啊!”说着,摸了摸没有一丝泪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