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幽笙身体本就虚弱,站在冰凉的浴室地板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苏瑾眸色一紧,瞬间将她抱起,放入充满温水的浴缸里,不顾她的反对,一件一件帮她除去身上脏污湿臭的衣物。
云幽笙红着一张小脸,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后来见他动作并没有什么过分之处,便偷偷的睁开眼睛瞄他一眼。
男人把袖子卷到手腕,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甲修剪的干净,握住一块白色的毛巾,轻柔的为她擦洗身体。
云幽笙意外的发现,平日里冷酷威严的苏大少在做起这种事的时候却是非常的有耐心,十分的可爱。
她忍不住把自己的目光完全放在他身上,任由他擦拭干净她身体的水滴,再将浴袍给她轻轻穿上。
他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娃娃,生怕不小心把她弄痛了。
她心口的伤痕,脖子上的割痕历历在目,惹得他生出几分不快,手指缓缓的摩着那伤痕,害得云幽笙隐隐抽气。
“别碰那里,还有些疼。”
苏瑾的眸闪现出几分怜悯和沉痛,他忽的欺身上来,亲吻她的伤痕。
“对不起。”他再一次道歉。
云幽笙的眼神顿时柔了起来,“又不是你造成的,跟我道歉做什么?”
他俯身撅住她的唇,覆盖住她的身体,黑亮的眼珠里都是她的影子,“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上你一分一毫。”
云幽微微笑了,眼角有些微湿,她想说,只有你不伤我,其他人带来的沉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这话她却未敢在他跟前说出口,害怕惹怒了他,或是伤了他的心。
她眼角弯弯,“苏总,虽然你这么承诺了,万一哪天变心了怎么办,那我把自己交给你岂不是亏大了。”
苏瑾低下去身,十指穿过她黑亮的发丝,那双摄人心魄的眼固执的看着她,“你怎么这么确定我会变心,你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信心吗?”
云幽笙愣住,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接这话,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
苏瑾勾唇一笑,“既然你不了解自己的魅力,那我教教你好了。”他忽的咬住她的唇,眸色一变,话锋一转,“可你要是跟在别的男人面前不检点,我会狠狠地惩罚你。”
她哪里不检点了,他苏大少哪只眼睛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了,他怎么能把这么个无须有的罪名安在她身上。
他和沐千诺的那档子事,她可是一句都没有过问,凭什么他还先反过来质问起她来了?
越想越气,恨不得一拳打在他那张俊脸上。
“你快从我身上起开。”她一双美眸燃着怒火,手掌推拒他的身体。
苏瑾被她突然的反抗搞得措手不及,当机立断,有力的大手擒住她乱晃的两只手腕禁锢在她头顶。
他恶劣的俯身,“你别动,再动我就忍不住了。”
从他身体传来的温度烫的吓人,呼吸炽热,有什么东西抵在她腿间,云幽笙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再也不敢乱动。
“苏瑾,你千万别乱来。”她神情慌乱,出声警告。
他轻笑一声,“你自己惹出来的火,当然是由你来灭了,还是说,你希望我去找别的女人。”
云幽笙瞥了眼自己的小肚子,颤颤巍巍的说:“你这样,会伤到宝宝的。”
苏瑾的动作猛的顿住,大手来到她的小肚子,只见他轻声道:“我会很温柔的,保证不碰到他。”
云幽笙小脸憋的通红,“你……”
她话还没说完,上嘴唇被他吻住,与他十指相扣。
有新来的佣人端着一碗粥,见门未合拢,便透过门缝观察里面,结果差点把端着的东西摔到地上,面红耳赤的逃下楼去。
安宁见她莽撞的模样,骂道:“小禾,你怎么这么鲁莽,摔坏了这里的东西,你可是陪不起的。”
小禾一张圆脸红得能滴血,“安姨,你不是说少爷和少奶奶关系不好吗?我怎么觉得他们挺恩爱的呀!”
安宁一听她的描述就什么都猜到了,定了定神继续训斥,“作为仆人,主人的事我们不该过问,小心丢了饭碗。”
可是她自己却也奇怪的望着楼上,不由得感慨,少奶奶和少爷的关系果然是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一直到黄昏时刻,苏瑾才放过了云幽笙。
他小心的帮她清理了身体,抱起她就要下楼用晚餐。
云幽笙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下楼,让佣人见了,又会成为她们嘴里的饭后闲谈。
“我不是很饿,你让人帮我端上来吧!”
苏瑾在她脸上偷吻了一口,无奈道:“今天这个晚餐你非去不可,因为苏寒他今天会回来,老爷子特地为了他接风洗尘。”
苏寒是苏瑾的父亲,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近年来一直生活在国外,怎么今天突然就回来了?
云幽笙知道苏寒怠慢不得,所以连忙爬起来穿衣,整理着装。
云幽笙一身灰白交错的宽松长裙,腰带系在后边,苏瑾那身和她的配套,休闲舒适。
苏瑾牵起云幽笙的手,两人并排从楼梯上走起来,好不般配。
大厅里,苏家一群人都在,人群中间有一个鹤立鸡群的男人,留着些许的络腮胡,高大沉稳,眼眸睿智。
吴敏悠一身高定礼服,一只手提包,一只手挽着苏寒胳膊上,神态妩媚。
“小瑾,你们来了呀!”吴敏悠瞬间看见了苏瑾,大声的向他们打招呼,一脸的得意。
苏寒的目光落在苏瑾和云幽笙紧扣的十指,微微不悦,“怎么这么晚才下来?”
“抱歉,父亲。”苏瑾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能把人冰冻了去。
云幽笙见两人气氛尴尬,赶紧上前,“爸爸,这个不怪他,是我耽误了,我向您道歉。”
苏寒冷冷的瞥了一眼云幽笙,那双睿智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屑,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蝼蚁。
苏瑾把云幽笙扯到自己身后,他迎面对上苏寒,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就这么对上,气氛一下子僵硬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