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颤抖的摸上了我脖子上的扣字,一颗,接着一颗的拧开,看着他愈加深沉的模样,我直觉的,席御铭,他足够的残忍。
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将外衣脱了下来,上身只剩下了内衣,然后开始脱裤子,等到我身上脱了只剩内衣的时候,席御铭忽然动了。
他伸出手就将被子拽了起来,蒙在了我的身上,随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我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一样,软软的倒在了地毯上,一抬头,却发现被子被湿了很大的一块。
摸摸脸,我才发现,原来我哭了。
天气很晚了,我很累,却怎样也睡不着,穿上衣服,我缓缓的走了出去,客厅的灯还亮着,沙发上的抱枕拍打的柔软,我怔怔的看了这个地方很久很久,直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丫头,你跟他吵架了吧。”七嫂站在那,手里还抱着一个盘子,里面热腾腾的,散发着香味,“席先生就那脾气,你也别跟他计较,他心地好的很。”
“我自然是知道他心地好的。”我叹了一口气,“席先生呢,他去哪了?”
七嫂瞅了瞅门外:“刚下雨呢,先生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干嘛去那么着急,我这还做了夜宵,丫头要不先吃吧。”
“七嫂,你照顾他这么多年,他经常这样发脾气么?”我柔声问道。
七嫂将盆子里的面盛了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叹了口气“丫头,你可能不知道,席先生跟他家里人的关系僵着呢,平时就一副冷着脸的模样。他比我儿子也大不了几岁,我也是想不通,究竟是怎么个吵架法能把好好地大小伙子吵成这样。”
“不过啊,我很久都没看到他对人有这么亲和的时候了。早上还亲自的跑出去开车送你上班,多少年了,给他开车的都是司机。”
我点了点头,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面:“七嫂,我出去一下。”
“哎,丫头,你出去干嘛?”七嫂急忙拦住我,“外面雨那么大,出去感冒了你说怎么整,席先生到时候肯定得着急。”
我心中狠狠地一动,想起刚刚席御铭那模样,眼泪猛然的朝着外面涌去,我却生生的忍住了苦涩,压了下去。
“没事,我拿把伞,我就寻思着出去找他然后一起回来吃点东西,他也忙了一天了。”话说到这,我也就出了门。
我总感觉,席御铭他没走去哪里。
两层的别墅外,有一个很大的草坪,还有装修起来很棒的景观,只是在雨幕的点滴下,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隐隐的,我看到一个身影坐在秋千上。
走进才发现那就是席御铭,黑发柔顺的贴在脸上,雨滴将他的整个人都打湿了,他抽着烟,满身的孤寂。
我走到他面前,将雨伞递给他:“席先生,你这都不像你了。”
“我说过,这是我家,我想去哪都可以。”他这话冷冷的说出来,随后抽了一口烟,缭绕的烟雾一瞬间被雨打散,只剩下一明一暗的火星。
他没有接雨伞,我就给他举着,一直举到手酸,他的一根烟也抽完了,才转头看向我:“你怎么还不走。”
“我饿了,七嫂做了夜宵,回去吃吧。”我这样说着。
“你不矫情了?”他又点燃了一支烟,抬眸看着我,他整个人湿漉漉的,衬衫都贴紧了他的胸膛,我看的脸色一红。
“你少抽点烟吧,呛死了。”我语气有点埋怨。
席御铭忽然就笑了,把烟掐灭了,站起来就想抱我,他手指上还滴着雨,我看他那样,忽然觉得万一他感冒发烧了,那一定很麻烦。
“走吧,回去换身衣服,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湿了,我还等着吃饭呢。”我说着就把伞塞到了他伸出来的手中,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抓住。
雨幕很大,他垂下头,在我的唇上印了轻轻一吻。
我的心狠狠的停滞了一下,可是我不敢再想,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伤到。转过身,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屋子内。
七嫂做的牛肉拌面很香,吹散了席御铭身上的雨水味道,七嫂就问席御铭,为什么就突然跑出去了,席御铭也不说。
“七嫂,今天的面不错,挺好吃的。”他是这么转移话题的。
我透过热面上升起来的水雾看着席御铭,只觉得刚刚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是那么的不真实,可是他现在确实是换了衣服,披着毛巾,吃着面。
这一晚,我跟他的关系明显的发生了一些改变,那些捉摸不定和自我否认,已经经过昨日的大雨变为地上的尘埃,注定被我遗忘和忽略。
只是,经历过周贺权的我,怎么可能有勇气去谈论爱情,亦或是欲,望。
第二天一早,我梳洗完后,又变成了引人注目的Elektra,穿上海蓝色的外套和搭配的青色鞋子,我走出门,正巧对上等在房间外的席御铭。
“早。”他看着我笑道,然后一如既往的毒舌:“你穿这么一身,是打算参加老年汇演,还是残奥会?”
我愣了愣,半晌没回过神来:“我觉得这样还行啊。”
“海蓝色大衣,配青色平跟尖头鞋,还穿了一条黑色的A字裙,你是时尚总监,不是时尚杀手。”他一把把我拽进了房间内。
我心中无语,上次我穿的一身粉红也没见他这么说过我,而且这件衣服并没有他说的那么没有风格,毕竟都是他亲自挑选后放入我的衣柜的。
他扯出了一条白色吊带裙和棕色靴子,然后拿出了一个白色荷叶边上衣和红色高跟鞋,朝着我解释:“我记得你学设计的时候,明白跳色的原理,首先就是不能让人看着不舒服。”
说着他就将我的大衣扒了下来,我上面仅穿着一件小可爱,顿时想要找东西遮上。
“别遮了,你哪里我没看过。”他说着,然后再从衣柜里掏出了几套衣服,好不容易席先生才顺眼了。
我总觉得不是衣服的问题,而是他对我的要求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