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云幽笙守在贝贝床前很长一段时间,看着低烧不退的儿子,她忍不住起身,自己找医生去谈。
医生检查了一下贝贝的身体,结合之前贝贝的状况和现在的情况,他沉声道:“我们可以用药物抑制住他的目前的病情,但是长期来说,如果你的孩子再发生此类的病情,根治的方法只能是骨髓移植。”
云幽笙没有想过这病居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她的心狠狠地沉了沉。
又听见医生说:“我的建议是最好让孩子的亲人去做配型,看看能不能成功,如果可以,这对孩子会有很大的帮助。”
“让我来做。”云幽笙急声道。
“虽然你是孩子的母亲,但也不一定能配型成功,你可以联系孩子的父亲,或者寻找其他的捐献者,总而言之,我会尽管给你安排配型。”
“谢谢你,医生。”
云幽笙浑浑噩噩地回到贝贝的病房,这几天因为贝贝的事情,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忽然来了一通电话,是沈晨的,云幽笙把前因后果在电话里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沈晨人目前还在别的国家,他安慰她:“幽笙你先别急,我买了今晚的航班,每天早上就可以敢去你那里,相信我,贝贝一定会没事的。”
云幽笙眼睛红红的,再听见沈晨的安慰后心头一暖,但当她,她抓住贝贝的小手时,心脏还是紧张地跳。
凌晨,贝贝又出了情况,忽然狂吐不止,更可怕的是竟然开始流血,云幽笙着急得眼睛都红了,慌慌张张地找来医生和护士。
“云小姐,我们需要对病人进行输血,请你马上去做血型配对手术。”
“好,我马上去。”云幽笙慌张地跟着护士去抽血,结果在检查的时候,护士告诉她:“你的血并不适合输给你的孩子,请让孩子的爸爸或者兄弟姐妹过来。”
云幽笙惊讶又不满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
明明应该是可以的才对。
护士有些为难:“这个我也很难马上给你解释清楚,总之为了你的孩子着想,请马上找来孩子的其他亲人。”
云幽笙木愣地看着护士,孩子的父亲,她也不知道是谁啊!
忽然有人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点点温度顺利的传了过来,只听见他对护士说:“试一下我的。”
云幽笙惊讶地回头,苏瑾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护士按照苏瑾的要求抽验了苏瑾的血,许久,她惊喜的说:“您是孩子的父亲吧,你们的血型配对很成功。”
云幽笙再次惊讶地看向苏瑾,怎么可能!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可是护士告诉她没有出现任何错误。
苏瑾抓住木愣地云幽笙,寒声道:“你不想救你儿子了。”
“我当然要救贝贝。”
“那就好好配合我,一切都按照医生说的去做。”
苏瑾被带着给贝贝输了血,一切落定之后,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输血的疲惫让苏瑾在医院的座椅上睡着了,而云幽笙一页都没有合眼,虽然贝贝的情况已经好转,但她还是半点都不敢怠慢,一晚上都守在床前。
现在她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对他为什么能给贝贝输血,还被护士误认是贝贝的父亲有些不解,但在心底,她打心眼里感谢他这次救了贝贝。
苏瑾睁开眼睛,发现女人在偷看自己,和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么的像,他忽然是忘却了她已经失去记忆的事实,拥过她的脖颈,把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两人身躯紧拥,像在互相汲取对方的温暖。
云幽笙想要挣脱,苏瑾把她抱得更紧:“别动,就几分钟,让我抱抱。”
破天荒的,云幽笙没有再挣扎,她任由男人就这样抱着自己,直到病房的门被猛的推开。
“幽笙,你们。”沈晨的声音又缓又沉,像是要把自己心底的悲戚都极力压抑下去。
云幽笙迅速推来了苏瑾,她走到沈晨身边,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晨,你来了,贝贝的病需要输血,我不能输,幸好苏先生赶来为贝贝输了血。”
“所以,你很感谢他吗?”沈晨手握成拳。
云幽笙有些不安:“我和他没什么,你别误会,现在我最关心的是贝贝。”
沈晨生生压下心底的火,以防自己再向云幽笙做出上次的事情。
沈晨心平气和的问:“贝贝现在怎么样了?”
云幽笙来到贝贝床前,小家伙退了烧,现在在熟睡:“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苏瑾冷眼看着云幽笙把他抛下再不看他一眼,忽然觉得无趣,他走出病房。
沈晨见状对云幽笙说:“贝贝先由你照顾,我出去一趟。”
“好。”
云幽笙可以猜到沈晨一定是要去找苏瑾,她对这两个人之间会如何交涉,已经不想再关注了。
苏瑾早就料到沈晨会追出来,冷声道:“沈先生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沈晨眸色猩红:“我已经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再接近她。这次的事我派人查了,和你身边的一个姓袁的女人有关,像你这样的人只会给她带来一次又一次数不尽的灾难。”
苏瑾眸色深寒:“那么你呢?又能给她带来什么,你的家族不可能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只要我和幽笙两个人心里都有彼此就足够了。”
苏瑾冷笑一声:“你确定她心里真的有你,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我和你不一样,不是没有人性的混蛋,在幽笙恢复记忆或者真的能接受我之前我不会强迫她。”
苏瑾唇角微勾:“她在我这里比在你那要放得开很多,我想你一定没见过她那个时候的模样。”
一句话彻底将沈晨心中最强烈的恨意都激起,他眼角猩红,生生忍住去揍苏瑾的念头。
理智告诉他,眼前这男人说的都不是真的,只是想用激将法来让他生气罢了,所以没有必要和苏瑾计较。
可是潜意识里,他却慢慢地相信了苏瑾所说的话,以至于他心中最大的那个痛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