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这种地方呢?”小雯不解的眯着眼摇了摇脑袋。马上,她睁开眼恼火的说了一句,“一定是不想帮村子,去玩了!”
所以,我装腔作势半天,对象究竟还是一个洋娃娃吗……
见小雯看似认真的端详地图许久,却得出这么个结论,翰林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刚跟小雯解释了追踪定位术式。
折起地图,塞回口袋,回头,他瞥见迈步跑来的白依和千彤。
翰林朝着二人笑笑,轻轻挥了挥手。
“林林主人……小雯姐姐……”白依耷拉着尾巴,走到了翰林身边。目睹了刚刚吓人的一幕,她还没有缓过神来。
这是被本能压迫的后果——是本能的负面影响。
紧跟着白依的千彤,则站在了小雯与翰林的中央。她有些后怕的低着头,两只手在外衣边不自然的搓揉着。
“万侯先生……刚刚,那个魔物……是您…?”犹豫了一时间,她还是微微抬头,笑着问道翰林。
翰林疑惑的摸了摸后脑,“魔物……?”
“就是,白依刚刚看到了……恐怖的、飘在空中的……”扯住翰林的袖子,白依不自然的小声补充道。
哦,那个呀——刚听到魔物,还真没转过弯来。
翰林尴尬的挤了挤眉,走上前一步。他拍了拍小雯怀里的水珠,笑着解释道,“那个不是魔物,就是普通的水呀。”
“水……?”千彤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嗯,是的!”
听到千彤的疑惑,小雯边望着翰林抚摸水珠的手,边认真的解释道,“刚刚大家看到的,是一种能够操控水的术式——只不过操控人操控的有些玄幻。”
说罢,她抬头瞄了瞄翰林的面孔,“果然是圣人……”
“总之,小姐说的对——先来说点紧要的事情。”
翰林见话题逐渐跑偏,连忙开口喊停。他从拿出地图那一刻,其实就只想证明些什么——要不是小雯过分天真的想法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想证明的,是弗伦先生的不轨。
三个女孩子见翰林突然正经起来,互相迟疑的看了看,接着做出了准备认真听讲的样子。
掌握话语权了,翰林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如我刚刚所表示的,弗伦先生现在并不在村庄。”
眼睛迅速扫过三张不解的脸,他继续阐述道:“我突然说这个,让大家感到奇怪了吧?”
“那那个大哥哥,现在在哪里呢?”白依好奇的问道。
同时,千彤的脸上却拂过一丝焦虑——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但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表态。
“那个大哥哥,现在在野外胡闹呢!”阴差阳错,小雯又抢先争着解释道。刚刚看了地图上光标的她,此时对自己的这番解释自信满满。
“胡闹?”白依歪了歪头。
“听——我说,请。”
翰林再次放声喊道。他无语的看了眼小雯,接着又对白依摇了摇头。
“弗伦先生,是去告密的。”
这句话一出,翰林终于达到了目的——他像身上刚刚放下了一块巨石,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
我的错,跟她们装城府,简直是对牛弹琴——一开始就该简单明了的说的,真是的!
他无奈的想着,边观察着眼前三人的反应。
“告密,什么秘密呀……”
小雯闻言,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她看上去有点半信半疑,吞吞吐吐的问了句。很显然,她多半是明白刚刚翰林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同时,她在顾及旁边的白依和千彤。
毕竟,翰林强调过,这个“秘密”是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的——她还牢牢的记着,她还想,是不是翰林说漏嘴了。
而白依,则是一脸迷茫。她像是在回忆什么,冥思苦想中,尾巴不由自主的摇了摇。
林林主人……在说什么呀?
“是麻当的真相吧。”千彤把头扭向小雯,严肃的回答道。她的语气很坚定,像是早就思索过了些什么。
此时,翰林脸上横摆着的,是惊讶与不解。他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没有跟千彤提及关于麻当的一字一撇,她却突然说自己清楚这些?!
我没跟她说过吧——没,没有。翰林在心中确认道。
小雯顿时也懵了。她像个刚被揭穿谎言的孩子,焦急的瞄了“帮凶”翰林一眼,又重新惶恐的看向了千彤。
“我……是这样想的,应该不是吧额?”看到众人惊愕的神色,千彤马上笑着摆了摆手。
“不,千彤你没说错。”翰林清了清嗓子,随性把双手插回口袋里。这阵势,他是准备坦白演讲了。
“不、不是,林林主人……千彤姐姐、小雯姐姐……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被晾在一旁的白依,终于忍不住了——她独自一人思索了半天,结果除了一天的忙碌,什么都没有想到,更别说什么“秘密”“真相”了……
她晕乎乎的嚷道。
于是,翰林仔仔细细,向千彤和白依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关于麻当的,以及这个村子的现状。
小雯则是站在一旁,有些不安揉着怀中晶莹的水珠。这三个人,一个是圣人,一个会放火,还有一个……莫名其妙就推测出了事件的真相……
我现在站在这儿,好渺小啊!她在心中嘟囔。不过,小雯现在心中最惶恐的还是关于弗伦的下落。她还是很不解,不,很诧异,为什么,弗伦就突然被断定去告密了?
微波粼粼的河道两岸,也逐渐喧腾了起来。一些村民跑到岸边,惊异的望着看上去并没什么怪象的水。这群人或许是艰苦的日子过多了,对响声震动这类“危险信号”非常敏感。
翰林刚刚那一闹腾,可吓着了不少人。
“所以,我很惊奇——千彤你居然那么聪明,看出来了这个事件……怎么看出的?”
叙述完事情后,翰林疑惑的对着千彤笑了笑。
千彤看了眼翰林,连忙把对上的眼神转向河岸,“我、我是猜测的……!”
她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认为自己被夸奖了。紧接着,她继续用平时的语气说道:“我以前有个同伴,跟我一起在希顿先生那……”
听到“希顿”二字,翰林顿时头皮一麻。此时,他已经差不多知道千彤想表达什么了,便用眼神示意她不用继续说下去了。
千彤读懂了翰林的想法,瞥了眼身旁的小雯后,她苦笑着算是回应。
以前,在希顿的囚禁下,千彤曾看过自己的同伴吃一些奇怪的药材。
躺在冰凉的红砖墙旁,她好奇的问道身边的女孩,她这草是什么。
女孩没有回应,只是不住的把手中攥着的药材往口里塞——仿佛不赶紧吃完就会被别人抢走似的。
没多少天后,一个薄雾的清晨,女孩就死了。
千彤望着女孩的尸体,眼神呆滞。那女孩皮肤上的大片淤黑,透过虹膜,刺激着这个仅仅十多岁少女的大脑。
千彤明白了,那奇怪药材,便是这淤黑。
今天,她在刚踏上村庄的土地,看到村民们憔悴的样子,便愣住了——这、熟悉的黑。
所以,千彤知道,肯定又是奇怪药材惹的祸——那便是被翰林称作变质药草的麻当。
潜意识告诉她,变质,不致于如此。
其实,她在听了翰林的解释后,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动。因为,根据翰林所说的,这些麻当是领主卖给村子的。
这不是……害人吗?!
紧接着,翰林又向众人说明了,关于弗伦的事情。
晌午片刻,休息期间,刚忙碌了半天的翰林整整衣领,有些疲倦的靠在教堂旁的仓库墙旁。闲暇时间,打开本源,多琢磨会儿术式——这已经成了翰林的习惯。
突然,他听见墙的那一边,传来阵阵碰撞声。
“咔——!”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走出来的,是满头大汗的弗伦——仓库那么热,他闷在里面似乎已经许久了。
“先生……您在做什么?”
挥手关闭本源,翰林礼貌的笑问道。
弗伦见突然从门旁出现的翰林,面色一晃。他掸了掸外衣上的灰,也笑了笑,“哈,我收收东西,仓库有点乱。”
“哦,打扰了!”翰林感到尴尬,回应了一声,迈步准备离开仓库。
就在与弗伦擦肩而过的那一霎那,透过洞悉,翰林看到了这男子身上粉尘。
“远行尘埃”
属性是,能够发挥导航的作用,带领携带者前往目的地——根据等级来确定远近上限。
而在此时,上面显示的目的地却是:乌切尔城。
“先生,经过这次事情,你是不是很恨领主先生?”
翰林停住了身子,站在了弗伦的正后方。背对着他,翰林疑惑的问了一句。
闻言,弗伦也刹住仓促的脚步,“这个……不仅仅是恨这么简单吧。”
他苦笑着叹了一声。
“刚刚艾雯小姐说,她准备去找那个领主报仇,被我劝住了——真是个傻姑娘,一个人单枪匹马,竟然想去对付五十级的存在,我都要掂量三分的存在。”
翰林酝酿片刻,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子,像是无语一样,对着弗伦的背影笑着说道。
弗伦愣了一下,也扭过头扬眉笑了笑:“那个家伙,一直都是这样,您别在意——真傻哈哈……!”
“我怕她还是去了,要不请先生去劝劝小姐?”
“当然可以,我一定会去说她的,感谢圣人关心了!”
目送着弗伦拐过教堂,快速走远,翰林疑惑的啧了啧嘴。这家伙,看刚刚身上那粉尘的目的地,应该是动了傻脑筋要去找领主报仇——独自一人。
那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要用粉尘呢?翰林陷入了沉思。难道,弗伦他自己不知道去乌切尔城的路?这不大可能。
粉尘的一大特性是:能为实术者指引一条最近、最合适的道路前往目的地。
嗯……
他似乎懂了些什么。在来村落群的路上,翰林就发现,这个国家的路径设计有很大的瑕疵,比如说,绕了远路。
有时候,驾马车跟着土路跑了半天,翻过几个小丘,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旁边有条平坦的草径,可以直接通向这里。
也许是为了让道路网更加规整吧——但不管怎么说,这样使行者在路上延误了很多时间。
而跟着粉尘走,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并且更重要的是,粉尘带领的路,变幻莫测,旁人是预知不了的。
也符合道理了——弗伦先生他是想悄无声息的去找领主。
“还是不放心,得去看着他呢……!”翰林笑了笑,自言自语的嘱托了自己一句。但是,话还没说完,有个很大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翰林皱了皱眉,环顾了下四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对着它默默念了句法咒。
话音一落,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光标——光标正在移动,而看趋势,目的地正是乌切尔城。
还好我万侯翰林脑子转得快,呵!翰林对着地图撇了撇嘴,在心中咬定道。
在刚刚擦肩的那瞬间,翰林已经施展术式定位了弗伦。细细回忆,整理病人队伍也好,分配物资也好,弗伦一直都是站在队伍前面,指指点点,管理人们。这个青年,骨子里就有着丝丝领导风范。
单枪匹马去找领主,显然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如果说,真有那个必要的话……
一定是不好的事情!翰林将地图重新塞回口袋,“看来,又要干点什么了呢……”
……
“这足够证明他、弗伦失踪,就是去告密吗?”
小雯终于还是发问了。显然,她不相信翰林刚刚的推断——是不承认。
尽管,通过半天的相处,小雯就发现并非常佩服翰林料事如神的本领,但此时她的内心却是半信半疑的。
因为,她不相信自己儿时的玩伴会干出那种事情。
“他不是那种崇尚权贵的人,嗯,圣人你推断错了哦!”她对着翰林摆了个“遗憾”的眼神。
翰林闻言,则是若无其事的掏出了地图,摊在手中。
“大概吧——我也是靠直觉去断定的。只不过,刚刚这个光标移动的路线,是惊人的规整呢。”
“额,我确认我没有听明白刚刚圣人想表达什么,能请您再解释一遍吗?”小雯也直白的回应了。
一旁,千彤也好奇的把头偏向了地图。
翰林便认真的比划着地图解释,“意思就是,我注意到这个光标——也就是弗伦。他归程的路线,速度平稳,有条有序,走的很直。”
“这难免不让人想到队列。”翰林加重了语调,“只有在经过长期训练的队列里,一个人才会跟着集体,在没有多少指标的路上走的整齐。”
“队列、可是弗伦是一个人出去的呀!”小雯再次疑惑道。
“那应该就是弗伦先生带回来的吧……?”千彤默默说了句。
翰林望了望两人,深刻的点了点头,“对。”
“不出意外,应该是把城里的军队带回来了。”紧接着,他又脱口而出。
“呜—!”小雯难以置信的把手拍在了嘴上。有道理,圣人先生说的的确有道理,无论是推断的前因、后果,都很有道理呀……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弗伦他会做出这种傻事。
带着军队回来,也正好能证明弗伦此次外出的意图。他这是想毁了村子呀!再加上之前翰林说的,让弗伦来劝劝自己,不要一个人去找领主……他也没来找过。
小雯不傻,在心中,她其实也大致明白了许多。
手中抱着的水球也应声而落,砸在她的脚跟,碎成了块块白花。
“领主先生……好坏……”
另一旁,刚弄明白事情的白依,表情挤满了怨恨。
她耷拉着耳朵,两只小手也颤巍捂住半张的口——白依的情绪有点不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无知。
为什么,要这样干呢?她想不明白。
翰林慌了,看到此状。他连忙蹲在白依面前,伸出双臂,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几下,“是的,这个领主或许是个大坏蛋……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把这个大坏蛋干的好事,给处理安全了,不是吗?”
望着白依有些迟疑的眸子,翰林在心中不断自责,白依只是个刚过完十岁生日的孩子,他居然跟天真的她讲这些?!
“是呀……”白依听了话,低下头沮丧的应了声。她仍然有些奇怪的感觉,“可是弗伦先生原来也是个坏人呢……”
“先生自己应该也是有侧隐之言吧……”翰林接着白依的话,叹了口气。他的手仍放在白依的耳上。
跟原来的世界还是一样,只能说,大千世界,无所不有。每个人都有可能突然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尽管他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也许,只要是人,都会这样吧……
翰林沉重的想着。自从来了这异土,他就学会了思索,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思索这些有的没的的。
“那么,圣人也是看出我会用水,才让我来触发那个拓印的吗?”
身后,小雯阴沉着脸问道。但她此时内心却不像表面——她心里更多的并不是对弗伦的改观,而是对眼下这个白衣男子的崇拜。
毕竟,弗伦的事情,等那家伙回来时自己解释清楚!
“啊,那个呀……也不完全是。”
翰林站起身,索性把手搭在白依的尾巴上,“我看小姐您今天做的活,差不多都跟水打交道,就觉得您可能会熟悉水;再加上,我不是听说您去上过学吗,那顺理成章,您应该就会点术式。”
“所以,圣人就让我攻击您自己了!”小雯争着回应道。
“额嗯,差不多。”翰林应声点了下头,从地上重新捡起刚刚放下的地图。
“呜姆……明明只是攻击的话,白依也能做到的……”此时,白依却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淘汰掉的商品。
“这是因为,白依你是用火的吧。”千彤接着回应道,“万侯先生想不杀伤任何人,所以就利用了比较柔性的水——大概,是这样吧?”
“是的、况且,白依是我的随从呀,从属关系也不会让她那样做的,即使她愿意……”
“的确,圣人的那条水龙,虽让看上去很有气势,可我完全感觉不到这家伙的杀气……”小雯锁眉回忆道。
“唔,原来是这样呀……”白依嘟囔了一声。虽然还是有点不满,但她自己也不弄否认:白依……的确做不到对林林主人发起进攻。
光标,不见了。
翰林的双手攥紧了地图,他的眼睛焦虑的在上面游动。发皱的羊皮纸地图,方位、坐标,以及所绘的地点平面图,都仍清晰可见。可是……乌切尔城与村落之间,那个原本闪烁不停的黄色光标,已经无影无踪了。
是术式出了什么问题吗?一个疑惑从他脑间闪过——翰林面对这异样,不由自主开始了自我的推测。
冷风借着皎月柔光,看清了长河,便肆虐的冲了过去。浪花不断拍打河畔,声音就像块块绸缎被撕裂,回荡在村子之中。
“你们、呼,你们这么晚不进屋,在外面干什么呀......!”
苍颜白发的村长带着两行年轻人,顶着照明光圈,跑到了河的另一端,站在了翰林众人面前。
他原本打算继续指责一下这几个不好好睡觉的小鬼头,可待视线清楚以后,看到了翰林的面孔,村长便把话憋了回去。
“圣人……?您这么晚,站在河边,是有什么计划吗……?”他谦卑的问候道。
翰林并没有注意到围来的人群。他不情愿的抬手划闭本源界面后,对着河水焦躁的皱了皱眉,“死了。”
铁蹄声飞过两处小丘,在一个开阔的草地上慢了下来。带头的骑兵团团长,也就是那个可以破除药园屏障的强壮士兵,娴熟的扯缰稳住身下的马,“这条路,应该不远了吧?”
他眺望远方,眼睛散发着白色微光——“夜视”术式下,长河暗蓝色的身躯安详的躺在视线的末端,朦朦胧胧。
团长前,马背上的弗伦听到了这询问,不自然的缠了缠缰绳。他用一种犹豫的眼神撇了一眼这强壮的男子。
“我问,快到了吧——能看到河了!”
团长见状,干巴巴的脸上顿时反射出一丝严肃。他盯着别扭的弗伦,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喊了声。
“如果能看到河……沿着河,应该就快到了。”面对团长凶煞的气势,弗伦只好小声作答。
团长闻言,满意的朝着身后的部队挥手示意前进。“小伙子,你带的这条路,的确近了不少。”他望着弗伦笑了笑,叹了口气。
弗伦低下了头。他紧握缰绳,肩头上伤口的隐痛仍然直钻胸膛。
就在这时,团长刚准备挥鞭抽马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不可思议地远观着一切——河面先是有些颤动,突然就剧烈的四溅了起来。下一秒,像是受到了猛的驱使,河水纷纷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汇成多股水柱,呼啸冲向远方,冲出了团长的视野。
短短几秒,河就只剩下潮湿的土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连忙举臂示意部队停下。
整片大地,都响着水流急促的喘息声。
士兵们开始不安,部队中出现了冗杂的好奇声——除了弗伦。
他眼睛瞪的很大,紧张的注视着面前的黑暗。听着流动的水声,他不安的咽了口唾沫。
这是……亚斯里塔汪洋、小雯?!
他愣住了,脑子里乱乱的。这是发现我的意图,用水来报复我吗——可是,这、这水的气势……她做不到,做不到、绝对不是她!
难道——?!
这是他有意识的时候,停留在脑中最后的思绪。下一秒,黑暗中便出现了狰狞的“龙头”,铺天盖地。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