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眼睛里写满了疑虑,只好支起身子,坐在床的边缘:“怎么了?”
“你……”云曼语稍微顿了一下,纠正好自己的措辞,才缓缓说出:“和林沛晴登记了没有?”
他的心一直提着,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到林沛晴三个字,头开始隐隐作痛,等到她说完,才明白她苦恼的是什么,瞬间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没有,只是对外以夫妻的名义。”
云曼语的心,这一刻也轻松了下来,紧紧揪着被单不放的手指头,也松弛了许多,往床边挪动了几公分:“上来吧。”
就好像考试通过一样,欧阳辰无语的上了床,靠着她,语气沉沉道:“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四百多天的分离,时间长到好像漫长的一生。
欧阳辰侧过头,盯着她秀美的侧颜,认真的看了许久,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云曼语余光里能瞥见他在看自己,她一时有些脸红,这家伙,这么一直盯着她看干嘛?
“你……”
他还没有出口,云曼语就伸出手指,直接堵住了他的唇,轻轻摇了摇头,头一歪,直接靠在了他的肩头:“别说话,就让我靠一会儿。”
他默。
卧室里安静得很,但云曼语里的心里却不安静,他不在的日子太久了,忽然卧室里多了一个人,反而让她有些陌生不安起来,总觉得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欧阳辰伸手圈住了她的肩膀,这才感觉到,她的肩膀很窄,也很瘦,很难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这四百多天,她是一个人怎么支撑过来的。
千言万语融化在了唇齿间,欧阳辰很想说一声对不起。
但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并不擅长表达浓情蜜意,仅仅是三个字,就好像是一团泥,堵在嘴边,怎么也出不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云曼语见他眼色扭转了半天,轻轻一叹:“时间还长着呢,你对不起我的事情也多着呢,哪能让你一句话就给了结了,你的债,得后半辈子慢慢还。”
窗帘轻轻拂动,窗外月色皎洁,逐渐明亮如盘。欧阳辰低沉的应了一声“嗯”,便紧紧的楼主了她,暗暗发誓,他绝对不会再离开云曼语。
一次分开,就已经足够了。
不想再来第二次。
人挨着人,肩靠着肩,身上的温度也升了起来。云曼语的左脸,挨着他宽厚的肩膀,伸出手指,划上了他的颈骨。
奇怪,一个男人的颈骨,也可以这么的精致好看。
“听网上说,好看的颈骨可以养鱼,看你这凌厉的线条和边缘,我估计可以养一群了。”云曼语的食指戳进他的颈骨内沟。
她的手指,触碰到了底部。
欧阳辰觉得痒痒的,伸出大掌,直接覆盖上她粉白的小手,包裹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
“啊?”云曼语抬起眸,水眸盈盈,充傻装楞。
他的话,分明是想说那件事,但云曼语偏偏装作懵懂无知的神情,愣愣的看着他,距离很近,仔细的看他五官,竟然有些像是外国人的眉眼,眉骨很深,两道剑眉的线条,也是斜斜的,远看十分凌厉。
欧阳辰薄薄的唇角轻轻勾起,吐出一声极其不满的哼:“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念我的身体?”
他直白的说出了身体两个字,云曼语骤然小脸变红,极其不好意思。
即使是有过许多次,两个人也熟悉彼此,但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云曼语还是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她垂下眼,掩去害羞的表情,佯装老司机的说:“不想念,反正现在都有好多猛男片。”
“你说什么?”他眉头怒提,手上用了点力,翻身过去,将她压在了下面,把她的手高高举起,状若投降。
云曼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她只是开个玩笑嘛,连忙小声解释:“没有没有,我那么忙,哪有时间看小黄片呀,对不对?开玩笑的。”
“那你从哪里听说这些的,还猛男?你喜欢那样的?”欧阳辰哼了一声,两只手肘撑在她的散发上,牢牢的锁定了她的眸子。
她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哎呀是林晓啦,她是网瘾少女嘛,自然知道很多时髦的网络用语,我就是某一次不小心听见了,所以才……”
“真的?”欧阳辰眼底里写满了怀疑。
“真的,比珍珠还真。”
他可真执着啊。
云曼语眨巴了下眼睛,用无辜的鹿眼平息了他眼中的怒气,好声好气与他贴耳朵说话:“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
“好了。”欧阳辰打断了她的话,直接用行动表示。
阳台玻璃门半露着,微风不断的刮进温暖的卧室。
一片乌云傲娇的划过了月盘,月色也逐渐的羞于露脸。
翌日,宋管家按照日常,八点钟来敲门叫云曼语起床,意外的是,里面没有夫人的应门声,而是传来了一身磁性低沉且熟悉的“知道了。”
他脑袋里迅速的转过了好几个弯,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
先生回来了!
宋管家笑吟吟的走下楼梯,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给别墅上下几十个佣人传递了一个信息:“先生回来了,一级戒备。”
平日里夫人对别墅的卫生嫌少要求,但是先生不一样,谁都知道欧阳辰有轻度的洁癖,而且还有强迫症,对于东西的摆放是否对称和整齐,有着执着的追求。
“去去去,把所有的花瓶都给我擦一遍,还有茶几墙壁踢脚线,任何死角的灰尘,都不能让我看到。”宋管家在一排女佣面前走过,事无巨细的把清洁任务布置了一遍。
尽管宋管家的脸上充斥着严肃,但是熟悉他的人知道,宋管家一旦唠叨起来,那就证明他的心情很高兴。
看来先生回来了,宋管家真的很高兴啊。
宋管家可是从小看着先生长大的,这心情当然就和老人看到了儿子回家一样,喜出望外了嘛。
而在三楼卧室沉睡中的两个人,对别墅的大扫除丝毫不知情。