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市区,空气就变的清新起来,路边的植物闪耀着绿色的光晕,让人心旷神怡。
张兮月坚持自己开车,她开的不快,把车窗打开一半,和煦的晨风就吹进了车内,让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服。
车内音响里放着一首很抒情的英文歌,我好像在哪听过,却想不起叫什么名字。
一向严肃的张兮月,这会才像是彻底放松下来,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嘴里跟着那首英文歌的曲调轻轻哼唱。
微风拂过,吹起了她的发丝,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这一刻,她在我眼里,好像变成了精灵。
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张兮月,平时我见到的张兮月,即便是微笑、大笑,甚至妩媚的笑,多半都是为了工作装出来的,那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是她为了取得一个个胜利作出的伪装。
没由来的,我变的贪婪起来,我想多看看她现在的样子,想要……把她现在的样子留在我心底。
我发觉,我彻底爱上了张兮月。
和身份无关,和样貌无关,和……性格也无关,就是这么好像醍醐灌顶一样,就这么猛的明白了,我,恋爱了。
察觉我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张兮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是对我解释,又好像是自言自语,说:“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能在早晨出来真是不错。”
我呵呵傻笑起来,怦然心动,就好像突然间发现,原来这个长相绝美的女人,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工作之外,就不知道该如何和男性打交道的张兮月,微微低着头,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嘴巴轻轻抿着,脸庞上慢慢出现了红晕。
很难相信,张兮月还会害羞,还是在我面前害羞。
“兮月,对不起。”
我冷不丁的开口,让张兮月微皱起了眉头。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早上出城的人很少,车子更是不见一辆,张兮月转过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公司出了什么纰漏?”
我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兮月,我说的是那天晚上……”
我话还没有说完,张兮月猛的一个刹车,差点让我撞到挡风玻璃上。
“陈浩,你要是认为我今天约你出来是什么暗示的话,那么你失望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张兮月不是……呜……”
慷慨陈词的张兮月压根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堵住她的嘴,用的还是我自己的嘴唇。
无力的捶打了两下,张兮月认命的不再反抗,可是要指望她配合我,显然不可能。
一吻过后,我嘚瑟的说:“小样,你要是不停车,我还不敢亲呢。”
张兮月铁青着脸不再说话,重新发动汽车朝郊外开去,只不过速度快了很多。
我不以为意,没脸没皮的说着憋在心里的话。
我告诉她,那一晚她是多么的诱人,又是多么的主动,我有错,我意志力低下,我认错,可是,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我其实早就想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现在张兮月表现出少有的热情和主动,我再不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解释清楚,以后肯定会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一根刺。
上天好不容易给了我这么一次机会,我想要抓住。
张兮月的身份职位还有身家,我全都不在乎,其实,我更愿意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这样,我就更有跟她走到一起的可能。
我趁着现在相对平静温馨的环境,把这个张兮月不愿意面对的问题扯出来解释,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可是,不解释清楚,我们两个怎么能继续往前走?
还好,张兮月没有调头返回市区,而是继续朝目标前进,我觉得,我这次冒险,成功了。
整整一路,张兮月都没再搭理我,我则在一边陪着小心说着小话,我觉得我们俩这个状态就好像情侣间的日常吵架,甚至有点甘之若饴的感觉。
车子到了山脚下的农家院,张兮月终于冲我说了一句话。
“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背到山上去!”
我去,这女人,报复心也太强了吧!
整整三个大包,看着分量就不轻,我这要是全都挂在身上,别说山顶了,到山腰就得断气啊!
过了心里那道坎,我现在已经能用很平和的心态面对张兮月了,在我不断的求饶之下,她勉为其难的背上了一个双肩背包。
我发现,张兮月背的那个双肩包是分量最重的,心里不由的暗暗感动,这女人面冷心热,以后过日子哥们吃不了亏啊。
把车子交代给农家院的老板照看,张兮月就领着我踩着石板路朝山上进发。
我背上一个双肩包,怀里还抱着一个双肩包,总共得有四五十斤重,不过还好,也算是前后平衡了。
山上的空气清新,景色宜人,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石板路上只有我和张兮月两个人,刚开始向上爬的时候,只觉得整个秀丽的风景都被我们俩人独享。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慢慢消失,太阳也越来越毒,汗水开始在我身上肆虐。
说实话,我这两年就没好好锻炼过身体,要不是年轻底子好,估计这会就坚持不住了。
张兮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依然一言不发,我也早就停止了语言攻势,气的喘不上来了,哪还有力气继续哄她?
说实话,我们两个都算是亚健康人群,爬山的话,还真的比不上那些常年爬山锻炼的老头子们,跟生活在此的山民更没法比。
太阳的温度愈演愈烈,还算是早上呢,石阶上的温度就高得吓人,穿鞋踩上去,似乎都能感觉到石板的高温。
不过一个小时,我就彻底走不动了,两个双肩包挂在我身上,就像扛着整个世界。
“走不动了,我得歇歇,兮月,你也休息一下。”
张兮月早就被汗水寖湿了运动衣,长长的头发粘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有点狼狈。
小心的坐在树荫下的一处长木椅上,张兮月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这才没好气的说:“叫我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